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日才会有谷里的人下山,可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该怎么办?
月朗星稀,淡淡的薄雾像是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轻纱,迷蒙而静谧,呵护着生灵安然入眠;猛然间一阵金属撞击声响彻天际,刺破了如诗的月夜。
容涵刚穿过迷林就被发现,来不及说话对方就动手,下意识地拔剑相击,他这会儿可算相信他那大丫头说的,江湖机关险要,他想要进个山谷都这么难!
一个暗卫守在谷外,一个陪他进谷,那条迷障的小路穿过去了,竟然还有迷林!他跟暗卫走散,他走出来了,暗卫应该还困在林中。
“侠士,”过招十几个来回后,容涵终于喘过气,连忙道:“在下是——”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便再次昏过去。
小白冷哼一声,收起宝剑,跑回梨花坞拿了火把出来。他要是猜得不错,应该是前两日来求药的那人,拿来火把一照,果然是!再次转身回去,找师父,问怎么处理。
“拖到柴房去,等明日药伯醒来后,问问他的意思。”
只可惜,这一夜注定不得安宁。
困在迷林中的暗卫凭着打斗声闭着眼睛走出迷林,躲在暗中眼睁睁的看着主子被拖走,深知自己应该很快也会昏过去,心念急转,这谷中肯定不止会武功的江湖人士,还有大夫,只能孤注一掷去碰碰运气。
宁长安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地被弄醒,还未睁开眼就感觉脖子里一冷,耳畔响起一道冷冰冰的声音:“起来,别说话,别乱动,否则你小命不保。”
宁长安心下疑惑,咬着嘴角坐起来,又听他说,穿好外衣,拿着药箱跟我去柴房。心中大概明白了些,大概是来求药被迷昏或是毒晕的,按着他说的照做。
背着药箱走到柴房,见他取出火折子,果然见一人倒在地上。
“给他治。”
“你们是来求药的吗?”宁长安不动,有点生气的说:“没有你们这样求药的,别人的东西,愿不愿意给都是别人的事;不愿意给你们就要硬抢,哪有这样的道理?”
在她看来,这是要强抢。否则在谷外候着,小黑隔两日就会下山去,要求药,好好说,真有急情他们自然会救急的;现在这样,分明就是要抢,只是技不如人。
“废话少说,他要是有个闪失,小姑娘你和这谷里所有人全都要陪葬。”
宁长安抿抿唇,很气闷地抓过那人的手腕探脉,果然是中了迷林的毒,抿唇道:“解药不在我的药箱里,我要去药庐拿药。”
暗卫稍一犹豫,道:“扶他起来,一起过去。”
宁长安转头看去,不可思议地说:“他这么一个人高马大的青年男子,我怎么——”剩下的话卡在喉咙口,借着那不甚清晰的火光不确定地叫道:“高源?”
高源更是诧异了,细瞧这个美貌无比的小姑娘几眼,问:“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你认识我?”
“我——”宁长安只说了一个字,就看着他昏了过去,拿起那火折子走过去,真是啊,美眸满是不解,这是什么情况?
高源是将军的侍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将军?一个激灵反应过来,那个昏倒在地的男子不会就是将军吧?
宁长安倒吸一口气,赶忙转身走回去,把这男子翻过来,真的是啊!
不再多想,先把这两人救醒再说。
容涵率先醒来,一睁眼便撞进一双举世无双的琉璃眸中,倏而笑了,硬撑着坐起来,摇摇头,还是觉得有些头昏,按着太阳穴看向她,自我嘲解道:“原先欠阿宁大夫的情还未还,这回又要多欠一份了。”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硬撞进谷里来,这外面有迷障和毒瘴隔着,很危险的,一不小心你会送命的。你来谷里,是,是——”
宁长安耳根一红,微微低首,一丝娇羞飞上眉梢,轻咬着嘴角,想问问是不是来找她的,可又觉得这话太不矜持了。
“我是来求药的。”
幻想立时被打破,宁长安想,她应该没被看出异样,无奈道:“那你可以在山下的草庐旁等呀,隔两日就会有大夫下山去的。”
“可我等不及了,我已经耽搁好几日,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容涵一激动,忍不住抓着她的手臂,急切道:“阿宁大夫,我是来求前辈的雪山灵蛇丸的,你能不能现在就拿给我,我今夜就要赶回盛京。”
“现在?”宁长安皱眉,可现在师父歇着呢,看他一脸着急,可能真耽搁不起了,应道:“好吧,你扶着高源去梨花坞外等我,我去药庐拿药,随后就来。”
容涵抱拳,郑重道:“阿宁大夫,今晚这份情我一定记着,他日一定双倍回报。”
宁长安摆摆手,笑道:“别说这些客套话了,你赶紧扶高源出去吧,我去拿药给你。”
师父应该会答应的吧?宁长安只能先斩后奏,先去药庐偷药,明日跟师父说,最多就是被师父罚捣药了。
拿到药后悄悄走出去,走到梨花坞的门口,就见那人站在溪水畔,月光照在他脸上,黑曜石般的眼眸闪烁着清冽的光,五官如雕刻,丰神俊朗,宛若天神下界。
宁长安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心跳加速,莹白的脸庞微微泛起红晕,暗暗吸一口气走过去,走到他身旁,声音不自觉的轻柔起来:“将军,这小瓶子里装的是雪山灵蛇丸,帕子里包着的是迷障和毒瘴的解药,你们出谷前记得先服下。”
高源已经醒来,知道这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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