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瓶。这可是最后掰正宿家路子,让她彻底宾服的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再难找了。他为这女人,可算是费尽了心思,要兵不血刃削了宿家的权,让她无从恨起,这样她才能老老实实当他的太子妃,留在东宫奶孩子。
原本一切都规划得很好,可半道上蹦出来的上官茵算怎么回事?防着男人还说得过去,但防着女人……难怪她恼起来说他撒癔症,他有什么办法?只好承认。
“您这么笑,我就觉得您又要耍什么心眼子了。”她问不出所以然,有些恼羞成怒。
太子瞥了她一眼,“我这是苦笑。”
星河腹诽不已,但他说到一气儿铲除他们,她心里便悸栗栗的,一母的同胞,他真能下得去那个手吗?
正思量,随意一瞥他,他又换了个神情,哀致地看着她,慢慢靠了过来,“星河,我很难过,青葑最后也因权力算计我,叫我觉得活着都是空的,人心那么可怖。”
本来就是,人心是井,又深又黑,这点她早就看透了。想想他确实可怜,她轻轻把他圈在怀里,爱怜地抚他的脸颊,“一切都会过去的……”可到了结局那天,大家是什么收场,她也不敢细想。
他伸出两臂,凝重地搂住她,“为了安抚我的情绪,咱们找点儿能分心的事儿干好么?人一难过,一紧张,不是就要发泄吗,我也想发泄一下。”
星河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您可真是……没白天没黑夜的琢磨。”
太子不屈服,“你这种人,就该去伺候老四那样的主子,不从也得从。”
可她却软化下来,偎着他说:“我想了好半天了,一直在庆幸,您不是那样的人。我能遇见您,真是我的福分。”
第62章银河可掬
太子咽了口唾沫,本来想趁她病,要她命的,结果这样一顶高帽子扣下来,还叫他怎么下手?
做个好人可真难,太子看看怀里的女人,病里的小模样真可人。红扑扑的脸,柔若无骨地依附着他,他长到这么大,最舒心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星河这人,说不清是个什么性子,冷血起来像男人。他曾经悄悄潜伏在控戎司昭狱里,看着她审案子,上重刑。满世界的嘶吼哀嚎,血像开了闸的水,她至多拿手绢掩住鼻子,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妖怪!他那时候想,这女人肯定是个妖怪,不干酷吏可惜了。可是她回到宫里,见着他,她又像缺根弦儿似的,一肚子傻气直往外冒,摁都摁不住。她曾评价过他,说他左手杀伐,右手慈悲,其实他们都一样。你所处的位置,决定你是个怎样的人,人性也可以随环境发生变化。身为皇族,他可以是称职的太子,但要是长于山野,他未必不是个合格的放牛娃。
“其实……你可以不用把我想得那么善良,我的心里也住着猛兽。”
星河嗯了声,“我知道,肯定是只熊瞎子。”
太子噎了下,“我发现你对我好像有什么偏见。”
她说绝对没有,“臣对您一直心怀感激,这是我入宫的第十一个年头了,这十一年里您除了拆我头发,不经我允许亲我,其他出格的事儿您一样都没干。以前不觉得什么,好像这么着都是应该的。可今儿见识了茵陈的事儿,就发现您这样的正人君子太难得了,您的脾气肯定随您母亲,恭皇后在我眼里,就是这么深明大义的人。”
这可好,把他娘都搬出来了,太子的心彻底沉进了地心里。
“你别这么夸我,害得我想做出格的事儿都不好意思下手。”他粗喘了两口气,“我问你,今天穿的什么亵裤?”
这人,真是个不经夸的。星河鼓着腮帮子说:“螃蟹那条,干什么?”
太子表示不相信,“我要亲眼查验。”
星河吓得揪住了裤腰,“让您验,那我肯定是个傻子。”
太子倒也没来抢夺,只是痛苦地喃喃:“我羡慕老四……”
羡慕那一霎儿的快活?快活完了呢?没看见茵陈咬着槽牙要弄死他?
星河叹息:“您怎么不学好呢,这种事儿有什么可羡慕的。男人倒是痛快了,可对女人来说,是莫大的伤害,您知道吗?”
既然是伤害,那暂时还是作罢吧,反正他有办法让她也痛快。他好声好气问她:“星啊,依你看来,男女什么时候煮饭比较合适?”
这还用问吗?
“当然是两情相悦的时候,得是自发自愿的。男人高兴,女人也高兴,这么着最好。”
太子扭捏了下,“反正我随时都自愿,就看你什么时候方便。”说着巴巴儿盯着她,“星河,你能不喜欢霍焰吗?别老想着嫁给他行吗?还想带上耗子爪嫁她表舅,你缺德不缺德?”
这人又开始胡说八道了,气得她大喘气儿,闭着眼睛说:“我头疼,再睡一会儿。”
他在边上闹,“你不答应,我又要亲你了。”
结果她完全不为所动,依旧闭着眼,唇角却渐渐仰起来,仰成了一弯银钩,一朵花儿。
太子看迷了,这回没亲她的唇,移向了她的耳朵。她的耳垂丰腴,含在嘴里又糯又软,恰到好处地在他心上挠了一把。他舔得啧啧,大有吞吃入腹的意思。星河终于忍不住笑起来,缩着脖儿,滚到了南炕最里边。
“您不能这样!”她义正言辞指责他,“男女有别,您不能瞎来。”
他爬上炕,肩头金银丝的京绣团龙冲她虎视眈眈,“来都来了,这会儿撇清关系太晚了。你说,你喜不喜欢我?”
星河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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