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提,两人的脸便无比贴近。他捏着她的下巴转向那面小小的妆镜,整个人从身后环着她,下巴轻轻搁在她肩膀上,去看妆镜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丽人。
“银瓶也好看。”
镜中,姜银瓶的妆容由贵妃描摹,浓烈而艳丽,贵妃的妆容却一反常态的清丽温柔,两个绝色的美人肌肤相贴,耳鬓厮磨,亲密无间。
温热的肌肤贴在颊边,他一动,她就感到他的脸在与自己微微磨蹭。姜银瓶徒然烧红了脸,背上浮起一层细汗,贵妃娘娘到底要干什么啊?!她握拳,往旁边退开几分,绞着衣袖:“娘娘喜欢这个妆面就好。”
谢显抚着眼角的飞红,斜睨她一眼,福至心灵,突然戏谑道:“这妆本宫很喜欢,画这妆的人,本宫也很喜欢。”
姜银瓶一愣,骤然震惊无比。谢显看她这呆傻模样,再也忍不住抬起大袖,掩唇哈哈大笑:“姜银瓶,你是不是真是个呆子?”
知道自己被戏耍了,姜银瓶水灵灵的眸子一瞪,没好气:“嫔妾受宠若惊,担当不起娘娘的厚爱!今日时辰不早,嫔妾先行告退了 !”
谢显仍旧倚着状态,支颐看着她提裙气呼呼的离去。那身影渐行渐远,他眼中的笑意也越来越淡,最后终是归于平静,消失不见。
……
就这样愁闷的被贵妃折腾了大半个月,姜银瓶终于觉得自己对杨珩画卷一事的顾虑稍稍消解些了。然而,就在她差不多快放下心结的时候,杨珩竟然又在这时候派人给她送来一瓶药。
“景陵君说,这是他近来配置的八珍丸,最是补血补气。景陵君说上次给您把了次脉,您之所以老是发汗发虚,正是血气不足。这药是专门为您配制的,若是按时服用,对您的身体定然大有裨益!”绿蝉手捧托盘,笑意盈盈。
姜银瓶盯着那荧蓝色的小瓷瓶,颓然倒在榻上。她那原本已经平复的心情又开始潮水泛滥,涟漪片片。好不容易忘了这档子烦心事,为何又专程送老什子药来?这不是故意不让她放下吗!
她咬唇良久,心道:不行,她必须去问问杨珩关于那副画的事!
她猛地从榻上站起来,吓了绿蝉一跳。
“给我梳妆。”
绿蝉瞪大眼:“娘娘,您已经梳好妆了。您怎么了?”
姜银瓶抚了抚云鬓,深吸一口气:“去东流院!”
……
绿蝉守在门外,姜银瓶轻叩东流院的门扉,听到杨珩清润的声音,让她进去。
院子里,杨珩正跽坐于风廊之下,面前摆着两个箩筐,里面都是晒干的药材,正由他分拣。他瞧见姜银瓶,姿态随意,指了指院子里的石凳:“坐。”
姜银瓶看了一眼石凳和他的距离,有些远了,要说那事儿,还是走近些的好。咬咬唇,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杨珩奇怪的看着她,忍不住轻笑:“丽妃娘娘莫不是又有什么小猫小狗之类的,想让在下帮忙救治?”
他戏谑,姜银瓶微微脸红。她来之前,是想好说辞的,一来,她想问他关于画的事情,再旁敲侧击问一下他曾经是否真的和自己有瓜葛。二来,她要感谢他的赠药,以及前几次的侠义之举。三来……三来,她是想说明自己从今以后不会再来了。
就这么三件事,她现在真站在了人家面前,却踟蹰半晌,就是开不了口。
她突然意识到,说什么呀,这人恐怕根本就不在乎她来不来呢。更何况,杨珩一脸好奇而认真地盯着她,坦荡得不行,反倒让她说什么都显得自作多情。可是,她要是现在转身走就,反而更像是拿乔吧?
姜银瓶看向他手边的箩筐,默了默,道:“我帮景陵君捡药吧。”
杨珩一愣,有些稀里糊涂的,可看姜银瓶不像是说笑的样子,便微微颔首:“好。”
于是姜银瓶在他身侧坐下,垂下脑袋,开始学着杨珩的样子认认真真的捡药。杨珩也乐得教她,从认药,到分辨好坏,耐心十足。
姜银瓶一边学他的手法,一边还惦记着要怎么开口,表情不自觉便纠结起来。
最终还是杨珩忍不住开口:“……丽妃娘娘,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若是在下帮得上忙,你尽管说来便是。”
姜银瓶看他一眼,嘴巴张了张,顿住,又摇头。
杨珩无奈:“丽妃娘娘,到底发生了何事,你这样子,阿……在下很担心。”他想说阿显,又想到她已经失忆,话到嘴边又转了口。
姜银瓶默然片刻,听到他温柔的询问,鼓起勇气:“其实也没什么,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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