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漫长又详细的检查之后,妇产科的医生终于将林清溪的孕检报告送了过来。蓝色的文件夹沉沉的压在陆知郁的手上,盯着封面上那几个大字出神了好几秒钟,才伸手打开文件仔细的看着里面的检查数据。
只不过是薄薄的几页检查报告而已,陆知郁阅读时的目光比看几十亿的合同还更为专注,看到最后一页时,他的视线久久的停在最后那一行结论性的文字上:孕妇怀孕约六周,胎儿发育健康。
陆知郁自认为一向算计的很精准,什么情况下可以兴起所致,什么情况下必须做好安全措施,即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时,他也从未有忘记过。他蹙着眉在心里默默的计算了一番,六周就是一个半月前,那应该就是在市委迎新酒会那一晚,那也是他唯一一次兴起所致,却没有做安全措施。
合上文件夹,陆知郁抬眼远远的看了一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突然间心情变得复杂起来,良久之后,他才淡淡的开口,“雅望,你先出去。”
陆雅望看了看他晦暗不明的脸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出了病房。
随手将文件往沙发上一扔,陆知郁这才缓步朝着病床走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的沉重,短短不过十余米的距离,却愣是像用尽了身体里大半部分的力气一样。
缓缓走了十多二十步,他才走到床边,定定的立在床头处,目光居高临下的紧紧锁着林清溪苍白的脸。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她鼓鼓的两颊早就失去了往常的红润,看上去苍白的几近透明,原本就不大的小脸,因为瘦的脱了形,精致小巧的下巴也尖了几分,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
轻叹了一口气,陆知郁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语气无不轻柔的说,“你这个恼人的小东西,都已经睡了三十多天了,也应该醒过来了吧?今天雅望说你怀孕了,你的腹中现在可是有了我的骨血。”说到这里时,他的手缓缓往下,覆在她的小腹处说,“清溪啊,你的这里可是藏着我们的孩子呢,在未来八个月的时间里,他将和你共同呼吸,你将是他这段时间里唯一的仅有的依靠。”
因为连日的休息不足,陆知郁的声音早没了往日的清冽,低沉的嗓音中夹杂着浓浓的沙哑,“你说你是多么的粗心大意,连自己做了妈妈都不知道,若不是今天医生给你做了个检查,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的孩子已经有六周大了,不过你放心,孩子可不像你这般的病怏怏,医生说他发育的很好也很健康。快点醒过来吧,清溪,你已经睡了三十多天了,我已经被你折磨的就快疯了。我答应你,只要你醒过来,你想要怎样惩罚我之前的错误都可以,好不好?”
这大概是陆知郁半生以来第一次亲口承认自己也会有犯错的时候。
原本是说一不二从不会后悔自己任何决定的陆家主,在这三十多天里,在林清溪的病床前,不止一次的后悔自己当日的冲动之举。时至今日,他这一生的自责、后悔、难过,和无可奈何,在这短短不过数日的时间里,全都毫无保留的给了林清溪。
带陌生的女人回酒店,当着林清溪的面做那些不堪的事情,陆知郁以为凭着这种拙劣的手段就能刺激她,试探出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可是他千算万算去算漏了一点,她可从来都不是一个会按照牌理出牌的人。
林清溪在他身边待了三年,这三年里的朝夕相处,他比任何一个人清楚的了解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她那倔强的性格,怎会让轻易的低头服软?即使他是陆知郁,是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她也从不会轻易的在他面前认输。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才会对她如此的宠爱有加吧。想想看,她可是在他身边足足呆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就是把在她之前的所有女人待在他身边的日子全部加在一起,恐怕也比不上她的三分之一吧?
在遇到林清溪之前,陆知郁身边可是从来都不缺乏各色莺莺燕燕的,不管是像柳嫣嫣那种貌美妖娆的尤物,还是其他那些女人,他对她们的兴趣可从来都未曾超过三天。他这一生的众多女人中,林清溪可是唯一一个做了他三年的枕边人。
林清溪不同于这些女人中的任何一个,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任何企图和想法,她很聪明,知道自己在面对他这样的男人时,应该藏起心底那些弯弯绕绕和小算计,以最真实的姿态和他相处。
陆知郁也必须承认,即使拥有过那么多女人,却也只有林清溪能让他放下戒备,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是抱着目的而来的,不掩饰不做作,却又不会受他摆布,她在他的面前是理直气壮的自我。
两年前,两人一起去美国看陆雅望,顺道参加了一个拍卖会,一进场内她就目光狠准的盯上了当天价格最高的拍卖品,那是出自国际知名珠宝设计师之手的一套钻石配饰,当那件拍卖品刚一摆上桌,她就扬起她那尖尖的小下巴说,“陆知郁,我要那套钻石项链,你买给我!”
在林清溪昏迷的这一个多月里,陆知郁想了很多关于他和她的东西,他甚至第一次想到了他和她的未来,当‘未来’两个字刚刚从脑袋里冒出来时,他也着实吓了一大跳。他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清溪对他来说已经这么重要了,甚至重要到认为她是是一个可以和他并肩而行共度一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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