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就是……大概……”崔季明感觉她真不知道如何把不举解释的通俗易懂。
就是负责房内奥秘的那根黄瓜蔫了?还是说崔式现在跟言玉在一个起跑线上了?
“所以续娶一事,也不必再张罗。”崔式轻飘飘一句话,就把郑氏与王氏的踌躇满志给打得气焰全无,他起身拽起后头两个还在吃的孩子,道:“那,小辈便和孩子们先告退了。”
才说两句,就告退了啊。崔季明望着那半盘子的炙羊肉和蟹黄粥,心里都在滴血。
“今日可是社日,这么早告退不太合规矩吧。”崔浑之皱眉开口道。
崔式捂了一下胸口:“我忽然想起了明珠在世时候的音容笑貌,心痛难忍。这些年一直不敢回忆,压在心口,想起来便是心如刀割——”
崔浑之看着这么不要脸的堂弟简直是想掀桌子。
前两天那个喝大了就五魁首六六六的是谁啊?!那时候怎么没看见他心如刀割啊!
可崔式演的无懈可击,满面都是中年男人丧妻后独自将三个孩子拉扯大的痛苦悲伤,一帮人无奈的挥了挥手,让他先下去了。
崔式转了脸,悲容立刻转为咬牙切齿,往外走去,走出了长房院落,才怒道:“呵,真是无所不用,连让我续娶这招都能用来笼络崔家的位置了——!”
崔季明也不惦记那烤羊肉了,提着衣摆快步跟上:“阿耶,阿耶你难道真的……”
“阿耶,隐疾是什么——”后面还跟着个追问的舒窈。
崔式快步走过回廊,进了二房内院,这才回头点了一下舒窈的脑袋:“半大姑娘,别问这些!”
可崔季明却噎了一下:“阿耶,你难不成真的……我不会有别的想法,我就问问,关心你。”她说着,眼神竟然往崔式下身瞟去。
崔式身下一凉,怒的不行:“你还真当自己是个——”是个糙爷们了啊!
崔季明你丫一个豆蔻少女,懂得倒是挺多啊!崔式咬牙切齿,怒目瞪去!
“别多想,别多问,跟你没关系!”崔式为了不续娶,简直把自己黑的体无完肤,他狠狠弹了崔季明脑门一下:“你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叫言玉过来!”
“叫言玉过来干嘛?”崔季明连忙收回目光。可惜她上辈子也是队中的科普大使、专业黄段子手,到了这古代,眼神都不敢乱瞟了。
崔式冷笑。
他倒要仔细问问言玉那个皮痒的,都教了他宝贝大姑娘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科普知识!
**
山池院有一片曾经荒废的射场,如今由于薛妃的得势,这里也很快被收拾出来,射台到靶间的草皮也被修正过,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废了十年的样子。
殷胥站在射台上,黑底白领的窄袖胡服,侧身转头,手持竹弓,身子绷得就像他手里那张弓一样笔直静默,额上却有不少汗水滑落鼻侧,他巍然不动,猛然松手。
“啪。”箭离弦速度很快,却距离不够,落在了草地上。
旁边的小侍儿哀叹了一口气。
指导殷胥射箭的老先生也有些无奈。
殷胥却面无表情的缓缓行礼,两手搭在腰间后放下,才微微露出一点失望的表情。
“殿下不累么,这都从一大早到现在了。”那小侍儿刚领到殷胥身边没两天,赐名忍夏,年纪尚小,说话也有些没规矩。
“不是让你去学规矩么?”殷胥从他手中接过软巾,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他坚持练习射箭与跑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上辈子被人说活不过二十五的身子,如今锻炼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正在学。”忍夏个子很小,脸颊微圆,年纪不过十岁,还是个半大孩子,连忙低下头去。
先学的就是闭嘴,这点都做不到,耐冬看来教的也不上心。
殷胥看了他一眼:“当罚。”
忍夏脸色立马白了。
他伺候在这位九殿下身边有几日了,九殿下每日从不需要旁人叫醒,他每日凌晨醒来,穿衣也几乎不用旁人搭手,边吃早饭边看书,之后便是晨练,等他在山池院来回上下的台阶跑完三十趟,回屋换衣的时候,一般薛妃房里头的下人才开始叫起。
殷胥时间卡的准,做事情分毫不差,身边大小事情有一点误差也能看出来,几乎事事都要规矩利落,忍夏来了之后吃了不少的苦头,挨罚的次数还真不少。
竹西因黑熊一事惨死于山上,尸体都让内侍省给收捡了也不知道送到哪里。伤了背回来的耐冬,倒是被殷胥留下来了,留在侧院养伤。
若不是殷胥强要留下来他这个半个月起不来的废人,耐冬估计现在就躺在掖庭宫的床板上半死不活,哪里来的药品和软床。
忍夏知道这事儿,倒是觉得殷胥本心不是个很冷血,看耐冬对殷胥恭恭敬敬,也觉得是应该的。
“先生,刚刚可有错误?”殷胥转脸问那白胡子老头。
老头是薛菱帮他请来的射箭先生,原来也是名宿将,后来年纪大了也没混上去,听说年轻的时候是位神射手。
他是高车乞伏氏后裔,殷胥称其为乞伏师父,乞伏师父挠了挠脑袋,他跟殷胥差不多高,愁得脸都皱到了一起:“殿下……做的很标准,什么问题都没有……大抵是因为力气不够,不过也不至于连靶都打不上啊。”
殷胥心里头其实是挺失望的。
不过练习才刚刚开始,他不认为自己能像崔季明那样,好歹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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