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忍下来了。
如果说了,那只猫会跟他急,搞不好还会骂着街拼了命再意图逃走一次,他不能再冒这个险了,他从发情期清醒过来后曾经后怕过,假如田钺真的走了怎么办?他确实会去找,挖地三尺地找,但找回来容易,从头来过再磨合一遍,可就难了。
他真的差点就又把门再锁上,真的就差那么一丁点,虽然他自己也清楚,明明就是他先试着让门开着锁的……
“我问你。”封闭空间中这样近的距离,让他一阵阵心跳混乱,白未然再度凑过来,抱住对方,稍稍用力将其揉进怀里,“你到底为什么不走。”
田钺沉默了挺长时间,于是衣帽间里也就安静了挺长时间。
但他最终给了答案。
“我会走的。”他说,“可我要名正言顺地走。”
“……什么?”白未然一愣,他看着对方,看着那双格外认真的眼,以及那双眼中甚至可以震住他的严肃和坚定,下意识地微微歪头,等着更深层的解释。
田钺有点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
“你别歪脑袋,恶心。”总觉得在面对一只巨型犬,或者说就是在卖萌的狼,田钺翻了个白眼,第二次推开抱着自己的男人,“我不是不能逃,可那样会给我自己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你们已经渗透到社会各阶层了吧?已然跟我说过这些,当初,我自己也经历过让警察拿大屌顶着的糟心事儿。所以……我就算走了狗屎运,跑了,也很快就会有警察把我给你送回来对吧?所以你听好了,白未然,我要走就会走个堂堂正正,让你心服口服,懂不懂?……别再歪头了!打你丫挺的了啊!”
“……好吧。”听懂,并不难,他困惑的,只是这个一贯暴躁蛮横程度和他不相上下甚至野性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家伙,在几近疯狂的举动过后,居然会有这样冷静的结论?
“懂了就滚一边儿去,别跟这儿碍事儿。”往侧面滑了一步,田钺溜达到另外一侧的衣柜跟前去继续翻腾了。
白未然想直接把这厮抓起来扛到卧室去狠狠干一顿。
破猫。
当天早上,他没怎么跟田钺较劲,他还有工作。而工作结束后,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快点去看看田钺在干什么。
二层,没有人,一路上到三层,他看见在当初设计时当作家庭娱乐室,却从没真正凑齐一家人在这里娱乐的大房间里,紧挨着一连五面宽大的落地式玻璃窗边,摇椅里,坐着正在打盹儿的田钺。
旁边的小圆桌上有吃剩的芒果干和喝剩的柠檬茶,膝盖上扣着一本杂志,田钺看来睡得挺舒服,屋子里安静极了,冷气开得够凉爽,房顶上的复古红铜色吊扇缓缓转着,米色的纱帘垂下来,阻隔了一半外面明亮的盛夏的阳光。
窗边那棵长到快要三米多高的,有着异常鲜艳的玫瑰色叶片的朱蕉,把疏密有致的y-in影投s,he下来,掩映在睡着的男人脸上。
白未然第一次,可以如此近距离,端详他如此别有韵味的睡脸。
以前,就不用说了,从没真正意义上有过安稳的睡相。现在呢,要么就是田钺平时睡觉前都会关了卧室门,而他并不想再硬闯,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抓到过机会去看这家伙自然而然从打瞌睡开始进入睡眠状态的模样。
于是,这一次,白未然看得格外专注。
这张脸啊,是真的可爱……在猿种社会里,这个应该叫做帅的,相当有男人味的那种帅。可在狼群里,田钺还不能完全划分到那个范畴。对于狼种来说,他更偏向于美男子那种感觉,有英气是不假,但还没到英气逼人的程度。他没有一头狼与生俱来的“煞性”。
但白未然有,天生的压迫感,让他可以轻而易举就吓到其他阶层的狼,王君会敬畏他,臣下会服从他,而庶人,怕是见到他,连自己姓什么都会忘了的吧。
可是,就是他这样的狼群里的佼佼者,说r_ou_麻一点,天之骄子,却在田钺面前,使不上自己的煞性。因为绝大多数时候,自己发脾气,对方会一边害怕,一边用更大的脾气反击。不管有没有策略,不管有没有机会,不管有没有胜算,反击,都是一定的。
而就是这样的田钺,越来越吸引白未然的注意力,越来越让他无法超脱,让他无论如何,都想将其彻底据为己有。
到底怎样,这只大猫才会对他撒娇?才会顺了他,跟了他,才会喜欢上他呢……
阳光晒在皮r_ou_上,那种醉人的香甜味就又加倍冒出来了,白未然眯了眯眼,俯下身,凑过去,慢慢接近那微微张开的嘴唇。
然而,就在一个浅吻,连碰都还远没有碰到时,从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门铃的响动。
睡着的人,并没有被吵醒,但想要亲吻的人,已经带着一股邪火没了兴致。
因为他知道来的是谁。
白未然皱着眉头推了田钺一把,然后在对方迷迷瞪瞪一脸茫然的视线中很是不悦地丢了一句“已然那小子来了,你不是昨天刚约了他?别睡了,开门去!”,然后,便转身迈步,带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大的怨念,急匆匆愤愤然下了楼。
白未然和白已然之间的关系,就像鹿瑶光所说的,确实是十分微妙。
但他们毕竟是兄弟,血脉是不能忽视的。就算继承了仲父的臣下身份,就算是个混血,就算家族企业根本连碰都没权力去碰,但他们仍旧是兄弟。
白已然,是白家人,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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