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满也就是随口一说,随便装了几件衣服拎往大大纺织包里一装就要走。
“等等……”胡琴琴忽然喊住了他。“满满,你好好照顾自己啊。”
“那肯定!”袁满挥挥手走了。心下还有些微妙的情绪,他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别人口中的感动,不过他确实很久没有被胡琴琴关心过了。
……
付新言给袁满留了钥匙,放完行李之后的袁满,又像个社会盲流似的漫无目的在大街上瞎晃。账户里终于有了存款,他心里也有点飘,先前想做的保安啊快递员啊之类的工作,现在反倒看不上了。
做生意的话,他又不是那块料,半点没遗传到袁回南那个老东西j-i,ng明的头脑。
手机铃声打断了袁满的胡思乱想,是想什么来什么。来电正是袁回南。对于袁回南给他打电话的事袁满并不稀奇。往常有什么领导视察公司或者接待大团组的时候,袁回南都会特意打电话交代袁满和胡琴琴这几天千万不能过来要钱。
然而今天电话接起来,传来的却是张青机械般的声音和冷静的语调:“袁满先生,我是袁回南先生的秘书张青,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和袁回南先生的律师想与你谈一下你父亲后事与财产问题。”
第9章 遗产
袁满到别墅园时,仍觉一切不太真实。袁回南怎么就死了?明明一个多月之前他还找袁回南要过钱。
袁满回想着,隐约记得当时张青让他“拿了钱快滚别给你爸添堵。”难道那时候袁回南就病了?
老实说,他对袁回南没了这件事,暂时没有太大感触。小时候他跟袁回南就不怎么亲,有记忆以来很少在家看到袁回南,一般都是他去上学了,袁回南还没起床,他睡觉了,袁回南还没回家。一直到他读初中袁回南和胡琴琴离婚。
袁满本想先通知胡琴琴一声,转念一想胡琴琴过来怕是会把情况弄得更乱,还是自己先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青说了,后事和财产问题……后事,不外乎就是让长子,他,举个灵牌哭个丧,有人送终也算是顾及了袁回南一直要追求的“体面”。至于财产……
袁满猛地意识到,张青找自己,重点还是在这财产上吧。
袁满心里充满猜疑地到了袁回南家,大门敞着,里面已经布置过,正厅里摆着袁回南的黑白遗像和香炉。
袁满一进门就看见张青和另一个男人在客厅里坐着,张青见了他没什么反应,倒是旁边西装笔挺的男人先站起来跟他打招呼:“请问是袁满先生吗?”
“我是……”
“你好,我是袁回南先生的律师,和堃。你父亲生前已经拟好遗嘱,张青和你都是遗产继承人。”和堃说着把茶几上的文件拿给袁满看。“这份遗嘱是公证过的。”
袁满一个社会盲流,并不怎么懂这些个正儿八经的玩意。他只知道作为亲儿子他是有继承权的,可袁回南自己立的遗嘱,里头会不会有他?而且人都死了,遗嘱怎么立的还不是全凭这律师一张嘴?
和堃把文件给他之后,又坐回到一直沉默的张青身边,拍了拍的肩膀道:“节哀。”
这俩又是什么关系?袁满皱了皱眉,心里带着对两人的猜忌翻开了手里的文件,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给自己多争取一点,不让财产全落进张青手里……
遗嘱不长,几眼就能看完,袁满反复看了两边之后完全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和堃:“这……?”
和堃还未说话,倒是张青开了口,面无表情,除了有点泛红的眼圈透露出一丝愤恨:“没错,他死了也没忘记还有你这个废物儿子!”
这是张青头一次把自己对袁满的鄙夷完全表露出来,也是袁满头一次没有回应张青的鄙夷。
他还停留在对袁回南遗嘱的惊讶中回不过神来。
袁回南留下的东西其实很简单,一个公司一栋房两辆车,还有点小存款。袁回南早年也就是拉了个工程队,后来运气好赶时候接了几个没什么人愿意搞的新农村建设项目,也没被官家拖欠工程款,这才发了家,有了现在这家私营公司。
让袁满惊讶的,是袁回南的遗嘱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公司归袁满,车产存款归张青,别墅两人共有。两人要继承各自遗产的条件,是袁满能够完全胜任公司总经理,并且两年内保持公司先前盈利情况,和公司还有五年合同在身的张青,则需要无条件帮助袁满。这一切的监督人,是袁回南的律师和堃。
这对于袁满来说,毫无疑问是天上掉下来的巨大馅饼——袁回南的公司就这么交到了他手里。他甚至完全不担心自己会经营不善,本身公司就在正轨上,而且有张青在,怕什么。
若说袁满之前还因为袁回南的死,而产生了一些常人都会有的,对于陌生逝者的哀悼和失落,那现在,他已经完全为砸在自己头上的财产兴奋得难以自制。要不是顾着眼前还有两个人,他可能已经打电话和胡琴琴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和堃见袁满一直盯着财产分配那页,又补充道:“袁满先生,袁回南先生的遗嘱中还有其他对于你的要求……”
袁满这才回过神,又往后翻了翻。
剩下的那些要求对于袁满来说都不叫事儿——无外乎就是作为长子在袁回南去世之后要在灵堂接待来悼念的朋友,出殡要给袁回南端遗像,后事礼仪务必做足。
而最让袁满啼笑皆非的,还是袁回南给他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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