瞧瞧,手臂一用力,拉扯到了伤口,她疼得倒吸口气。
安禾冷声道:“以后离他远一些!”
甄璀璨偏头一瞧,曼声问:“这是警告?”
“对!”
甄璀璨揉揉鼻子,笑了笑,笑得清清浅浅的,笑而不语。
“笑什么?”安禾猛得射出两道寒光。
“实在好笑,好笑极了,”甄璀璨笑得更愉快了,“我跟谁离得远近,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也决定不了。”她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道:“最好的法子就是,你视而不见。”
安禾的脸色突变,变得极为森寒,令人胆颤。
甄璀璨并不骇,反而又笑了,道:“别这么吓唬人,怪费劲的,反正你也不会动我分毫。”
“谁说我不会杀你?!”
“会杀我,你就不会警告我了。”甄璀璨怡然自得的一笑,在安禾被激到怒不可揭时,她又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心里不适,就跟那日你像踩只蝼蚁般只言片刻的要杀我时,一样令我不适。”
安禾冷道:“你真睚眦必报。”
“也不尽然,”甄璀璨很坦诚的道:“我认为‘报复’这种事情不能强求,也不是任何事都值得报复,不要费尽心机的处于主动,要顺其自然,遇到好时机就报复一下,找不到时机就作罢,别给自己负担,多行不义必自毙。”
安禾煞有介事的看了看眼前的少女,看了又看。
甄璀璨自然而然的微笑,慢慢的阖上眼帘,神色如常,不介意那目光盘桓多久。过了片刻,她随手捊了捊发,突然道:“我的旧衣袍中有个纯金的梳子,你可曾瞧见?”
“不曾。”
“一串一百零一颗南珠的手链呢?”甄璀璨继续试探,“一个雕琢精美的银镯子呢?”她歪头盯着安禾,“一叠千两的银票呢?”
安禾冷道:“你的旧衣袍被烧了,只有一堆风吹就散的灰烬。”
甄璀璨捏了捏手指,弯刀、碎银、簪子是不可能烧成灰的,它们到底是在谁手中?安禾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夫道:“到董府了。”
甄璀璨挑起帘看了看,‘董府’二字刻得端端正正的。她不禁诧异,董府的府门大开,府门外既无威严的石狮子,也无侍卫,俨然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见安禾动也不动,甄璀璨喃声道:“我去看看董弘川在不在府中。”
甄璀璨慢吞吞的下了马车,稳步拾阶而上,到了门前,并未贸然踏进去,而是叩门。
门里无下人,叩了好一会,才见一个书童闻声走来,平常声问:“姑娘找谁?”
甄璀璨道:“找董大公子。”
“姑娘请。”书童竟不多问,引她进府。
董府里不见大富大贵的奢华,也无讲究,普通的几处假山只是简单随意的摆着,亭台楼阁也无新意,很寻常,很朴实。
走出不远,她便被引进了客室,客室里的陈设更是普通,唯独一幅岩松壁画使屋子显得很有意境。
奉上茶后,书童才问:“请问如何通报?”
甄璀璨想了想,道:“就说如意宫的安禾带来的一个姑娘。”
“是。”书童未再追问,也没有质疑,很随意的就去通报了。
不得不说,董府的作风很独特。
没有等太久,书童就回来了,领来了一个小丫鬟,小丫鬟道:“姑娘请回。”
“董公子不在府中?”甄璀璨揉了揉鼻子。
小丫鬟正色道:“可以这样认为。”
“哦?”
“也可以认为大少爷去斋戒了,在一座不知名的僻静之地,要七日。”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愿意见面。
甄璀璨笑了笑,道:“我知道全天下有个地方最适合斋戒,如想亲自告诉他,一定要等七日后?”
“是。”小丫鬟很笃定。
甄璀璨捏了捏手指,准备换一种法子,问:“董大人可在府中?”
书童道:“董大人不在。”
“董大人确实不在,”门外有个女声传来,随着脚步踏进屋中,绝美的容貌浮映在眼前,“董大少爷倒是在的。”
仆人躬身行礼:“大小姐。”
原来是名扬京城的董大美女董晴晴。
董晴晴抖了抖轻裘上的碎雪,漫不经心的说:“去告诉大少爷,是让他一见倾心的女子在这等他。”
“是。”小丫鬟撒腿就跑开。
董晴晴耿耿于怀的斜视过去,眼神中怨气未消,冷笑道:“你不是很得意被另眼相看,端着高不可攀的架子,骄傲的不可一世,出尽了风头,今日,怎么自己送上门来了?”
甄璀璨神色淡然,抬脚走出客室,对书童告辞道:“我晚些再来拜访董大人。”
瞥着信步而去的窈窕背影,董晴晴轻蔑的道:“怎么就走了,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不就是来向弘川投怀送抱的?”
甄璀璨继续向前走,走得不疾不徐。
董晴晴讽笑道:“弘川的房中至今连个通房也没有,你该不会没信心能胜任?”
闻言,甄璀璨捏了捏手指,缓缓的驻步,心平气和的道:“你很想听我会怎样回应这种傲慢无礼极不体面的话?你已经为自己的口无遮拦受过羞辱,又逞一时口舌之快,还要再让自己难堪?”
董晴晴一怔,像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
“说的好!”有个小姑娘突然从大树后跳出来,鼓掌叫好,“我大姐就是心高气傲,仗着是京城第一美人,就觉得天下的公子哥们就要对她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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