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伞,格外注意脚下的每一步。
长裙在此刻显得极为不方便。
慕濯走得有些小心翼翼,地上浅浅的积水也成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阻碍。
走到小区门口,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正准备叫辆车过来,这时,一辆车行驶了过来,车窗滑下,露出干净清雅的侧颜。
慕濯按号码的手顿住了,抬头看向旁边的车,直到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去哪?我载你一成。”
带着蛊惑人心的意味,直到慕濯上了车才反应过来,有些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
紧紧攥着身上的裙子显示了此刻她的不安,闭了闭眼,她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去市中心医院。”
她不可不想随便报一个地址,然后再灰溜溜地打的去市中心医院。
沈之洲皱眉,“你怎么了?”生病了?想到这里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
慕濯笑了,极为天真烂漫地道,“洲洲,你关心我?”
洲洲啊,这样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沈之洲有些失神,目光盯着前方,手上的方向盘也极稳,没人知道,他的手心已经出了些许汗,他在紧张。
“嗯。”
慕濯听到了肯定的回答笑了,灿烂至极。
沈之洲耳根微红,少女铃音般悦耳的嗓音在车子里回荡,抿唇不语。
慕濯松了一口气,成功转移话题。
因着下雨的缘故,路上有些堵,慕濯挑了几件国外有趣的事同沈之洲说着。
等到了市中心医院,慕濯下了车撑着伞同沈之洲招手,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沈之洲眼里盛满了笑意,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姑娘。”
可不就是小姑娘嘛。
车开到了一处可以暂停的位置上,他拨打了医院院长的电话,“院长,您好,我是沈之洲,劳烦查一下刚进去不久的一个叫林屏的女孩来医院检查什么?”
……
慕濯询进了医院,问了前台高医生的办公室在哪。
前台面带微笑地回答了她的问题,看下慕濯远去的背影有些可惜地摇摇头。
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走远了的慕濯自然不知道前台的心声,此刻她按着前台说的来到了三楼,左拐第三间,抬头看了看门牌,“高阁”,确定没走错后,敲了敲门。
“请进。”
慕濯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还埋在桌子上写着什么的身影。
许是听到动静了,高阁放下手中的笔,冲慕濯扬了扬下巴,又看了看自己对面的椅子。
慕濯很上道地走上前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假装有些紧张道,“高医生。”
高阁例行公事般,用着比较严肃的口吻问道,“林小姐这两年是否还会再想起小时候发生的事情?”
慕濯低头小声道,“偶尔会想起。”
高阁拿起笔“刷刷”写了几下,然后继续问道,“想起的时候还会恐惧焦虑?”
慕濯心神有些错乱,对上高阁犀利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强打起精神来,“偶尔。”
如果说沈之洲是外科领域的奇才,那么高阁就是心理领域的奇才,不同领域却同样优秀,甚至相比起沈之洲的清闲,高阁醉心于心理领域,多次出书和写论文。
心理医生能看透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自身的气场也影响着人的情绪。
慕濯心里有些打鼓,她原先是仗着原身和高阁除了每个月按时的检查之外没有更多接触才这样爽快答应了来复查。
她怎么感觉她这次要栽了?!
“林小姐回国一趟变化倒是挺大的。”高阁往后一靠慢悠悠道。
慵懒惑人,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若不是身上的白色大褂,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位医生。
慕濯似笑非笑地倪了他一眼,声音冷了下来,“高医生,我不是来陪你闲聊的。”
高阁瞬间坐直了身子,不再是漫不经心的态度,恢复了一开始的严肃,一个个问题甩过来,慕濯一律用两个字回答过去,“偶尔”“可能”“大概”“会的”“希望”。
“啪。”高阁的耐心被这样的回答彻底消磨了,一双桃花眼有着明显的怒气,“林大小姐,你玩我?!”
慕濯也很委屈,她是真的按照原身的实话说的,为此她特地把原身在国外两年的记忆迅速过了一遍,很费脑的好不好。
面上她冷淡道,“高医生,我是病人。”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高阁危险地眯起了眸子,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心底嗤笑一声,若不是沈首长亲自拜托他,就凭面前人的态度,他也不干了。
沈首长余威犹在,看在爱豆的面子上,他告诉自己面前的是爱豆唯一的孙女,默默念了三遍,这才看着慕濯用残留的一丝耐心道,“重新提问。”
慕濯这次也不管原身的记忆了,他问什么她答什么,尽量说的多一些,不再是两个字的回答。
高阁面色缓和了不少,末了还起身从书柜里拿了一张测试题给她。
慕濯看着完全手写的题目,扫了几眼就知道是专门针对原身写的,接过了笔,顿了顿,想到刚才的情景,本来打算速战速决的心思歇了,满满地写着,偶尔停下笔,假装思索。
办公室里,有两人的呼吸声,不远处伞嘀嗒嘀嗒地水声,还有笔刷刷的声音。
高阁用手半撑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拿着笔认真思考的女孩,不禁失神了片刻。
慕濯心里计算着时间,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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