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该死的决明子,说什么蛊毒太过阴险,不教樱落,如今连人都救不了。她强忍着怒气说道:“赶紧联系决明子,让她赶紧过来解毒。”急的竟连尊称都忘记了加。
樱落一听更是为难,“师父如今在昆仑雪山找雪狐,来来回回便要一月之久。上官姑……公子的毒虽说被我压制,不能马上毒发,但是若不及时解毒,三日后依旧……”
樱落后面的话没有说出,韩清自是懂得她的意思,她心里虽是烦躁的不行,但是理智还没有失,只是摆了摆手,吩咐道:“你照顾好他,其他的事情交给我。”然后打了个手势,直接向自己的主账走去,回来候命的那三个影卫终是松了口气,赶紧跟了上去,他们还以为要等一个晚上家主才能想起他们呢!
樱落望着韩清的背影,有些疑惑,小姐在这等了那么久,不进去看看双双……上官公子吗?她也是刚刚替双双拔箭的时候才发现他原来是个男的,这样他几次三番救了自家小姐的事情就好解释了,只不过这么多的救命之恩,小姐又怎么还得清啊!
她突然想到傍晚看到那朵紫色烟花的时候,那是韩家秘制烟花,紫色是万分紧急,有性命之危时才燃放的烟花,所以她想也没想,直接点了五百精兵,向烟花燃放的地方赶去,生怕小姐出了什么意外。
半路却看到小姐揽着浑身是血的双双,眼睛中满是血丝,脸色苍白,看到她仿若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只说了两个字“救他。”
那时的韩清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浑身狼狈,因为带着双双赶路早已力竭,却丝毫不觉只是不停地让她救他,眼中竟有害怕的情绪。她从未见过如此慌张无措的韩清,也从未见过会害怕的韩清……她是在害怕双双会死吗?
樱落回头看向躺在床上,面色青黑的上官,心中叹了口气,是缘是孽,又岂是她能左右的。
“那些刺客都是陌生面容,牙根处藏了毒,应该是死士,身上的武器都是普通铁匠铺打的,武功套路也无路可寻,身无长物,只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块这样的玉佩。”影卫毫无感情一板一眼地说道,然后将玉佩恭敬地递给了韩清。
韩清接过玉佩,眼中有冷光闪过,问道:“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解药?”
影卫们面面相觑,俱是摇了摇头。
韩清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傻子,想要下毒害人,又怎么可能把解药带在身上?她握紧手中的玉佩,吩咐道:“三件事。第一,拟奏折,说我路遇刺客,重伤昏迷,注意朝中动向,看看能不能找到幕后主使;”
“第二,贴告示,就说上将军中毒不治,广求名医,悬重赏;”
“第三,派人到黑藏寨查查,看看能不能查到与阿库达勾结,欲置我于死地的证据。”
“是。”三人应了,见韩清没有其他吩咐,便直接退了出去。
韩清摊开手掌,和上次一模一样的玉佩,鸡蛋大小,白色,圆形,中间镶嵌着祖母绿宝石,旁边是镂空的花纹。
韩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身无长物却偏偏带着一块规制统一的玉佩,是在挑衅吗?认为我无用,找不到你吗?可是朝中就那么几个人,我一定会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
阿库达说朝中有人与他勾结,想要杀了她,看来这次的刺客也是为了防止阿库达办事不利,用来善后的。究竟是谁,到如今也是一丝马脚都没有露出来?
她突然想到那日阿库达对她说“小将军倒是对大曜皇帝忠心的很,只是不知那慕容傲值不值得你如此真心?”
她已经劝解自己不要想了,可是今天命悬一线后她又开始忍不住地回想那天的事情,敢应承阿库达如此条件的只可能是慕容傲,毕竟朝堂之上,如此只手遮天的只有那位。明明知道或许只是挑拨离间,可是阿库达那模样完全不像说谎。而且没有足够的利益,他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地与韩家结仇?毕竟就算他杀了她,韩家几十万将领就算穷尽一生,也会杀了他为她报仇,这样的买卖很不划算。所以允他自立为王的条件很有吸引力,毕竟那时他是大曜的属臣,韩家军又怎么能罔顾慕容傲杀了他?
若她死了,获益最大的会是谁呢?
慕容傲或者是……慕容泽。
这样的想法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这就是她不想深究的原因,因为无论是谁,都是她不想接受的答案。
如今元家已灭,韩家位高权重,手握大曜三分之二的兵权,对慕容傲的皇权怎样都是一个威胁,而且韩昭的存在会让慕容傲有忌惮,他会害怕韩家取代皇家,推韩昭上位。若是她死了,韩昭继承韩家家主,区区孩童又有何惧?
至于慕容泽,他并不知道韩昭是韩家嫡亲血脉,他身为韩家女婿,若是她死了,或许韩家兵权会落至他手。可是他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阿库达又怎会相信他的许诺?
难道真的会是慕容傲吗?他真的能不顾十几年的情分杀了她吗?
他们的情分,他们的情分……他们的情分不是在六年前就断的彻底了吗?如今他有他的妻,她有她的夫,他们本就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她突然想到一年前自己对赵启说的那番话,帝王无情,她位极人臣,最后只会落得“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她又想到慕容傲怀疑自己的冰冷眼神,心底蓦然变得冰凉,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好似被凝结。即使不愿相信,不想怀疑,可是每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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