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宣得几位封王过来候着。
分不得青红皂白,司徒长进宫便先请了二十棍子受了。常止坐在一侧,只管自己抹了泪,心口里叫着苦,又不好发作,叫他如何是好?儿媳却还未送到自己的尚书府去,这儿媳的姐妹却走了,不是明摆着让他常家跟着沾了晦气么?登时心口不一,只嚷了好好儿的儿媳走得如此无辜,一口又咬定了司徒长背地里做了些幺蛾子来。
两家辩不出上下,司徒长苦道,
“圣上明鉴,昨夜火来得古怪,老臣却也是措手不及的。几房的夫人都受了火气,正在府中养着。绝非得亲家胡诌!”
奈何那常止竟也是个不得服气的人物,指着司徒长鼻子骂。
“便是你,出这大的事,若非你,老臣的儿媳今日便可到府上来。如此来着,菡萏不仅要守着五小姐的丧期,老臣这原本的另一个儿媳也遭你算计了!你只不想送着过来,见不得尚书府上比得你司徒府上安宁!”
见得常止不依不饶,司徒长哭天哭地倒在圣颜前,
“常亲家如此说便是污蔑亲家了,老臣这府中一时间去了位千金,心中自然是苦闷的。且昨夜儿老臣同府上四夫人一直在清秋堂歇息,哪里做得这些污秽的事情?圣上若信不过老臣,便可全全请得府上的人来一次!还老身一个清白!”
那常止冷哼一声,
“让你府上的人来有何用?你养活的人,自然是向着你说话,到现在你却还在诓骗圣上!只苦了我那可怜的两位儿媳!”
这间,府记事从外殿里进来,只跪了等百里恭行问话。
“府上可清理了?”
府记事答清理早了结了,只是百里恭行见他话里有话,断断续续,便只让他直说,府记事扣头继续说着。
“只是,并未找得五小姐的尸体。院里该烧的东西全烧尽了,服侍着小姐的丫头正闹着跟了去,卑职让人将她锁了去,再带了来。”
百里恭行一听得,马上遣人将故梦带上来,一行人面目严肃,故梦只哭得险些断了气。百里恭行正襟危坐,只询了几件事,奈何这丫头全然听不进去,摇头摆尾地哭了一场,话也不能够说,府记事奉命才将她拉了下去。
那司徒长只薄命地叫唤,跟着也哭了一回,惹得常止气性不打一处来。便就是咬定他从中作梗,心口里恨不得将那翻恶性和盘托出。但又隐隐忌讳,只气得在靠椅上发抖不说其他。
“回皇上的话,司徒府上几位守更人方带过来了。”
府记事领了命,将几位夯汉调了进来,才问着。
“昨夜守更可见着什么?面前是万岁爷,可不许胡诌,纵然你们几个受恩在司徒府上,若有得一句虚假妄言,定是不能够存活的!”
那几个汉子哪里见过这样大的场面,当即跪着拜了又拜,连磕头作揖弄了个四五下,才止住。又哭着回话,
☆、阴谋诡计
“万岁爷在上,小的怎敢胡诌?昨夜我同先守先仁先义兄弟三人轮流守更,冷春院里见了火苗子已是四更过了半刻。我家老二先守兄弟眼好,见了火苗子便去大院子里要水,叫着几人来回火已经烧了大半!大奶奶院里的房子最老,木头梁子也腐得很了,又连着檐,加上平日里院子不曾存水,烧得快,我四人方才去了大院子里借水,却是晚了。回来便见冷春院子里燃过了大半!”
常止在一旁抹了泪,不等百里恭行开口便阴阳怪气地冷笑道,
“你这样说,只怪得你家大奶奶自己院里不全按着你的想法建造才害了五小姐的命罢?”
那汉子自知说不过他,转身又同百里恭行扣了两回头,
“常尚书大人的话却是欠妥当了,小的哪里是这翻意思。”
只听得百里恭行高坐案几,大喝到,
“朕却未允得你言语,你却百般开脱。我只问你,昨夜府上出火,你可见着其他作祟的人了?”
那先礼头子手脚一哆嗦,只让百里恭行看着记在心里。
“有是有这人,方是昨儿下午来了府上的小舅爷!”
百里恭行又仔细问了来历,方才明白,这个舅爷,原便是西京太守公孙敕之子公孙良这小痞头儿!心中当即有了嫌隙,不知道的便罢,虽然山高皇帝远,皇城里始终有耳闻,想来常年里百里恭行也只是睁眼闭眼的事情。便让府记事赶紧去司徒府上将那公孙良速速带来问话。
少卿,只见一锦鼠裘银貂围的状年男子阔步从外走进来,毫不拘束礼节,匆匆扣了个首,问了安,百里恭行方才允他起来。
“昨夜儿司徒府上守更四兄弟见着你,这火可是你放的?”
怎奈得公孙良嗤笑一声,瞥过司徒长。
“那几个用不着的坏东西,吃了他家的饭,自然是要顺着他的话说。皇上在上,仔细想着,臣哪里有半句话是假的?臣哪里有心思去害了自己的堂侄女呢?但凡他司徒长说得出一句话来佐证,臣便当即剁了这手,给他赔个底!”
未几,又听得司徒长哭惺惺,在一旁道。
“你总不是好心的,说来看过府上的姐姐,不知道心口里怎么算计我的?素常听得人说,你在西京玩得张狂,监守自盗,亏了库里几百斤银子。如今皇上钦点的刺史来问话,你拿不出银子来,公孙老爷子不给你收拾,你倒好借着看我夫人的名义来,生生要我替你断后事,我便是不给,你只烧了我府里小姐的房子,给我颜色看看!我倒说得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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