搪塞完门口之人,莫西南低头打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换上一件中衣,这才走过去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看年龄四十岁上下,身形瘦削,颧骨略高,面上虽然带笑,望之仍有些刻薄。她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了莫西南一番,道:“这是还没睡醒呢?宝贝啊,今儿可是你的大日子,你这么耽于睡眠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她口中叫得亲热,神态看起来却不似那般亲密,反而似笑非笑地透着几分揶揄。莫西南眨了眨眼,安分地应了一声,道:“我知道了,这就起来。”
“嗯……”那女人瞥了瞥他那副乖觉的模样,道,“看来你是想通了。哎,也不是妈妈催你,这事儿吧,谁都会有这么一遭,你也甭再惦记着什么赎身。照我说呀,你想赎身的话,等过了今晚,你再慢慢攒那赎身银子便是。相信妈妈,今天晚上才会是你人生中大放光彩的日子,过了今夜,肯定会有大把大把的人眼巴巴地捧着银子来塞到你手里,到时候你想找个好人家,或者想攒更多的钱,都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这番话信息量有点大,莫西南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如何回答,好在那女人说完这番话以后,也不去打扰他,挥了挥手中带着刺激香味儿的手绢儿,道:“赶快拾掇拾掇,一会儿来找妈妈我,妈妈我啊!早已给你找好了开脸儿的人,等等将你好好打扮一番,保管叫你今夜压群芳。”
“……哦。”
莫西南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待人离开后,这才将门关上,眼珠一转,皱了皱眉,感觉有点不太妙。
他走回床边,开始寻找原主留在这个世间的信息,很快大量的信息纷至杳来,一一涌入他的脑海中。
等到看完原主的经历后,莫西南的脸黑了。
原主名叫燕葭,是一个——特殊职业者。
他此刻所在的国家名叫红霞国,是个不算小的国家。原主在很小的时候便父母双亡,因为长相俊秀,被人贩子卖到了这家“南绝馆”当中。
而这南绝馆,是红霞国都城中数一数二的青楼。
不同于寻常的青楼,南绝馆主要做的是男子的皮r_ou_生意,馆中的小倌儿很多,当然姐儿也有,只不过单从比例来看,小倌儿的比例远比姐儿要多。
燕葭刚被送来的时候才八岁,因为长相清秀,这里的妈妈便有心将他□□成头牌。只是一来他年纪小,远不到□□的时候,头脸儿也没长开,除了能吸引一些特殊爱好者之外,还不足以撑起南绝馆的门面;而这第二嘛,则是因为燕葭的父亲是个大夫,而且曾是当地很有名望的大夫,他自小耳濡目染,跟着父亲学了不少医术,如今到了南绝馆里,凭着这手医术,这些年来总也算明哲保身过了下来。
直到月前,燕葭满了十八岁,向南绝馆的老鸨苏妈妈提出赎身的要求,鸨母不愿,直白地表示南绝馆养了他这么多年,绝不可能让他如此轻易便赎身离开。不仅如此,在驳回了燕葭的要求后,老鸨当即提出要在他十八岁生辰那天,给他开脸儿。
青楼中的开脸儿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在这里,姐儿的chū_yè叫梳拢,而小倌儿的chū_yè就叫开脸儿。燕葭听了老鸨的话,当即气得几欲晕厥,并试图反抗。然而他这些年来在南绝馆中经营下的人脉,在老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甚至直接被苏妈妈强硬的关到了这里,这些天来不允许他外出,还每日派人来游说于他。
燕葭为人心高气傲,自然受不了这种侮辱,这些日子里来,苏妈妈不断派人来游说,不但没能让他转了性子,反而因此越发执拗。
眼看着开脸儿的日子即将到来,燕葭狠狠心,在昨天晚上饭后,从自己偷偷藏起来的药物内取了几样出来,一番搅拌后制成一幅粗劣的□□,服了下去,就此一命呜呼。
燕葭是个苦命人,就此服毒一了百了,而莫西南接了他的盘子,自然就要面对接下来所谓的开脸仪式。而且开脸儿的日子好巧不巧,就在今天,准确的说是今天夜晚。
啧!这苦逼的人生。
暗自感叹了一句,莫西南将燕葭的身体灰化,用个坛子收了起来。等将来找个合适的地方再让其入土为安。
对他来说,小倌儿的身份根本不算什么问题,一个小小的幻术就能搞定一切。既然原主与宿梁狄的灵魂碎片转世有关系,那么他暂时就不能离开这里,必须要先找到人再说其他。
打定了主意,莫西南这才起身,他先打开燕葭的衣柜,看了一眼,见其中大半衣服还算素雅,虽然难免艳色居多,然而制式并不浮夸,这才松了口气。他从空间里取了一件风格相似的穿在身上,又稍微改动了些许,使它更加符合这个世界的审美,这才施施然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循着记忆找到鸨母苏妈妈的房间,抬手敲敲门,很快房门便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一脸怯生生的模样,瞧见是他来时,双眼明显亮了起来,甜甜的叫了一句:“燕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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