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人翻窗而入,提着剑便往这边刺来。
宁长安惊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凤祁迎上去,跟那个黑衣人打起来,几招之后手臂被划伤了,鲜血一滴滴地往外流。
“凤祁——”宁长安抱着儿子直直站起来,眼眸倏然睁大,看得心惊肉跳。压根就没多余的心思去想,凤祁一个书生,何时会武功了?
凤祁南刚想出声安抚就见又从窗口跳进一个黑衣人,他发誓他只安排了一个,那现在这个跳进来的,是真的杀手!
霎时目光一冷,扬声道:“来人!”
下一刻便有十名护卫从门外冲进来,几人围攻把那名真的黑衣杀手杀死了,至于凤祁南安排的那名自己人“杀手”,只能假装倒地,装死。
凤祁南还来不及过去安抚她,一阵剧烈的摇晃震得所有人都有些不稳,其中一名护卫快步上前凑到主子跟前低声禀告一番,听到凤祁南眸光陡然一变。
宁长安看得眼睛有些发直,身子都有些趔趄,下意识的就把儿子抱紧,忽然间,他的脸就出现在眼前。
凤祁南是真的没想到,或者真是他自负到自大了,害的他们母子要身陷险境,“宁儿,他们身上有炸丨药,把船底给凿通了,这大船很快就要沉,咱们现在就得上小船走。”
“炸——”宁长安都没反应过来,这大船又是一阵摇晃,顾不得多想,把孩儿给他,她去拿上包袱和药箱跟他出去。
惊心动魄的一夜过去,黑幕散去,却没能见到日出东方,淡淡的水雾笼罩在江水上。
放眼望去,水雾朦胧,天水相间,分不清东西南北。
一只小船在江水间穿行,如一片孤叶逐水漂流,不由己身,命途堪忧。
江水惊涛,江面茫茫,无边无际,看得那颗不安的心更是茫然忧虑,宁长安抱着儿子,喃喃地问:“就我们坐小船,其他人呢?”
“他们会水性,便是不会,取一块木板,靠着木板划到江边便可。”凤祁南撑着船,歉疚道:“宁儿,都是我害的你跟孩儿受苦了,现下,我们只能先靠岸和祝况他们会合再说。”
宁长安摇头,“只要大家都没事就好。”
低头看向儿子,轻轻摸摸儿子的小脸,有些凉,就怕这江上湿气重,儿子要受凉生病了。单手抱住,另一只手去解包袱,找出一件衣裳给儿子盖上,裹好,再低头亲亲儿子的额头。
凤祁南见状说:“宁儿,也过来亲亲我好不好?”
宁长安抬头看去,横他一眼,目光触及他衣袖上的血迹时心头又是一沉,扬起笑脸说:“凤祁,你撑了好几个时辰了,换我来吧。”
“傻瓜,这种活你怎么能做?”
“我怎么不能做?你看这水面都望不到尽头的,估计想靠岸至少要一两日,你的手臂又受伤了,一直撑船身子会吃不消的。
你听话,现在换我来,你歇歇,等我累了我再换你。”说着,宁长安便站起来走过两步,把儿子递给他,还要去抢船桨。
凤祁南无奈,一颗心又是被涨得满满的,这样的温暖他永远都不能放手,死也不能,接过儿子抱好后就靠过去亲她一口。
宁长安气结,拍他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耍流氓,抱着儿子到一边去!”
“是,夫人。”凤祁南嬉皮笑脸,只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悔的痛彻心扉。
他们两个人全聚在船头,这只小船头重脚轻失了平衡,一个大浪打来,小船差点被打翻,宁长安不慎跌了下去,
“凤祁,你放手吧,要不小船真的要翻了,你跟儿子都会掉下来的——”
小船倾斜着,随着浪涛涌动越来越斜,凤祁南管不了这些,更看不到,只看到心爱的女子半个身子都浸入到水中了,整颗心都悬着的,死死的抓紧她的手要把她拉上来。
“宁儿别说话,抓紧我,抓紧我,我马上就拉你上来。”
宁长安笑得泪流满面,另一只手一同放到他手上,“凤祁,照顾好自己和儿子。”话落的同一瞬间,趁他失神的刹那死命推开他,身子跌入江中,随着浪潮拍打而去。
凤祁南双眼猩红,一时都回不过神来,目光落在自己空空的大手上,浑身一颤,当即便要跟着跳下,可耳边回荡着响亮不绝的哭喊声,一低头才发现怀里的儿子哭的声嘶力竭,小脸上全是泪痕。
“哈哈哈——”
凤祁南又是哭又是笑,心痛的无以复加,一颗心如同被劈成两半,浑身都血肉模糊……
咬紧牙关平复下来,把儿子放下去撑船,用最快的速度靠岸,平日里柔情满溢的眸子此刻全是阴鸷、冰冷、嗜血,似要肃杀天地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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