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的孤魂野鬼,被老爷撞了邪,害了他还不够,还要来害我的宝玉。
“太太慎言。”薛宝钗瞧了瞧左右,见只有自己的心腹丫鬟莺儿在,忙劝王夫人道。
“我的儿,我现在只剩宝玉了,你可要替我看好他,咱们娘儿俩将来就指望他一个了,老爷哪里,自有老太太忧心,我回来时,见他们正遣退服侍的人,想必总有个交代。”
老太太深知眼前这人不是自己儿子,将屋里的小厮丫鬟都打发干净后,才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坐起。
“我们贾家就这一个命根子,你今日里往死里打他是什么意思?你也不必解释,我只当倒霉死了一个儿子,从此之后贾家和你再无瓜葛,你要当皇帝也好,要作什么也罢,不要再祸害我们家了。”老太太抹了抹眼泪,眼前这人手段深不可测,现下却无端动手,谋的是什么心思?宝玉衔玉而生贵不可言,他难道不知道么?
康熙见老太太为了胤禛哭成这副模样,猛想起自己祖母来,心里倒软了几分。要怎么和眼前这满头银发的老人说,她的宝贝孙子早换了魂?
“你放心,我也不去官府说,权当政儿已经死了。他的官你继续做着,等你将来发呆了,我们也不会上赶着占便宜。只眼前这一件要怎么说?我们荣国府一代不如一代,好不容易出了个宝玉,出生时便有异象,长大了又肖似他祖父,容貌性情儿无一不好。自你占了政儿的身子后,他也一天天上进起来,我还道是你的功劳,却为什么又要打死他?”
康熙实在哑口无言,难道说儿子都是债,自己一时气愤之下忍不住动了手?
从金陵回京时正好路过平安州,齐康使人送信,说留了一半的人马在哪里,便起了心思过去瞧瞧,若是日后举事,这些便是贴身护卫的兵士,总得摸清楚底细才好。
谁知就遇见了十四!儿子明显是知道自己是谁的,要不是他战战兢兢的不对劲,自己也不会起疑心。这贾芸他也有印象,走的时候在家学还留意了一眼,是个聪明灵活的,日后说不准能派上用场。
康熙越瞧他越疑心,问了一声后儿子便扑通跪下了。
明显自己走的时候,贾芸还是那个贾芸,儿子也还没来,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康熙心里疑心,便不动声色地和十四说话,最后气了个倒仰!
荣国府里竟有一窝儿子,自己还一个都没发现!
大房的贾琏竟是保成!琮哥儿是胤禩了,宝玉应当是胤禛,宁国府的是十四说的,贾珍是大儿子胤褆,老九和老十也混在那府里。
康熙琢磨着老十四的话,又想起清客小厮的议论,再回忆自己见过他们的那一两次,明显就是已经换了芯子了,也知道自己是谁,但就是不认!
天底下哪有这般不孝的儿子,康熙愤怒了,快马加鞭赶回来,也不知道自己要作什么,一路上反反复复都是十四的那些话。
当时在畅春园,自己虽病的不轻,但有许多太医还有西洋的医生围着,想着总能治好的,并没有留下什么诏书,怎么后来老四就凭着诏书即位了呢?
康熙不由疑心自己的病,是不是老四也在其中捣鬼,若是他不心虚的话,为什么要兵围畅春园,不让大臣们进来探望?
又想起十四说的,自己放在手心里的太子,哪怕他图谋弑父也不舍得不怎样,好好地放在咸安宫养着,却折在了老四手里。
老八,老九,太子,除了老十三,儿子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康熙想起老四常要念佛出家的慈眉善目来,恨得连牙都要咬碎了。
弑兄弑弟,自然也有胆子弑父了!
只是这些都是十四的一面之词,康熙一边怒火中烧,一边不肯全信,回到荣国府后,将老四叫过来,一桩桩一件件都数落给他听。
谁知那孽子就那么直挺挺地跪着,也不辩解也不澄清。
到底是不是真的?康熙忍不住怒骂道。
“皇父乾纲独断,自然是您说真的,就是真的。”胤禛阖住双目,早知道皇父知晓后会对自己兴师问罪,可没想到他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竟然亲口说自己弑父!
畅春园里,自己虽防着亲近老八的大臣,不许他们进来探视,但皇父病重的那段日子,自己亲侍汤药衣不解带,皇父去后自己也像是丢了半条命,就这样换来了弑父的名声!
皇父去后,自己一边要收拾他老人留下来的烂摊子,一边要应付四处蹦哒的兄弟们,精疲力竭壮年早逝,换来的是什么?自即位后没有一夜好眠,连身边伺候的太监宫女也看不过去,跪着求自己休息,可妃母兄弟们,没有一句关心!尽心尽力批奏折,换不来一句好话,天下人抱怨也就罢了,胤禛见他们过得好了,总归是自己的功劳。有时候不分好歹地骂几声,听听就过去了。可皇父凭什么这么教训自己,若是换了任何兄弟继承了爱新觉罗氏的江山,也不会比自己做得更好!
胤禛任打任骂,心如死灰,康熙见他默认了,自然怒火更炽。
只是发泄完了,总要收拾烂摊子,康熙实在不忍心对眼前银发苍苍的老祖母说,您的孙儿没了。老太太都年过古稀,还能有几年的寿数,暂且先瞒着罢。
“老太太,朕金口玉言一言九鼎,今日打宝玉,为的也是他不求上进。”康熙越想越悲,敷衍着道。
“管教宝玉,我不拦着你,但政儿只这么一个孩子,要是打伤了他,我贾家跟你拼命!这孩子从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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