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个苏家,却每一个人能拦得住她。
白芙蕖出了苏府的大门,翻身上马便疾驰而去,苏家大哥和二哥忙溜进了祠堂,苏二不住的安慰,苏大拿了软垫给辛回垫着,两人还带来了许多小吃零嘴,辛回吃着,苏家大哥还在一旁给扇着风,说道,
“小妹莫要中暑了,今岁的秋老虎格外厉害。”
看着里头的温馨画面,苏老爹一个人默默蹲在门口舔伤口,我也又热又饿啊,难道我不是亲生的吗!想了想,不对,难道你们不是我亲生的吗!
辛回在祠堂跪着的一半时间都在水,倒也不怎么累,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白芙蕖便回了苏府,将苏家老爹叫走谈话了。
约莫晚膳时分,叶儿才急慌慌地到了祠堂,对辛回道,
“姑娘,刚刚才听说,夫人今日去了孟家。”
辛回一惊,心里有些惶惶不安,不知最后究竟是成亲还是退婚,还不待辛回猜完,苏家娘亲便谴了人来叫辛回去书房。
书房里有些压抑,苏家老爹讪讪地坐在一旁,白芙蕖则是手拿了赤红色婚书,对着刚刚进来的辛回道,
“熹儿,这门亲事是你祖父定下的,虽你爹爹和我都不甚满意,但也不敢贸然退亲,如今你也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既然你在东林书院中相看了这么久,想来应当有个决断了。那你且说说,你可同意这门亲事?”
辛回乍被这么一问,有些发蒙,然后苏家娘亲继续道,
“你怎么想的便怎么说,你若不满意,我们便是豁出去老脸也要退了这亲事,若你喜欢那小子,那我们便去孟家抢也把人给你抢回来,你只需说你愿不愿意。”
毕竟是自己的亲娘,不管怎么生气,终究还是以女儿的意愿和幸福为先,辛回心里微烫,忍住了酸得发胀的感动,说道,
“是女儿让爹娘费心了,只是这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请娘亲和爹爹容我细细想一想罢。”
白芙蕖自然点头,苏老爹几乎没什么发言权,也跟着点头。
在那之后,苏家父母并没有急着催促辛回做决定,只是辛回自己却是每日都在犯愁。若是自己说要嫁给孟止,但是孟止并不喜欢自己怎么办,到时候不也是陌路夫妻么;可是若趁此机会退婚的话,自己有很是不甘心。
就这么纠结了几日,也没个答案,辛回却越发焦急了,每日睡不好不说,连饭都要少吃一碗。
苏家爹娘和苏家哥哥们看在眼里,却也知道,这是辛回自己应当做的决定,有些事,是不能代替而为的。
一日,辛回如往常一般坐在自己院子的秋千上,捧着一本诗集正“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地叹气,叶儿突然跑进院子,高兴地结结巴巴地说道,
“姑娘,孟家来人提亲了!孟公子亲自来的!”
辛回一听差点没从秋千上摔下来,捉着叶儿的手问道,
“你说谁来提亲了?”
叶儿终于喘匀了气息,欣喜道,
“是咱们未来的姑爷亲自来了。”
辛回这下听清楚了,却又听着不像真的,正愣神呢,院子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自从书院一别后,这还是孟止第一次见辛回。她站在一片葡萄架下,日光稀稀疏疏打在脸上,显得有些苍白,不似在书院里那般整日里活动爱闹,时不时便能被夫子罚抄书,进书院这么久,学问不知有没有长,反正那一手字倒是写得规整秀丽了许多。
辛回怔愣地看着孟止,半晌,人都到了跟前,辛回才用手戳了戳孟止的脸,感受到温热的体温,辛回才道,
“原来是真的。”
孟止嘴角噙了笑,摸了摸辛回的头,玩笑道,
“不然还是假的不成。”
辛回总算恢复了清醒,不好意思笑了笑,两人便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聊起天来。
“你这里我倒是第一次来,院子布置的不错。”
辛回漫不经心的听着,时不时应两声,其实她很想问一问孟止,今日来提亲可是真心实意的,亦或者,他是不是早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一时竟问不出口,因为怕那个答案不是自己想听的那个。
孟止似乎看出了辛回的心不在焉,却依旧谈笑着,突然,他指着一旁正开得烂漫的秋海棠道,
“你看,这一树花开得好。”
“嗯?那一树?”
说着辛回下意识转过头去看,不过自己是每日看惯了的,到不并不觉得多惊艳,随口应了一句便转过头来,只是刚刚将头转回来,自己的嘴便撞上了一个温热的物什。
辛回呼吸一窒,便要退开,孟止却一把按住了辛回的头,长驱直入,攻城略地,最后还恶作剧地在辛回唇上磨了磨,完事后,对着辛回挑眉一笑。
“这下亲也亲过了,睡也睡过了,你可赖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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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一百二十八年八月初八。
今日宜嫁娶,宜远行,宜开业,总之就是万事皆宜。
就在这个大吉大利的日子里,盛京孟太傅的嫡长子迎娶尚书令府上的苏四姑娘,一场喜宴,惊动了满朝堂的人前去喝喜酒。
辛回穿着大红喜服坐在喜房中,等着那个人来挑她的盖头。不多时,便听到门口传来曾经那一群同窗要闹新房或是正劝酒的声音,然后便是孟止不胜酒力的推辞。
其中就属方绥劝酒的声音最大,辛回不禁在小本本上又记了方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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