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绪挑眉,悠悠地在温尔身边落座,见他两手绞在一起,尴尬的模样,慢条斯理拍拍他的手背,安抚着,就顺理成章地再次勾到一起。
正值中午,太阳很是毒辣。水泥路面反射 着白光,窗玻璃都要融化。
温尔拉了拉车边的窗帘,只能堪堪遮住头顶,大束的光线从底下或两侧漏进来,刺得人眼花。
别绪看温尔半边身子都泡在阳光里,从胳膊到大腿一片雪白,赶紧往旁边让了让,让温尔坐过来些。
一排座位就这么宽,别绪让也让不了多少,温尔往旁边挤了挤,两人整条手臂贴在一起,不一会儿就沁出一层汗。
温尔又挪了回去,这下手也从别绪掌心挣脱出来:“别靠太近了,更热。”
别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掌心便是一空。
他下意识地拢了拢五指,突然半起身,不信邪地拉了拉那块窗帘,来回试了几次,都是拉到东边短西边。
“我站一会儿吧,就快到了。”
温尔拽了拽别绪的手臂,让他别再折腾。
别绪维持着半俯身的姿势,僵了片刻,不甘心地让开了。
温尔平移着出去,站在过道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手伸到背后扯了扯t恤,长出口气。
他搭着前一排的椅背,把座位空出来,示意别绪坐下。
别绪一点头,却迈开长腿,两步跨到里面,坐在了紧贴窗户的位子。他拍了拍旁边更宽敞y-in凉的地方,仰头看温尔:“我们轮流坐。”
温尔瞪着他,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没必要,我站着更舒服。”
别绪又拍了拍座位,蹙着眉看他,很是坚持。
“真不必了……”温尔还要拒绝,顿了会儿,见别绪没有放弃的打算,只得叹口气,无奈应道,“好吧。”
他又扯了扯t恤,顺着别绪的意思坐下来,后背贴上椅子,马上被汗水浸s-hi。
别绪几乎是没有停顿的,在温尔刚坐下的瞬间,就把他的手又抓在了掌心。
温尔一愣,偏头看向别绪,眨眨眼,随即恍然。
“我不热。”别绪义正严辞地强调。
如果不是没有忽略他时不时悄摸摸地扯扯窗帘的小动作,温尔还真信了他的邪。
“你把扣子解开吧。”温尔没反驳,盯着别绪的侧脸看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
“嗯?”别绪话已经放出,即使快要热懵了,也坚持着没做出过擦汗之类的举动。
“你最上面那颗扣子可以解开吧。”温尔看他脑门上已经蒙了一层亮晶晶的水,发尾全s-hi,脖子还被紧紧地勒着,一边心疼,一边又觉得好笑。
“哦。”别绪听话地摸了摸脖子,又懵懵懂懂地把手放下,看着温尔,好像很困惑的样子。
这怕是热傻了。
温尔对上别绪无辜的眼,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温尔教小朋友般,耐心地拉着自己的领口示意,嘴型很夸张,一字一顿地跟着配音:“扣子。”
见别绪还没有反应,他干脆半侧过身子,俯到别绪眼前,在那颗扣子上点了点。
别绪这会儿突然变得很机敏。
他像是预料到温尔的动作,半点没躲,只是在温尔的手指要撤回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
别绪开口,热气落在温尔额前,轻轻扫过一缕碎发,痒痒的。温尔下意识就要去摸,手腕却没挣开,还被别绪抓着,另一手更是一直没离开过他的掌心。
“我看不见,你替我解了吧。”
这理由,听着冠冕堂皇,温尔却是无语凝噎。
二十多岁的人了,不用眼睛看居然不会解扣子?那今天早上磨蹭好半天换了一套又一套衬衣的人是谁?在温尔的印象里,他可是每一套都严丝合缝地穿戴整齐,站在镜子前仔细比较的。
“快一点,太热了!”
见温尔因为吐槽而半天没有动作,别绪一改之前的说辞,竟还催促起来。
温尔的指尖就抵在别绪的喉结附近,此时听他说话,那个部位轻轻地震,带着温尔手指一麻。
温尔连忙蜷起手指,脸也慌张地后撤,拉开了两人间太过靠近的距离。
别绪还认真地看着温尔,抓着他手腕的五指渐渐上滑,摸索着点了点他凸起的指骨:“真的很热。”
这语气就是坦然地陈述事实,落到温尔耳里,却见鬼地听出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不就是解个扣子嘛!
温尔平静了下心情,一垂眼,一抿唇,头都不用凑过去,单手一秒不用便解开了。
“行了。”温尔轻飘飘地通知道。
他慢慢靠回原位,带着眼风不可避免地扫过别绪若隐若现的锁骨,端着淡然的姿态,但不知怎么脸有些烫。
别绪抬手便把衣领拉得更开,坦坦荡荡地把蕴了一层薄汗的皮肉露出来,往温尔旁边靠了靠,故意凑得很近。
他衣襟大敞的位置,优美的线条勾勒着最x_ing感的骨头,而更往下探去,每一块肌肉都裹着一层晶莹,结实又精巧。
别绪引着温尔朝自己衣领里看,说话还很是正经,至少从他语气里完全听不出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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