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是,等我们好起来,都会有的……”
薛太妃摸了摸他的头。
“今晚你就在这宿着吧,别回去了。”
“哦。”
刘凌答应了一声,想起另一件事突然抬起头。
“王宁发现我们都没回来,会不会多想?”
“王宁?呵呵……”
薛太妃笑着摇头。
“你莫担心,我等会派称心去找他,就说你太累在我这里睡下了。”
刘凌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可惜有饭有菜,没有酒!”
蒋太嫔抚掌长叹:“我倒是会酿酒,可是连多余的米都没有啊!”
“喝酒误事,你一喝醉就发酒疯,还是算了吧!”
方太嫔立刻拆台。
“先吃饱肚子要紧。”
一干太妃太嫔连连称是。
从八年前袁贵妃入宫后,就难得有这样的“盛宴”了。
这一顿夜宴吃的自然是无比舒坦,尤其是刘凌,因为他是小孩子,又特别乖巧,让这些一辈子没有生过孩子的怪阿姨们母性突然爆棚,虽然按照辈分刘凌已经是孙子辈了,却依然这个夹一筷子菜,那个夹一筷子肉,哄着他笑。
饭菜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各嫔妃都在闲磕牙,张太妃突然凑到了刘凌身边,戳了戳他的腰,小小声地对他开口:
“刚刚宋娘子在的时候,我按照你说的借口,对她望闻问切了一回……”
刘凌曾让张太妃告诉宋娘子,要诊一诊看看适不适合给刘凌做“陪练”。
看到一向散漫的张太妃这么慎重,刘凌马上紧张了起来。
“怎么样?!”
“她中了毒,而且已经中了很长时间了。”
张太妃面色凝重。
刘凌倒吸一口气,不敢置信地看向张太妃。
“会危及到性命吗?”
“万幸这药我赵家的医谱里曾有记载。当年曾有大族妻妾相斗,十几年不分胜负,某一日,嫡妻突然中风,其子偷偷请了我们家的祖父去看,才发现是中了毒。这药最阴毒的地方在它是慢性的,不会要人命,却会让人四肢发麻无力,一开始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风湿,但一点点发展下去,就会如同活死人一样僵硬,毒发时更是犹如中风,毫无痕迹。”
张太妃对刘凌咬着耳朵。
“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宋娘子,我现在没药,想治她也无从下手,只会让她徒增烦恼。左右至少还有几年才会严重,这几年我们想想法子弄药。”
刘凌顿时觉得连口中的肉吃起来都不香了,小脸也一下子垮下来。
“是谁害她?”
“我估摸着,不是害她,而是想害你。我推算了下中毒的时间,应该正好是给你喂奶的时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也许当年你发痘,太医院里有好心的太医给你顺手解了,又或者你身上的先天之气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她身上的寒毒沉积太久,含冰殿又阴寒,终于提早发作了出来。”
张太妃虽然性格天真,但谈起医术有一种慑人的自信,就犹如在这个领域里,她才是真正的王者,无端的让人信服。
“我知道了,我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刘凌也知道自己干着急没用。
“有药就能治对吧?要什么药?”
“这药配起来刁钻,化解却不难。当年做出这药的人,其实心地也不算坏。”张太妃由药看人,认为这个制毒之人恐怕当年也是被迫。
“你过目不忘,我说的药你得记着。这毒的解方是鳖甲七钱、杜衡二钱、当归尾五钱……”
她一样一样的说出,每一种药都并不少见,只是在这冷宫里找不到罢了。
说完之后,张太妃嗟叹一声。
“我估算着,这毒发作至少要十年,小孩身子弱,你又住在含冰殿那地方,要是身上带着这毒,□□岁上就会毒发了。如果是袁贵妃,大可大大方方下手,她行事肆无忌惮惯了。这药,应该是好面子的皇后下的。”
小孩子容易夭折,如果太早立太子,万一孩子没站住,那就是折了孩子的福气,立储是大事,太子早夭又劳民伤财,所以不到三个孩子都表现出十分健康健全的时候,刘未大可不必早早提立储的事情。
如果二皇子刘祁和三皇子刘凌都死了,大皇子刘恒就是一根独苗,肯定成了袁贵妃眼中钉肉中刺,能不能长大还二说。
朝臣们也会以死相逼赶快立储,刘未和袁贵妃就不得不对皇后提早下手。
但如果三个孩子都活着,就能为大皇子分担不少风险,至少袁贵妃不会一天到晚只盯着大皇子一人。
这样做的唯一风险就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他日要是太出色,皇后又不幸在和袁贵妃的斗争中落败,那大皇子就根本没有办法登上储位。
在这种情况下,当年还没被袁贵妃压趴下的皇后想要未雨绸缪,在三皇子这边做点手脚,也算是有些脑子。
说不定二皇子哪里也有什么后着,只是方淑妃一直没发现。
张太妃素来不喜欢这些弯弯绕绕,只是她精通医理,家中又世代在宫中太医院任职,后宫中的*之事,哪怕是从长辈的口中听到一二,也比旁人一辈子听到的要多,自然不会是对宫斗一无所知。
只是她天性不喜欢这些,又有聪明的薛太妃做闺蜜,就更不需要她费脑子。如今她实在喜欢刘凌,希望他好好的,也希望他能理解为什么薛太妃硬要逼他学医理辩毒的苦心,这才点的透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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