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也看出来了,今天要是拒收您的好意,似乎有点儿不妥。”
郭简闻言,目露精光:看吧,”娇娇夫人“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原形毕露的许晚晚装模作样的摩挲着下巴,慢条斯理道:“这样吧,药材一类我们会收下,不过这些胭脂丝绸,还是换其他的吧。”
郭简愣怔,下意识的问道:“换成什么?”
少女晶亮的眸光闪进他的眼里:“换成文房四宝啊。您也知道,我这个做娘亲的,时不时会浪费谢远的纸墨,既然都是要送礼,不如换成笔墨纸砚,也算先生您的提拔了。”
......事情,好像不应该这样发展吧?
看一眼滞住的郭简,李钧彦的眼底隐约有笑意攒动,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位老友如此吃瘪的神情。
“怎么,郭先生不愿意吗?”许晚晚眨着眸子,表情分外纯良:“还是说,不舍得了?”
郭简无言以对,却又不得不答:“夫人说笑了,本就是馈赠之物,怎会有舍不得一说?既如此,下一回,郭某便依夫人所言。”
他顿了顿,艰难道:“只是这些东西,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许晚晚神色淡淡,语气也是淡淡:“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的收下了,多谢郭先生。”
郭简身旁的女子诧异的望了许晚晚一眼,似是惊叹对方的贪婪,又讶异对方的应对自如。
从头至尾,李钧彦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根本没有费口舌的机会。
他家夫人游刃有余的化解了郭简的别有用心,谁还敢妄自断言他的娘子只是一介没有教养的农妇呢?
待郭简与那侍女神色复杂的离开后,许晚晚才冲着他们行驶的马车,不客气的轻哼了一声。
“我以为,你会把这些都退回去。”李钧彦环顾一圈周遭,对着许晚晚眼含笑意。
许晚晚努嘴:“本来是应该无功不受禄的,但是,他讲话那样难听,收了这些,就当是他失礼的补偿吧。”
话到这里,许晚晚猛然发觉,方才的事都是她作主,阿力会不会不满她管的太宽?
于是,她诺诺的抬起眉眼,轻扯着阿力的衣袖:“夫君,今日似乎得罪了你的朋友,你......你是不是有些介意?”
李钧彦将她的一举一动收进眼里,扫着她顺毛似地小动作,声色平平:“是有些介意。”
许晚晚大惊失色,仰头急切道:“虽然我逾越了,可先不客气的是他,难道还要忍气吞声么?朋友也不是这样做的。”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是我错了,凡事以夫为天,你还没有站出来发话,确实轮不到我。”许晚晚说这话时,心底格外抑郁。
原来,不论这个男子有多么优秀,有多大作为,生在这个时代,再宽容大度的人,思维依旧局限在男尊女卑的条条框框里。
李钧彦不知道少女的眼中何以露出那般怅惘的神色,他最是不愿意看见她这样,便收起玩笑的心思,温声回应:“也不是。”
“不是吗?”许晚晚瞪大眼,不明所以:“那是在介意什么?”
亏她还惆怅了一下下,结果人家压根没有秉着大男子主义作风的意思!
李钧彦无奈的伸手,将少女颊边的鬓发撩去耳后,幽幽道:“我只是,不大喜欢你总看着郭简。”
许晚晚噎住,顾不上李钧彦这个暧昧的动作惹得她有那么点儿脸红,义正言辞的辩解:“他长得漂亮,耐看嘛。”
李钧彦的表情竟呈出一丝委屈:“你也承认喜欢看他吗?”
许晚晚一个头有两个大,万万没想到,讲理的人突然不讲理起来,那真是谁也招架不住的。
“我看他,又没有深情款款的意思在里面,虽然他人是长得不错,不过比起你嘛,还是差了一丢丢。”许晚晚一把握住李钧彦的手,郑重其事:“不要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飞醋嘛,我还是最喜欢你的!”
......糟了,一不小心又表白了。
罢了,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不要慌,稳住,反正之前也已经丢脸丢尽了!
李钧彦的笑意复又展露:“你说的,最喜欢我。”
“嗯,我说的!”许晚晚随口应着,觉得阿力今天特别的孩子气,笑吟吟调侃:“怎么,夫君如今对我越发上心了,连我看看其他男子也不乐意呀?”
这次,李钧彦没有回避她的笑语,干脆的点着下颌:“诚然。”
“那是不是说明,你也挺喜欢我的呀?”许晚晚大为讶异,再接再厉。
“自然。”
“......?!”
讶异沦为震惊,许晚晚杏目圆睁,结结巴巴:“你、你没有在开玩笑?”
李钧彦颇有点无奈:“这种事,不好拿来说笑吧。”
然而少女的吃惊霎时又转为将信将疑,眉心紧蹙,狐疑的盯着他,看得李钧彦许久不曾出现的焦虑又窜了上来。
难道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虽不是一日两日才萌芽的情思,但细水长流,时至今日,他已能断定,许晚晚的存在于他心目中有独一无二的份量。
这样明显的情义,她居然丝毫不信?!
李钧彦哑着嗓子,张了张口:“难道......你先前所言的心悦于我,只是一场玩笑吗?”
“那倒不是。”许晚晚极快的摇头,她平复了一把情绪:“总觉得......你是在安抚我,同情我,所以才这样说的。”
李钧彦简直要风中凌乱了,什么时候他给了她这样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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