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利的时候,才会说自己普通话不好。”思莞笑,手中的苹果,削得一根皮未断,递给阿衡——“你兴许不知道,爷爷以前的老部下,离了职,从商的,大半的产业和陆家……千丝万缕,陆伯伯得病去世得早,陆家现在是林阿姨管着家……”
这话说得够含蓄,够明白了。
她只想着爷爷一辈子清廉刚直,却还是免不了这些念想。可,只要是人,又怎么会没有几分**,更何况,爷爷百年之后,温家的去向,他还是要顾及的。
阿衡拿着苹果,微微点了点头。
“相比起尔尔,还是你比较适合做温家的女儿。”思莞的语气平和。
这个……因为她对一些不够干净的东西接受得太过干脆乖觉吗?
是夸奖还是不喜呢?
思莞见阿衡思索了半天,生怕她想多了,悟出什么,笑着开口——“你和她处不来,以后少接触就行了。林阿姨贵人事忙,本来和咱们也就没有多少交集。”
“尔尔会怎么做?”阿衡本来在心中想着,却不曾想,话念了出来。
“什么?”思莞诧异。
“对不喜欢的人。”
思莞看着阿衡,有些不自在——“尔尔么,如果不喜欢,会很明显地表现出来。”
哦。
很明显,像对她和言希吗?
她一直不明白,尔尔为什么那么讨厌言希,就好像,言希似乎总是对尔尔迁就到近乎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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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饶是北方,雨水也是十分的充沛。
那一日,傍晚时,本是显得燥热的夕阳,却一转眼变了天色。
乌云大作,狂风不止。
不多时,已是大雨倾盆。
阿衡本是到书店买复习资料,看到一些有趣的小说,就翻了翻,再抬起头,落地窗已变了另外一番景象,雨水滴滴砸落,顺流成股,窗外一片黑沉。
这里这么偏僻,出租车平时都没有几辆,更何况雨天……
伤脑筋,怎么回去……
看看时间,刚刚七点,还早。出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晚饭,晚些回去,应该没事,至少言希饿不着。
阿衡思揣,想了想,拾起刚才的书,继续看下去,决定等着雨停后再回去。
书店里放着的《yl》,阿衡跟着哼了几句,心情却是十分的惬意。
,还有什么样的孤单会比现在让人感到舒适。
呵呵,要是有紫砂壶的碧螺春就好了。她已经被言爷爷留下的好茶惯坏了胃。
言希那个家伙,大概又在玩游戏,仗着眼大就不怕近视么?
偶尔会被轰然的雷声大作吓一跳,抬起眼,窗外是越下越大的趋势.
相类似的情形重复了几次,夜已经黑了彻底。阿衡淡淡皱眉,有些失算。
又等了许久,书店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一下。
“老板,离这里最近的地方有旅馆吗?”她结了帐,问书店老板。
“砰”,身后是一声巨响。
阿衡吓了一跳,转身,却看到了一个满身雨水的少年。
他的脚下,是一把被摔落泄愤的雨伞。
“言希?”阿衡迷惑。
这家伙眼瞪这么大做什么,谁又惹他了?
“啊,言希,是不是今天晚上做的排骨太咸了?”她脱口而出,有些愧疚。
傍晚急着出来,炒菜的时候,火候似乎拿捏得不怎么好。
他冷冷瞪着她,雨水一直顺着黑发滴下,身上的粉色t恤被雨水染得深一块浅一块,白色帆布鞋溅得满是泥污,手臂中紧紧抱着一把干净的伞,看起来十分滑稽。
转了身,平淡开口——“回家。”
却并不望向她,只是把手中干净的雨伞递给她,自己弯腰默默捡了刚刚恼怒摔落的满是雨泥的伞。
阿衡跟在他的身后,静静凝视着少年有些伶仃的背影,开口——“言希。”
言希并不回头——“嘘。”
他在前,她在后,沉默着,行走在雨中。
阿衡低头,只看着言希的帆布鞋,那样的白色,她刷了好久呢,明明知道下雨,为什么还要穿呢?
她甚至还清楚地记得言希觉得这双鞋颜色单调,想要添些油彩的时候,自己说的话——“言希,这是我刷了很久的鞋,知道吗?”
刷了很久,真的是很辛苦之后,才还原的本真。
她微微叹气。
她不停地还原,他不停地打乱,以她平素的性格,还能强忍压抑多久……
满眼的雨,满耳的雨,鼓噪着生命中的许多东西,引诱来而想要去释放,终究还是一点点推回,小心翼翼封存。
他们到家的时候,借着门口的路灯,言希用右手抹了左腕在雨中模糊不清的表面,凝视了几秒,轻轻松了一口气——“还好。”
“嗯?”阿衡皱眉望着他。
“没到十二点。”言希小声嘀咕,眸中存了天真。
他伸出手,粗鲁地在裤子上蹭干净,瞪大眼睛,认真地拍了拍她的头,凶神恶煞——“阿衡,辛德瑞拉必须在十二点回家,知道吗?”
“为什么?”她笑,轻轻拿下他的手。
她和他,只有六公分的差距。
“切,不是格林兄弟说的如果晚上十二点不回家的会从公主变成沾满煤灰的丫头吗?”他提高了语速,声音带着理直气壮的赌气。
“我会变成沾煤灰的丫头,是因为一个爱指使人的后母,不是因为时间的改变。”阿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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