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风一动没动,只是呆呆地看着同时也在看他的那双眼睛,透过那双眼,他看见了自己期待的表情。墨墨,知道了吗?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喜欢你,甚至爱你,能感受到吗?四周一下子沉默了,呼呼的风声宋凌风好像也听不见了,他只是看着陈墨眼中的自己,看着那个人,一点点由欣喜变得黯淡。
陈墨没有回答,她没有办法回答。宋凌风,我是想起来了,但那感觉还不够让人有所回应。
她很清楚,自己眼看就要二十五岁了,和身份证上傻兮兮笑的小女孩早就不一样了,有了许多刻骨铭心的经历,爱和悲伤逐渐变的不那么明显,对人和事的认知也和从前大不相同,时间和生命,到底不会等价,时间让生命流逝,生命却能彰显时间的永恒,不断的流逝,见证了人类无法见证的永恒。
过去的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她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放弃了工作,失忆让她避免了许多应该经历的苦痛,后遗症却是比这些苦痛更加强烈的反噬,她需要时间去适应,她必须有所远离。
没有春暖花开,只有面朝大海。
我们也不是有情人。
甚至或许,本不该有所交集。
我们都是骗子,不喜欢被骗,却总是骗别人。
☆、出走
太阳一点一点慢慢隐没在海平面,世界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风还在呼呼的吹,似乎一刻都没有听过,看海的后半段,两个人实在沉默中度过的,宋大少自诩撩妹技能无数,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如此语塞,不过这样也没关系,那个人不是就在身边,一偏头就可以看见她的侧脸。此刻一片昏黄,宋大少却觉得这世界比任何时候都明媚,陈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就代表他不是没机会,而且就算她拒绝了,也不能代表他就会主动放弃,要知道宋大少不仅情商堪忧,而且许多时候一!根!筋!
陈墨回房以后,把捡来的一小袋贝壳放在玻璃桌上,走到床边打开了窗,风哗的一下就灌了进来,窗帘被掀的老高。
房间是陈墨挑的,窗口正对着海,海浪的声音在寂静里尤其响亮,墨蓝色的大海在夜色里泛着幽沉的光,仿佛能将一切变得黯淡。这无边无垠的海洋,曾经是多少人自由的向往。
没错,她恢复记忆了,在医院的病床上带着呼吸器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什么都想起来了,想起了母亲端着粥进她房间时的笑脸,想起何煦盛大的婚礼,想起了曾经失魂落魄的自己,还有蹲在雪地里拿树枝写她名字的梁深,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时间仿佛已过百年。
她失去了悲伤的能力,但绝不会选择遗忘,过去的一切她都要慢慢的,一点一点找回来,似乎只有这样,人生才有了变完整的可能。
宋凌风洗过澡给崔莞莞打了通电话,如实报告这边的进展,其实这算不算进展他自己也不是很肯定。两人独处的时候没说多少话,照理说场面应该会很尴尬,在看客眼里可能还很诡异,可是宋大少并没有这种感觉,也许有些人,光是呆在你身边,便能让人有种惬意到家的感觉。
风吹到窗上,哗啦啦直响,宋大少闭上眼睛,很快去见了周公。周公啊周公,快让我梦见她发现秘密时惊喜的表情。
陈墨夜里睡得很不安稳,也许是因为外面风太大,也许是因为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感到憧憬。这份新生活里,没有应该憎恨的人,没有本不该相识的人,一切会沿着之前的轨道,她会一步一步靠自己,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
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陈墨就睁开了眼,一晚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到底睡没睡,但好在精神还不错,三下两下就把东西收拾好了。
她的行李不多,就几件换洗衣服,几本书,还有钱包证件什么的,陈墨洗漱完踢着行李箱就出门了,昨天捡的小贝壳就放在桌上,她没打算带走,有点重。
陈墨轻轻带上门的时候,看了一眼旁边宋凌风的房间,便扭头往外走。她钱包里钱不多,昨天晚上从网上订了张火车票。
陈墨拉着行李箱走了一段路,又坐了长长一段时间的公交,终于来到了火车站。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人们听不清彼此讲话,扩音器里播报员正用标准的普通话播报车次信息。
陈墨当过很长时间的导游,最不陌生的就是各个地方的飞机场,火车站或者汽车站。人们来来往往,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看起来乐此不疲。
陈墨是闻着自己身上从绿皮火车上带下来的杂七杂八的味道下车的,明明昨天才离开的这个城市,今天再回来似乎连空气都和平时不一样了。
陈墨上火车的时候给宋凌风发了条短信,发完以后就拔了电话卡,扔进垃圾桶里,短信意思很简单,她已经什么都想起来了,会找个地方好好生活,一句话概括,陈家是不会再回去的了,谁也别来找她,别来打扰她。
陈墨拖着行李箱,缓缓走在林荫路上,路过营业厅的时候重新办了张手机卡,换了个号码,思索一番给梁深打了个电话,第一次在医院见面,她不认得他,第二次还是在医院,他们中间隔了许多人,她还戴着呼吸器,两人也没说上话。现在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应该告诉他一声的,不止梁深,还有从前认识的许多人,她想把属于自己的过去全都找回来。
陈墨回了之前租住的房子,没记错的话当时租了一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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