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笑脸,对此表示理解,“那我自己回去就好啦,你忙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啦,时亭哥拜拜。”
赵时亭看着她走远,记忆里那个作妖的女孩又跳出来了。若说顾颖其算多云暖晴,那她就是风雨雷电。从来没有什么笑着理解与乖巧,她若是生了要跟他一起回家的心思,那是一定会等到他把事情都做完的。
从前他在自习室里看书时就是那样。
她等在一边,等到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不论他怎么说就是不肯回去。后来干脆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让他走的时候喊她一起。几次之后,他也不舍得看她睡眼惺忪地半夜回去,就把自习时间减短了,倒是把他的学习效率逼得变高了。
这些事,她应该……忘记了吧。
赵时亭自嘲地笑,一个人回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李喆打开了门,“咋的?拒绝你的小美女在这里注孤生地加班?”
“你有什么事?”
李喆不回答,自顾自走到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哟,这么冷漠?不跟你兄弟我说说?”
“你都看到了,说什么?”赵时亭背靠在老板椅上,“斯人远去。”
“非她不可了?”
他的目光蓦地有些茫然,很久,语气淡淡地说:“当然不是,只是……无可替代吧。”
李喆看他这样,也收了玩笑的语气,认真地说:“哥们,兄弟我说句真话。要真是这么死心眼儿,你干脆就去追回来。这才多少年,多大点事?哪个姑娘年轻的时候不作?你觉得没啥的事儿,在人眼里就是天下大乱了。这么几年过去,都沉下来了,也是该都想通年少轻狂了。你说是不是?”
赵时亭没说话,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图纸。
“虽然你这对手……是还挺厉害的,不过你也没什么好虚的啊,让什么都不能让女人呀!我看你啊,死心眼卯上劲儿了,还真不知道谁输谁赢呢。有些女人就是喜欢那种劲劲儿的男人,不图你给她多少钱,就图你宠一辈子。”李喆说着,还得意地摸了摸鼻子,“哥哥我是过来人。”
这一点,赵时亭想也不想就可以确定。
她怎么会图钱?只是……她现在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简单的张笠舟了。她如今是韩亦舟,韩家的事他所知寥寥,想来也不是什么人际关系简单的家庭。他们这些富人和普通人家是比不得的。而且,他总觉得……笠舟恨他,即使那天一起吃饭时,她说过不恨了。
“算了。”他叹了口气,“早点把计划案和图纸做出来吧。”
“诶我说你咋回事呢?这聊着聊着的,你是女人啊?一会一个话题。”
赵时亭皱起眉,有些无奈又有些落寞地说道:“没有那么简单。她……好像还恨我。”
“啥?”李喆跟听到国际大新闻似的睁大眼睛,“你说她恨你?哎哟哟,这可了不得,真的假的?真还恨着你?”
“应该是。”
“哎哟我草!哥们儿你是不是恋爱谈少了?女人恨你这事儿,你居然是用这种语气说出来的?你不是该高兴吗?”
赵时亭甩给他一个神经病的眼神。
李喆恨铁不成钢地指着鼻子骂他:“你傻啊?你是不是一半儿脑袋是水,一半儿脑袋是面粉,没事儿自己摇着玩儿呢?女人这种生物,好端端的要真想跟你没一毛钱关系了,恨你干啥?你都不好好想想的吗?要不是旧情不断,恨你干啥?要是她现在感情状态美满又毫无问题,你说她闲得慌来恨你啊?”
赵时亭的目光突然有些了神采,“你……说真的?”
“我还说煮的呢!”李喆拉着他从座位上起来,“我真服了你了!好了好了,别他妈在这工作了,咱哥俩喝一杯,哥们我好好给你叨叨,这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情商……”
……
夜里,笠舟和陈铮岩从中心医院出来。
由于张远涯的情况一直在转好,她这些天的心情都显得很好。有时,走起步来都有种想要跳起来的感觉。
“我们走一走吧,别老开车了。”
他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把车钥匙又放回兜里,“嗯。”说完,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笠舟一边走,一边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工作上的事,说着说着思路会跳跃性地转到别的话题。也许是因为某个词让她想到了别的事,也许是她突然看到的什么东西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为了跟上她的思路,陈铮岩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还真没法分神……
不过,她好像就是这样的人——让人没办法分神。
“等案子敲定差不多了,是不是要去g市出差好一段时间?”
“嗯,十天以上。”
“那……会不会得空有点时间逛逛?”
“想玩了?”
笠舟笑笑,“工作优先,要是能有点空的话,稍微玩一下也不错。”
他轻轻捏着她柔软的手,“会有些空,到时我带你去。”
两人一路走在江边,夜还不算深,路灯亮着,把黄灯光打在他俩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看过去相依相偎的样子。
突然,笠舟的思绪被一阵小声音给牵走了。
一个小男孩,独自一人在附近的空地上蹦来跳去的,伴随着数数的稚嫩童音。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有些寂寥。笠舟走近了些,在路灯下看清那个男孩的脸,不由得一震——那是午秋姐的孩子……
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小朋友?这么晚了,你都不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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