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才能做到这般相像。
即使明白那是个没有灵魂的仿偶,被遮住眼睛后却与暮朗惦记在心上的那只鸟近乎没有区别,以至于他看着笼子,在瞬间失去了语言。
笼中的鸟似乎听见了动静,泛着粉色的耳尖微动,似要向他这处转来——
暮朗看见了自己。虽然身着不一样的服饰、甚至有着完全不同的面容,但自己对于自己总有种奇妙的感觉。暮朗知道那是自己。他看见自己将手深入笼中,钳住了对方的下颚,正如饲主对他攥养的鸟一般锁住了对方的双足,铐住了对方的手,独占了对方的声音,自然也要控制着对方能够见到的事物。
暮朗见到“自己”微微施力,迫使笼中的鸟吃痛而微微张开同样透着粉色的唇齿,他见着了披着黑色长袍的自己跪在笼外,隔着冰冷的金色牢笼,轻轻的将额头抵在了对方的攀在栏杆的手指上。
他听见自己对那只仿造的鸟说:“总有一天,我能将真正的‘你’放进来。”
说着“自己”甚至向他的方向看了过来,略略勾起了嘴角,向着他开合默然道:“是我的。”
暮朗再也忍不住,甚至顾不得告诫自己这或许便是幻境的饵,前方或许便是置人于死地的死门。他拔了剑——在幻术中拔剑是大忌,他却顾不得那么多。
暮朗向着哈哈大笑的“自己”便是一剑刺出,半点也未曾留情。他这一剑带上了十足的狠辣与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决心,在剑出鞘的那一刹,连暮朗自己都分不清,他是想要破除幻境,还是只是想要面前这个“自己”死。
当剑锋没入华服修士的胸口,当温热的血液滴溅在他的袖袍上。暮朗方认识到他从见到鸟笼起,从头至尾就只是想要对方死。他想要对方死的心意是如此简单,正如同对方也希望他死,所以布下了这个处处都是绝境毫无生机的幻境。
他无法忍受有人当真将那只红色的鸟关进笼子里——哪怕他心里曾这么想过,哪怕想要这么做的人是似乎他自己。
暮朗低眸瞧着明朔,她面上虽有惧色,但却一如往常明朗无霾,他的指尖微动,又握了回去,对困惑的明朔道:“我什么也没有见到。”
明朔盯着暮朗显然并不相信,但暮朗选择沉默,明朔也没有别的法子。
就在这时,发生了更令人惊讶的事。暮朗杀掉的无名岛岛主躺在泥土中的尸体忽然化作了一团气体,这团黑白相间的气体在风中膨胀不消一会儿便消散了干净,连地上的血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明朔悚然一惊,她尚来不及寻个地方将此事告知少羽,凤佩便烫的让她拿不住。似是等不及明朔建立通讯,少羽直接通过凤佩将话语打进了明朔的脑子里!
少羽急迫道:“能杀死罗浮的只有罗浮!阿朔,暮朗就是罗浮。罗浮坠入世界,世界承担不起,将他与他的记忆强制分离!他杀掉的,是罗浮抛在这个世界中的记忆!不仅仅是无名岛主而已,整个无名岛,都是罗浮记忆的具象化。如今暮朗杀了自己记忆的凝体,无名岛也会崩散!这就是我卜出的大凶!”
“明朔,快跑!”
☆、倾城14
少羽在无名岛主死的那一刻,就意味到了不对劲。明朔是他从颗蛋的时候便悉心照顾着长大的孩子,即使面上表现的再气定神闲,心中也不免多牵挂担忧。如今明朔说“罗浮死了”,他也顾不得尊卑等级,直接闯进了幽冥,见着了东岳大帝,开口便将自己所有的疑惑全倾倒了出来。
好在东岳看似不近人情,对于这些小节反而不甚在意。当少羽再也忍不住,终于问出口后,东岳方才慢悠悠道:“那是他的记忆。”
东岳道:罗浮作为幽冥本身,便是一界,一上界无论用什么法子也是无法进入下界的。罗浮想到的法子一是将自己的七情六欲分开,二是将自己的记忆抛去。不记得自己是谁,以界中的血肉重生,这样一来,罗浮方才能得到他想要的宁静。
东岳道:“所以明朔恐怕除了找到他,还得找到他丢掉的记忆。否则即使他回来,一无所知的罗浮对于我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帮助。”
少羽:“……”
若不是忌惮着自己面前坐着的人是幽冥之主,恐怕少羽已然拂袖大怒。他克制着怒火问道:“陛下先前为什么不说?”
东岳挑眉:“你们问过?”
少羽被这强词夺理的一句气到失语,东岳扫了他一眼,以着与罗浮又三分相似的面容淡声道:“我若是你,便先去通知了那只新生不就的朱雀鸟。”
“即使是记忆凝体,罗浮也只能被罗浮杀死。那只鸟遇上罗浮了,你不去提醒她吗?”
少羽从怒中惊醒,他明白此刻不是和幽冥算账的时候,罗浮是什么样的存在,从东岳便能窥知一二,少羽只得将满腔的愤怒先收拾好,以明朔为重。
明朔便在无名岛上,接到了少羽打进她脑子里的传话。
这种传话有些后遗症,明朔撑着因外来神思冲击大脑的疼痛,紧紧的攥住了暮朗的衣袖。暮朗被她牵住,指尖微动,轻声问:“怎么了?”
明朔咬着牙道:“岛要塌了,快走。”
暮朗闻言怔住,他一如既往没有问明朔为什么,只是伸手按住了她的太阳穴轻轻揉了揉,颔首道:“好。”
他轻声问:“能走吗?”
明朔头疼的眼前发晕,连暮朗都是两个,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暮朗见状,便
喜欢(快穿)不恋爱就黑屋请大家收藏:(m.jdxs.win),经典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