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扶手揉了揉眉心,沉着脸听左仆射苏泽生的禀报。
“昨日樯国公和舞阳侯等人带着不少世家子弟去吏部闹事,吏部尚书被舞阳侯打了一拳头,吏部左右侍郎也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他们那些人仗着有高宗和中宗两位先皇的恩赏,目中无人,横行跋扈,根本不将朝廷命官放在眼里。随着裁减官吏的名单拟定下来,那些闹事的人越来越多,扬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朝廷让他们不痛快,他们就让朝廷不痛快。”
魏丞眼含薄怒,面色阴沉,却始终不发一语。
苏泽生顿了顿,又道:“精简官吏是件得罪人,又吃力不讨好的苦差,陛下将此交给吏部来做,他们一个个却都挨了打。那些勋贵们又拧成一股绳,死活不愿意搬迁出京,如今三天两头的闹事,吏部的人也不好做啊。”
魏丞揉了揉眉心,抬眸看他:“那依你之见呢?”
苏泽生道:“依臣愚见,此次精简官吏的名单只怕是太多了,倒不如重新修缮一番,届时他们当中有人不必搬迁离京,自然会起内讧。”
“起了内讧之后呢,名单之外的人抽身出局,名单里面的还不照样聚集起来闹事?如此一来,的银子养着这帮闲人不说,治标不治本的,日后局面还不是如现在一样?”
“这……”苏泽生沉吟半晌,一时也想不出好的法子来。
魏丞睇他一眼,扶额看着案上的奏疏,淡淡道:“此事先缓缓,容朕三思,你且退下吧。”
苏泽生应着,对着魏丞行礼,缓步退出了御书房。
出门瞧见苏瑜,苏泽生上前颔首:“端宁郡君。”
苏瑜忙屈膝行礼:“左仆射安好。”下意识抬首打量对面的男子,身着绯色官服,腰束玉带,眉清目秀,相貌堂堂,本也是个气质卓然的美男子。只不过这眼神倒是一如既往的没什么精神,蔫蔫儿的,略显憔悴。
莫非还是未从心上人的故去中缓过神儿来?那这真的是相当痴情了,苏泽生这样的身份地位,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如今为了个故人这般洁身自好,倒是让人钦佩。
在苏瑜沉思的时候,苏泽生将目光落在了忍冬身上,轻轻扫过,便收回了目光。
彼时青枫已经入内禀报后出来,对着苏瑜行礼:“姑娘,陛下传您进去。”
苏瑜点点头,没再看苏泽生,径自往着里面而去。谁知快到门槛儿前时,脚底好似抹了油一般,突然打滑。她惊呼一声,身子趔趔趄趄往后面倒。
后面跟着的忍冬微惊,匆忙便去搀扶,这才使得她幸免摔在地上,然因为幅度太大,忍冬身上一块玉佩掉落下来,在大理石地板上弹跳两下,落在了苏泽生脚边。
苏瑜惊魂未定地重新站立,低头看看脚下的地板:“这里怎么这么滑啊?”话语刚落,她便听到忍冬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拉着自己手腕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她狐疑着抬头看她,却见忍冬目光望向苏泽生所在的方向。
苏瑜顺势望过去,便见苏泽生手里捏着一块墨色玉佩,神情惊诧地抬头,望向忍冬时眸中情绪复杂,有激动也有震撼,似乎还有强烈的受伤和难以置信。
苏瑜看看苏泽生,再看看忍冬,突然间好似意识到了什么,又匆忙否决掉。
怎么会呢?一定是她想多了!
这时,御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出来的是魏丞。
他犀利的眸子扫过众人的表情,最后落在苏瑜脸上,声音温和:“怎么回事?”
“我,我刚刚不小心滑了一跤,没什么大事。”苏瑜道。
魏丞垂首目光掠过地面,脸色立马阴沉下来:“地上的水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小太监哆嗦着跪了下去:“陛下恕罪,方才德顺不小心打翻了茶盏,原,原是清理过了的,没想到未曾清理干净……”
“德顺是谁?”他沉声问,周遭寂静一片,谁也不敢吭声。
后面一个小太监抖着身子爬出来,说话都不利索了:“回,回陛下,奴,奴,奴才德顺。”
“新来的?”魏丞拧眉,面色不大好看。
“是……”
“杖责五十,发落别处。”魏丞冷着脸,说话不留情面。
那叫德顺的顿时吓得额头上冷汗直冒,可怜兮兮的,不敢抗拒。
苏瑜打量那人,年纪不大,十三四岁的样子,看上去瘦瘦小小的,都没长开呢。五十板子打下去,就他这身子骨估计不死也差不多了。
“三哥,是我这双鞋子太滑,自己也没留意,不能全怪在他身上,何况我又没摔着,这处罚也太重了。”
魏丞睇了德顺一眼:“地上水都擦不干净,如此办事不利,自该受罚。”
苏瑜悄悄往他身旁挪了挪,偷偷扯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
魏丞无奈,又道:“杖责免了,让他去别处当差,朕的御前不留无用之人。”
德顺哆嗦着谢了恩,由人拖走了。
魏丞抬眸,却见苏泽生还没走,手里拿着块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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