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锅的馄钝,热气熏腾着,热乎乎地弥漫在她的脸颊前,可她却难以自制地眼泪噼里啪啦地往外掉,一边吃一边哭着。
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把勺子里舀起的馄钝往嘴里送,看上去还真挺凄惨的。
她知道这种公共场合这般失态有多不合适,但情绪上来了就是忍不住啊……
“我家的馄钝……有这么难吃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眼泪抹了一脸的凌珊猛地抬头,看到不知何时坐到她对面的人是谁后差点没被刚刚送进嘴里的馄钝噎住。
金棕色的短发,发梢稍稍有些打卷。今日不再是一身运动装,而是浅灰色的衬衫搭配蓝黑色的牛仔裤,脚蹬一双卡其色的男式短款马丁靴,看上去休闲时尚。衬衫的袖子也被卷起至手肘处,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修长的手指勾着刚刚摘下的墨镜。
伊诺克那帅气的眉宇纠结地蹙起,琥珀色的眼眸中似乎带着分抱歉的意味:
“……都难吃得让你哭了,还哭得这么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凌珊办居留证时遭遇的这件事……是我一个在国外做交换生的朋友身上发生的真事,当时她真的很恼但也多了许多感悟。
人总要一路栽着跟头成长,所以就算凌珊是女主我也不会给她大开外挂的,该栽的跟头一个都不能少~
凌珊身上勉强算得上挂的东西……大概就是专业知识过硬吧……
☆、第十一章
空旷的餐厅里,只有两个人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凌珊顿时止住了噼里啪啦掉着的眼泪,脸烧红起来,只觉得这是她来匈牙利后最尴尬的时刻了……好丢人!有没有时光机啊!
伊诺克则是看看一脸泪的凌珊又看看桌上的那碗馄钝……真的这么难吃啊?他觉得味道还不错啊?
暂时忽略掉对自己味觉系统的怀疑,伊诺克赶忙取了几张抽纸递给凌珊。
“你……先擦一下吧。”
“……谢谢。”凌珊接过后,赶忙转过身处理自己的脸。
除了眼泪,居然还有鼻涕……这次还真是,丢人丢到多瑙河去了!
好不容易把脸擦干净,凌珊尴尬万分地转回身,不好意思地冲桌子对面坐着的伊诺克笑了笑。
“你好,好巧,又见面了……不对,这本来就是你家的餐厅……呃,那个,你还记得我吗?”
语无伦次地说了一连串后,凌珊尴尬得直想捂脸……还是给她刨个坑让她当会儿鸵鸟吧。
看着紧张到有些不知所措的凌珊,单手支着伊诺克低低地笑了笑:“我好歹在中国住过几年,对亚洲人没有那么脸盲。而且……你可是第一个拒绝和我交换手机号的女生,我当然印象深刻了。”
听着对方半开玩笑地说着后半句,再加上那让她听一次就想笑一次的东北腔,凌珊也止不住被逗乐了。
“那你呢?我听说亚洲人对我们欧洲人也有脸盲症,我还担心你会认不出我。”伊诺克边说着边朝凌珊眨了眨眼。
被对方这么一逗,心情好了点的凌珊也开起了玩笑:“你长得这么帅,我怎么会认不出?”
“真的啊~”
“假的。”
“……”
“在这座城市,能把中文说得这么流利的本来就没多少,我当然能认出你了……好吧,你确实长得挺帅的。”
以及能把东北话讲得这么地道的更是凤毛麟角……凌珊心里默默补充着。
伊诺克倒是把凌珊的话思索了半天……她是在夸他吧?她刚刚的意思是说他人长得好看又有语言天赋吧,嗯,肯定是在夸他。
这么想着,伊诺克得意地稍稍咧嘴笑了,脸上的小酒窝也若隐若现。
“我叫摩尔纳.伊诺克,你直接叫我伊诺克就行,你呢?”想到了什么,伊诺克立刻双手做举手投降状:“我家的这间餐厅可是正规合法经营的,所以我真的不是坏人。”
知道上次在渔人堡时自己过于戒备的态度让伊诺克不得不解释这么多,凌珊也着实有点过意不去。
“我叫凌珊。”
“李善?嗯,很好的名字,人如其名,善良的东方姑娘。”
明明被帅哥这么直白地夸赞应该是一件心脏像小恐龙那样乱蹦跶的事,凌珊却感觉自己被噎了一下……从“l”到“骊山”再到“李善”,来这个国家没几天她倒是被赋予了一堆名字,从来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原来这么有发展空间……
这家伙中文听说不是相当不错吗?还是说她刚刚哭过所以发音有些不清?
“不是李善,是凌珊,‘珊瑚’的‘珊’,l——”像昨天教那些小孩子一样,拖长了声音并夸张地张大了口型,只是随即又叹了口气:“算了,你叫我l就好。”
身在异国,还是有个外文名方便一点,索性”这个名字吧,简单、通俗、与她中文名发音相近……就是街上喊一声的话回头率略高。
“那,l,我家餐馆做的馄钝,真的很难吃吗,对你们正统的中国人来说?”伊诺克还在纠结着这个问题,说完后又特意补充了一句,“我还专门向我的中国朋友们询问过一些秘方交给餐厅的厨师呢。”
“我,我哭真的不是因为馄钝不好吃。”凌珊连连摆手,示意对方不要介意:“你家的馄钝,味道还是可以的。”
……虽然皮厚了些、馅里的肥肉多了些、汤头味道淡了些,一看就是不得我大中华调料包真传。
而知道不是自家餐馆的饭难吃得把人家东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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