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这个帮手,黑衣人死的死,伤的伤,只有两个拖着身子仓皇逃跑。
*
葬谷冉比埋小狐仙儿更为伤感。
我将她衣服穿戴整齐,水杏儿为她梳洗上妆。
从拿到她书的第一眼起,自己便沦陷了。
想来,这么多年,看她的书,学她的风格,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以后,谁写书来给我看?
我翻着册子,一块掌心大小的玉,薄如蝉翼,掉落下来,迎光看去上面三个字清晰透亮——
“五将令”。
假山里匆匆的记忆潮水般涌来,那日未及细想,若第一幕中一人真是爹,那爹此时便是乔装改扮暗自查访……只是,现在“五将令”莫名却落在了我手里。我百感交集。
水杏儿杨花儿并不知道谷冉对我来说意味着怎样的一段经历,可也对我体恤有加。
水杏儿这回破天荒地并没有责罚我,只是默默地让杨花儿给我准备好了饭菜。
吃过之后,我们迅速离开。
几天几夜的路途,倒也顺利平安,很快便到了扈都家中。
慈相身上带伤,还是将我送至家门作别。
“扬思,一路上没能照顾好你,让你受惊了。”他待我,始终温润有礼。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双臂缠着布带,如玉的面庞略显微凉。心中又想起谷冉,一片哀伤。
“子姜,你我就不要客气,你多次奋力相救,扬思心中已是感激不尽。”
慈相欲言又止,谦谦有礼,拱手道别。我心中酸楚难耐。
“老爷,快把衣服换了,好好洗个澡吧。”杨花儿微笑和煦,暖如春风。
是啊,这一路上,真是没安生洗过几个澡,本监国虽然不拘小节,可也不愿臭如咸鱼。
“好嘞。”我一边应着,一边脱衣服。
“老爷,我和水杏儿去后院儿洗衣服,您搓背叫小粉蝶儿吧。”
杨花儿将我的脏衣服都拾掇进木桶里,转身便走。
小粉蝶儿在一旁抱着小黑猫儿,玩得乐呵,“老爷,我挺想你的。”
“嗯,我也想你。”这水温度正好,杨花儿真疼人。
“可是,老爷,湖东头儿王小川儿约我在桃花树下见面。”
呦呦,这孩子当着我的面儿给我戴绿帽子。本老爷泡在水里,双目微闭。
“老爷,您说我去还是不去啊。”小粉蝶这娇撒的,本老爷也得学学。
我眯了眼看她,小脸儿粉红,一条手绢儿在手里卷成了一根麻绳儿。
“去吧,去吧。”我挥挥手。
小粉蝶儿就差蹦起来了,“老爷,那您可不能叫别人进来。”
怎么着,你不给老爷搓背,老爷还不能找其他夫人尽尽义务?
小粉蝶儿垂着脑袋,吞吞吐吐,“被水杏儿姐姐知道,得打断我的腿。”
这孩子!
想本监国十三四岁时,除了在几位公子哥哥四周转悠,便净跟小皇帝厮混来着。
到现在,除了对公子多情这般虚拟的人物日思夜想过,在一个正经男人面前还没像小粉蝶儿这般慌乱失神,真不得不算是个奇迹,或者,是件憾事?
“好,我自己能够得着。”我微微叹气,接过小粉蝶儿递来的毛巾,往浴桶上一搭,眼睁睁地看小粉蝶儿活蹦乱跳地跑了。
公子多情,谷冉……我又陷入了沉思。
“人的一生,只有一次”,“这辈子,就得活得真实畅快”,我脑中不停回想着谷冉说的那一番话。眼前浮现当她得知我是女人的时候,那盛满了幽怨的眼神。
是怪我太过虚伪吗?
扮丑,是老爹的安排;做官,是为了满足老爹的愿望;现而今活在这世上,不暴露真实身份,也全是为了保全周围人的性命安全。
谷冉要知道这些,会更瞧不起我吧。
可我又何尝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呢?
怎样才能不做这个“公子”?于我,什么又是“有价值”的事儿呢?
唉,我思考着“人生”,思考啊思考……
监国一思考,马上就睡着。
背后一阵凉风吹过,我打着寒战,醒了。
“扬思啊,我也给你搓搓背吧?”
作者有话要说:
☆、26爷不疼你谁疼你(一)
高手哥哥不在,怎么就没人在周围放哨站岗呢?
小皇帝啊,你神出鬼没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虽说我与小皇帝交情匪浅,但我还是没有把握铤而走险——满门抄斩可不是闹着玩的。
本监国此刻只将鼻子以上部位露在水上,蜷了腿缩在水下,恨不得把浴桶钻个窟窿。
“扬思,别憋坏了。”
小皇帝拍打着衣服,他一袭青衫,身材俊伟,容颜磊落,好看的很。
唉,苦扬思,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小皇帝挽了袖子,拿起毛巾,走到我身后,“扬思,我确实有挺多话想跟你说。”
“有话好说,好说。”我眼珠子跟着他转了半圈儿,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健壮的胳膊从我脑袋一侧伸了过来,“边擦背边说吧。”
我吐了个泡泡,露出嘴来,急忙喊道:“擦过了、擦过了啊,再擦,我就蜕皮了!”
他左手搭在桶沿上,叹了口气,正吹在我耳垂上,顿时,我从天灵盖儿一直麻到脚指甲。
他没了动静,脊背一阵寒意,心上热得厉害,背对着他,眼前却浮现出他火热的目光。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小辣椒儿,一个、两个、七个、三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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