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的有话要说。”赖明明小声道。
“说。”
赖明明谨慎地左右瞧了瞧,才低声道:“前不久,有人和小的打探疏竹斋里面的事,似乎想要收买小人。”赖明明说完这话,有些小心地看着他,不知道这假少爷信不信。话说,这假少爷模样生得是真的好啊,三百六十度嘻笑怒骂无死角。
“哦?”屈檀栾拿茶盖轻轻拨了拨上面的茶沫,目光似专注着杯盏中澄红色的茶水,问道,“那你答应了?”
“这怎么可能?”赖明明故作惊讶,“小的入疏竹斋的时候,段哥便提点了小的,说咱们疏竹斋不要吃里爬外的东西!”她拍着胸脯道,“小的既然入了疏竹斋,那便生是疏竹斋的人,死是疏竹斋的鬼!”
屈檀栾慢条斯理,轻啜了两口茶才看向她,“那你告诉我,这是……意欲如何?”
赖明明一怔,笑道:“小的是想呀,小的这般义正辞严拒绝了他们,他们要是有心,会想着法子将小的调走,到时再换个他们自己的人进来,那到时少爷不危险了吗?所以就想……嘿嘿,想提醒少爷一声。”
屈檀栾将茶盏放回桌上,白瓷茶盏碰到竹制桌面,发出空灵的碰撞声,赖明明的心跟着“咚”了一下,有些忐忑。
过了许久,屈檀栾才拧了拧眉,慢悠悠道:“那这可怎么办呢?”
赖明明想了想,小声提议道:“要不,您问一下段哥?小的看段哥是个有主意的。”
屈檀栾眸中像是染了笑意,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倒是挺会踢皮球的,“那你这会儿怎么不去找他?”
“小的也知少爷贵人事忙,可是也怕呀,万一……”赖明明小小声道,“说句不好听的,您别责怪我。”
“说。”
“万一段哥被人收买了怎么办?”赖明明说着,悄悄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眸色不变,又道,“只要少爷您说段哥值得信赖,那小的以后便听段哥的。当然,心还在少爷您这儿。”
屈檀栾没说话,眸色不明。
赖明明心中有些没底,要是待会儿假少爷跑去和段念说她怀疑他,那以后她日子可怎么过呀?想到这,赖明明连忙道:“少爷,要不这样,刚刚的事就当小的没说过,待会儿您就和段哥说我给您变了幻术了,然后小的今儿个再找个机会和段哥说,告诉他这件事,要是之后段哥他告诉您了,您再让段哥处理这事就好了。”
屈檀栾笑,点了点头,“好主意。”
赖明明嘿嘿一笑,“那、那少爷没别的吩咐,小的就先告退了?”
屈檀栾点头,“下去吧,去跟段念要一两银子,就说你的幻术,爷很满意。”
赖明明眼睛一亮,“多谢爷!小的以后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要是再这样下去,她离发家致富不远了啊!
屈檀栾挥了挥手,看着她按捺不住的雀跃背影离去。是个财迷啊,再容易收买不过了。
段念知道后,无奈笑道:“这小子心眼还真多,虽傻却也机灵着。”
屈檀栾淡淡道:“让春生和夏长二人多留意一下他。”财迷最容易收买,却也是最容易背叛的。
“小的知晓。”段念欣然颔首,院里又要添多一个双面细作了么,只是还有待考察啊。
赖明明回到厨房的时候,寻遍也不见多福,这才知道多福方才匆匆和春生告了假,说有急事。赖明明想,多福当是回去找他爹了吧,想到有殷管事在,赖明明放了心,殷管事能做到管事这位置,自然是个聪明人。
晚上,赖明明倒完馊水桶回来,正好看到段念在庭院的荷花缸前立着,手里抓着一把东西,似在喂鱼。这荷花缸里有养鱼么,她倒是不知。
赖明明凑上前去,“段哥,喂鱼呢?”
段念目不斜视,应了一声。
赖明明看在眼中,看样子,假少爷没和他说自己的事呢,果然,假少爷也是不信任他的,也是,换了她,在这样的环境下自是如履薄冰。表面上没心没肺,实则是将脑袋都别在腰间了。
赖明明见四下无人,将有人欲收买她之事说了,段念听后打量了一下她,“你是如何打算?”
“小的就想让段哥和少爷您多留个心眼。”赖明明一脸真诚。
这模样倒是挺能骗人的,段念这么一想,便道:“那你答应他们便是。”
赖明明脸色一变,“这……”
“无关痛痒的告诉他们又如何?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当清楚。”段念笑,“回来后,把他们所问你所答,一一告诉我便是。”
赖明明心下觉得有些危险,还真的当起了双面间谍呀,要是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段念仿佛一眼便看穿了她的担忧,安抚道:“我们疏竹斋的人,只要不出大事,我都护得住。”
段念是什么人呀?屈国公的人!有他这句话,赖明明就放心了,又拍了一溜须的马屁。
次日,赖明明休假,终于第一次睡到自然醒,其实也不是自然醒,是被隔壁厨房里炒菜的香味给唤醒的。
秉着不吃早餐,你的肠子就会自动吃-屎的道理,为了让肠子停止吃-屎,赖明明爬了起来,打开纱布包着的糕点,拿了一块核桃枣泥糕来吃。
吃了两块枣泥糕,半杯水,赖明明这才起身刷牙。
杨柳枝已在水中泡了有一两日了,赖明明甩了甩水,咬开后嚼了一下,偷偷蘸了从厨房里偷来的青盐,小心刷起牙来,一边寻思着今日和大福出去外面买点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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