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为母亲做过,这么多年,除了负担,什么都没有。
她坐在机舱靠左的位置,仰着头呆呆地看向窗外,天空一直这么大,我们从来都毫不相干。老去的生命,苍白的年华。陈墨有时候想不明白,既然人会老,会死,那是因为什么理由而存在的呢?
陈墨从小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可是她会笑,也会常常开导自己,有时候她知道这路太太远,望不到尽头,可还是要继续往前走。她嘴角微微上扬,自嘲道,也许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不是表里如一,所以大家渐渐地就都学会伪装,学会把自己不好的一面藏起来,不叫人轻易发现。
☆、医院
陈墨打小就讨厌去医院,有时候不是因为要打预防针或者接种疫苗什么的,她很单纯的就是讨厌医院里弥漫的那股味道。到处都是生病的人,她嗅得出这里的味道一点也不活泼,一点也不够生机勃勃,像极了冬天里下雪之前那副灰蒙蒙死气沉沉的样子。可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现在却躺在了这里,胳膊插着针管,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和她将。
陈墨抓着母亲的手,那双手冰凉凉的,手上因为扎针有些淤青。母亲的手早已不像从前一般细腻,指甲也有些长。陈墨从包里掏出一把指甲刀,小心翼翼地为母亲修剪,这要是在以前,母亲一定会受不了自己指甲这么长的,她还记得从小母亲就常常告诫她,指甲不能留太长,容易招惹细菌。
陈墨趴在床边,自顾自的呢喃道,“妈妈,您说您到底想睡到什么时候呀,现在冬天快过去了,您怎么还不醒,都比我会还赖床了。”
陈墨发呆了五分钟,便提起包离开了,临走的时候又回头从门上的玻璃往里面看了一眼。她需要更加努力的工作,需要挣更多的钱。
陈墨穿着白色衬衫,底下是一条及膝的黑色短裙,细细的高跟鞋衬的她的小腿更加细长。她一只手拿着西服外套,另一只手拎着包。这一阵子过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累,但是心里却踏实了许多,不像以前,总是觉得心里空空的,没有着落。她的头发又长了一些,脸又消瘦了些,显得一双眼睛更加深邃了。陈墨的母亲是双眼皮,她却不是,这让她一度很是恼火,不像母亲,便是像那个人,这让她有时候对着镜子看到自己都觉得厌恶。
医院的走廊里,没什么人,她就那样笔直走着,也不担心会撞到什么人。这里来的多了,她闭着眼睛也会走了,出门直走三十米,左拐就是电梯。陈墨觉得自己很有做瞎子的天分。
她走进电梯刚按了一,电梯里也是空空的,没有人。她看了眼手表,是啊,现在都这么晚了。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又开了,有个男人低着头走进了电梯最里面,那男人很高,陈墨皱了皱眉,没有抬头,只看到了他的下巴,上面长了些胡渣。陈墨下意识的往门口挪了几步,离他远了一些。
为了给母亲治病,陈墨自作主张卖掉了原先的房子,又从原先和左溪两个人租住的地方搬了出来,原因是那里离医院和她现在工作的地方都有些远,她只在医院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想着等母亲康复了两个人再做打算,虽然不知道那一天会是哪一天,可是她告诉自己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陈墨出了电梯门,便一直往前走,没有停,她身后的男人也没有停,而是跟着她一起出了医院的门。
她住的地方,虽然直线上距离不远,但是七绕八绕的也需要走上一刻钟,她左拐进入小路的时候,小心翼翼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人跟在后面。陈墨松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夜看不见星星,好在周围的居民楼里还亮着灯,她的心里似乎有了些底气,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不远处车里,宋凌风掐掉了嘴里的烟,随手扔到窗外,一只手转动方向盘,跟了上去。这趟跟踪的活可真是麻烦,距离不能远了也不能近了,不能被发现更不能跟丢了。这大晚上的,不能躺在床上睡大觉,却要在这路边搞追踪,他甚是同情自己。
那个女人左顾右盼的,明明胆子小的很,居然也敢大晚上一个人在这路上走,只怕心里早已吓得不轻。
宋凌风透过车窗,看到她推门进去才打了个哈欠,准备掉头回去。许多事情他都一头雾水,总理不清思绪,可是有一点他却明白,那个叫陈墨的丫头,太倔,不仅跟自己老子过不去,还要跟自己过不去。明明是一家人,却搞成这样,陈谦想看她一眼也得偷偷的。
☆、忙碌
五点半的时候,陈墨床头的闹钟就响了起来,她伸手掐掉了闹钟,脑袋却依旧昏昏沉沉的。
早上她得去面点铺帮忙,上午要去一家辅导机构教英语,下午还得去当家庭教师,她想着多做几份工作也就多赚一点,母亲醒来后还需要调养,花钱的地方一定还有许多。她甚至总结过,这世上如果有一样东西人总不会嫌少的话,那一定就是钱了,钱可以做到的事情比做不到的事情要多太多。
她站在镜子面前,简单地遮了一下黑眼圈,然后冲自己笑了一下。以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疲于奔命,可是真到了这份上,好像所有的一切又不算什么了。她所想象的生活,已经没有办法更坏了。
左溪偶尔周末也会过来看看她,那丫头每次来总是从菜市场买一大堆菜拎过来,央着她做给她吃,就跟个小馋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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