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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起铁屑,我沉声道,“晚秋,如果我没有记错,海洛因按照纯度和成分可分为一号到五号五大类。根据联合国海洛因毒品分类标准,一号海洛因属于粗吗啡碱或吗啡盐类,其实就是鸦片。二号海洛因也叫次海洛因,是一号海洛因经过基本乙酰化后得到的粗制品。一号和二号海洛因因工艺粗糙外观像灰褐色的砖块,被称为青皮、黄皮或黑皮…”
我的话显然让空山晚秋有些吃惊,不,甚至可以说令她极为震惊。
她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我的双眼,好半天才问道,“江科,你说的这些…这些关于毒品颜色的情况,不会都是真的吧?”
“怎么不会是真的?”
我其实明白空山晚秋是以一种反问的方式对我的解释表示认可,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反问回去,继而指了指铁屑,问她,“晚秋,你有没有觉得一二号海洛因的褐色、黑色,很可能会和这些铁屑的色泽很相近!”
“啊?”
空山晚秋终于在忍了半天之后惊叫出口,她就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小女孩那样,用纤纤五指捂住嘴,瞪着眼看着我。
看着她,我并没有立即说话。
其实,我怀疑空山晚秋应该知道大烟膏和劣质海洛因的形态、颜色,但我却没有心思深究为什么空山晚秋会表现出这样一种反应,因为在我看来,她究竟怎么想并不能改变西京女监内部已经出现的某些隐忧。
…
“晚秋,我想你可能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终于,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像是和她说话,又像自言自语道,“我们做个极端的假设,某些捆扎钳之类的工具,它们之所以会变得比正常损耗要更薄、更短,正是由于某些犯人一直在暗中收集或者人为制造来自这些工具上的铁屑!”
声音变得肃然,而我的心情似乎也和声音一起越来越沉重。
“晚秋,说句罗圈话,既然捆扎钳的损耗程度差别明显,恰恰反映出这些东西有的经过人为打磨,故意磨掉一些铁屑,而有的只是正常劳作磨损…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接着追问几个问题,比如,这些铁屑有多大量,是按照克来衡量,还是已经达到斤、两甚至千克的程度?还有,这些来自捆扎钳或者别的工具上的铁屑,到底藏在哪里?有多少犯人参与了这件事儿?收集这些铁屑的目的是否和毒品有关系?而对方如此种种精心策划,是不是和林夏洲女犯转监行动有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心里生出,而且越说越心神不宁,甚至于开始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而空山晚秋从我开口解释的第一时间起,脸上的表情便始终写着‘惊恐’两个字。
…
当我闭上嘴,并且再次抽出一根香烟,空山晚秋出奇地没有出言讥讽或者阻止我,而是主动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机,“啪”地一声为我点燃。
很快,烟雾弥漫起来,我几乎几口便将这支香烟抽到尽头,继而又为自己重新点上一根,似乎已经心浮气躁到只有通过烟草的麻醉才能令自己稍微平和心情…
空山晚秋没有说话,静静沉思着,半晌后才对我说了一句,“江科,这件事儿要不要和方监她们说一下?”
我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否认,因为我判断不清楚到底应不应该将此事汇报上去,而汇报或者不汇报,又会对这件隐患本身产生怎样的影响…
沉思中,我终于对空山晚秋道,“这终归是你们西京女监的事儿,本来呢,我不该过于指手画脚…不过,既然我发现这其中有些怪异,而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江枫总归有义务协助兄弟单位共同面对困境,因此,向导性意见我不会说,但建议可以提两句。”
“嗯,江枫,你的意思我明白,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再次默然后,我终于摒弃一切杂念,开声对空山晚秋道,“我认为,上报不合适,但通气可以有!”
“嗯?你的意思是…”
“上报,就一定需要提交正式文件,甚至要召开紧急会议,形成会议纪要,从而作为某种级别的案情进行报备。而通气,只是在小范围内告知一个或者几个狱方领导,让她们自己决定是否需要召开会议商讨,甚至是否需要报告给市局、省局这些更高级别的主管部门。”
我斟酌着用词,“晚秋,因此,‘上报’是以我们,尤其是你空山晚秋作为行为主体,从而一切的责任和对事态严重度的考量点都落在你身上…”
叹口气,我又道,“其实我江枫倒是不害怕承担责任,我想晚秋队长应该也一样,只是承担责任事小,耽误案情事大,如果我们走正规渠道上报,然后等着监狱领导召集各方开会,再层层上报…那么你说,到时候是不是黄花菜都割了好几茬了?真出了事儿也许你我不用承担太多责任,但国家和西京监狱的损失,可能根本不是各方可以承受的,甚至不是你我心理上能够接受的!”
空山晚秋定定地看着我,问道,“江科,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暂时只需要和监狱某位高层通气儿?如果对方认可,该怎么做我们自主决定?”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我也说不好该怎么和空山晚秋解释自己的想法,毕竟我不是她,而西京女监也不是沙山。
“那,咱们该找谁去说呢?”
“我觉得…要找的这个人一定要心存正义感,平时做事儿端正,并且相当有魄力,敢于承担责任…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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