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东西。
可就在刚才,她的心中有一个人的名字一闪而过。
她摇了摇脑袋,觉得自己真是有病。
才会想跟薛烬结婚。
……
晚饭后杨晓清很疲惫,躺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骆羊披了件外套,下楼倒垃圾。
她提着垃圾袋下去,有不少孩子饭后出来玩耍,弄堂里还有他们的笑闹声。
转了几个弯,她找到了大垃圾桶。
刚把东西给扔了,她便看到徐樱樱站在小卖部门口的背影。
她大概是在买东西,身影消瘦。
骆羊想了想,还是走过去。
她拍了拍徐樱樱的肩膀,对方陡然一惊,惨白着脸回头,见是骆羊,仿佛松了口气:“骆羊。”
骆羊也被她的反应给弄蒙了,她看看自己的手,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啊……
不过依旧向她道歉:“对不住啊,吓到你了。”
徐樱樱摇头:“不怪你,是我自己。”
“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都住这里了吗?”骆羊看她身上穿着宽松的衣服,比较随意的模样。
徐樱樱刚要开口,小卖部老板连声催促道:“烟拿了,钱呢?”
“麻烦你记账吧,我下次给你,或者你算到我爸的账上。”徐樱樱回她。
骆羊这才注意到她的手上拿了包七星。
老板嗤了一声:“你老爸自己都欠了不少,还个屁啊。你们父女还是分开算,你把钱给了吧,谁知道你明天还在不在这里。”
像这种弄堂里的人家,对彼此的家境都比较清楚,老板的话难听,徐樱樱的表情也很窘迫。
她不像是拿得出钱的模样,骆羊想了想,问:“多少钱?”
老板看了她一眼:“两百七,还有之前欠的。我说骆羊,你不是要帮她给吧,小心还不出。”
“支付宝可以吗?”她打断他的话:“因为我出门没带钱包。”
“支付宝微信都可以。”
骆羊扫码以后,带着徐樱樱离开。
她也没急着回家,在树下找了个石椅子坐着,认认真真的问徐樱樱:“你到底是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
徐樱樱掏出一根烟,动作流畅熟稔的点上,放在口中深深吸了几下,吐出的烟圈并不完整,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骆羊,我爸妈不知道我回来了。”
“你不住在家里?”骆羊很诧异。
“我用最后的钱租了个小车库,暂且住着,不管谁来问你有没有见到我,你都说没有,好吗?”
“好是好,但你也得跟我说为什么吧?还有,你欠的钱还上了吗,你的……干哥哥呢?”
徐樱樱并不意外骆羊知道自己的事情,她不可能堵上崇文每一个人的嘴。
她说:“分手了,他就是个畜生。”
随后,她又猛抽了几口烟,直到呛得不停咳嗽。
忽然,她开始哭:“骆羊,我真的后悔了,我应该好好念书,像你一样,现在也不会活的那么糟糕。”
骆羊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握了握徐樱樱的手:“你现在努力也不晚啊,你还有很多机会,想通了就再念书好了。”
徐樱樱却灰心的道:“没有机会了,我没有机会了……”
接着,她狠狠的骂道:“钟伟就是个畜生,他毁了我,他毁了我……”
骆羊虽然不知道她口中的这个钟伟是谁,但隐约也能猜到大概就是她的前男友,那个所谓的“干哥哥”。
“既然分手了,你就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慢慢来,要不先试着重新考个中专……”骆羊为她计划着:“重返校园。”
徐樱樱却哭得更凶了:“骆羊,不可能的,我没那个脸,我欠了那么多的钱,不配拥有那样的生活了……”
“你为什么会欠债,又到底欠了多少?”骆羊想起她上次问自己借30万,这显然不是徐樱樱这个年龄所能背负的债务。
说起这个,她迷茫的抬起头,抓住骆羊的小臂:“我……我欠了好多,好多……80万……我还不出啊!”
骆羊心里猛地一跳,80万!
80万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更何况是徐樱樱这种家境贫寒,又没有正经工作的年轻女孩。
徐樱樱保守这个秘密太久,终于有人倾诉,便如同开闸的洪水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骆羊在她断断续续的言辞中,了解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徐樱樱从崇文退学以后,就跟着她的前男友去了夜场工作,起初的时候确实很轻松,只需要送酒和水果去包厢,就可以得到价值不菲的报酬。
久而久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夜场的人鱼龙混杂,再加上钟伟有意无意的纵容,开始有人对她动手动脚的,去了包间不让出来,从陪着唱歌到陪着喝酒,再到赔笑,徐樱樱自己都变得有些迷失。
钟伟也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有她这么一个女朋友。
他有很多的兄弟和女人,新鲜劲过去以后,心思便不在徐樱樱的身上了。
他在糖果酒店的开的长期房,也住进了别的女人。
徐樱樱不能忍受跟别的女人一起,自己搬了出来。
独自生活的开销很大,在夜场里的工作使她染上了抽烟喝酒的恶习,并且变得虚荣而市侩。
因为年龄的关系,她除了钟伟的夜场去不了别的地方工作,但在他手底下做事,又要被抽成,她只能忍。
场子里别的女孩们热爱攀比,久而久之,徐樱樱也在那个光怪陆离的地方迷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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