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九月,法国协和广场喷泉边。
“先生,要买花吗?”踩着轮滑,充满活力的卖花少女在他的面前停下,笑容很有感染力,样貌却有些偏于中性,原本是对花没兴趣的,然而开口时,却用英语说了一句:“一朵玫瑰。”
“好的……先生你是中国人吗?”流利的英文,少女一边拿出那朵最红的玫瑰花,一边好奇地问道。
“嗯,没错。”
“看,我猜对了。”很难想象一个普通的卖花少女会懂得几门外语,因此当同样流利的中文从少女口中说出时,当时的他虽然面色不变,却下一次地做出了戒备,随后只听那少女问道:“先生,你懂法语吗?”
“呃,不会……”
“真可惜,汉语和法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两种语言,如果两种都会,会让你的人生变得更美好哦……再见,祝你法国之旅愉快。”
在另一段人生中,这是一场纯粹意外的见面,对于两个人来说,恐怕都只能算是人生中的一次巧合。数年后他学会了法语,其中是否有这个少女的暗示成分在内很难说得清楚。汉语和法语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两种语言——他很少听见有人这样说,或许也是因为奇特而令他记在了心里,又过了几年,他在威尼斯的那间黑暗大厅里再度见到当初的少女时,倒真是将他吓了好大的一跳。
纳塔丽。安妮斯——幽暗天琴,女皇。
作为黑暗世界中排名前三的强大异能者,幽暗天琴的女皇据说是不朽的存在,每一次ròu_tǐ死亡之后,据说她的灵魂都能再次投胎转世,这件事的真实性无从考证,第二次见到她之后的再两年,在那个面临坍塌的黑暗大厅里,他将手中的匕首,刺进了对方的胸膛。这位号称不朽的存在倒在他的怀里,缓缓地说着话,直到心脏渐渐的停止跳动,说了什么他已经全然记不起来,在抚上那双终于失去神采的眼眸时,他只喃喃地说了一句:“别这样看着我啊,我只是个杀手……”
宽敞而豪华的游轮房间里,一边想着现在看来很无聊的往事,一边整理着带来的东西,她为什么会亲自来到中国呢?这一点很难判断,毕竟从上次生命里得出的经验,这个女人向来难以琢磨,她费大力气搞出来的事情,有时候可能是为了毁灭一个国家,有时候则仅仅是为了吃冰激凌时的消遣。
不过,管她呢!将几样自制的小仪器在角落里收好,门外也传来了雅涵的声音:“家明,快点啦,要去吃东西了喽,当心我们扔下你先跑掉了。”随后,却是灵静和沙沙的笑声。
刚刚上船,四人也没想过要去参加什么正式的餐会舞会,因此也就没必要穿得太正规,当然船上也准备了隆重的舞会与餐会,不过那都是属于各个家族中管事者的场地,虽然也没有限制,但家明等人才不想过去凑热闹。首先去吃超豪华的自助餐,然后去甲板上看放烟花,接着去娱乐室看电影,然后四个人找间房一块打扑克,这个超没创意的行动计划出自雅涵那自称智商超过一百八的脑袋,但是在灵静跟沙沙那里通过之后,也就自然而然地压下了家明的腹诽。
不过,这一个计划,在开始后不久,似乎便受到了一点阻碍。
星梦号上,大大小小的餐厅、宴会厅足有十多个,去到那最大的一个自助餐厅时,四人便首先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占好,随后便拿着餐碟过去吃的东西回来,而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们也开始受到一波又一波没完没了的搭讪。
“这位小姐,我是叉叉叉,需要帮忙吗?”这是女孩子明明没什么麻烦却要无中生有的绅士性搭讪。
“小姐,我觉得这个的味道应该比较好哦,建议你品尝一下,我叫叉叉叉,你呢?”这是建议性的搭讪。
“啊,这不是雅涵小姐吗?我是叉叉叉,那次你在叉叉叉叉的时候我们曾经见过啊,还记得吧,能在这里遇上,真是有缘,一起过去坐。”这是熟人式的搭讪。
“这位小姐,我是叉叉叉家的叉叉叉,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过去跳个舞……”这是自我感觉良好者的搭讪。
“叉叉叉叉叉叉叉……”
四人小组中的三名女性,从雅涵到灵静到沙沙,在人群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骚扰,回到角落里之后,这样的骚扰更是成群结队地来,三三两两的富家子弟结伴而来,纠缠不止。说起来上,倒不独是雅涵这边是这样,但凡没有男伴,有一定姿色的女子,大都受到了这类搭讪,若是出色的帅哥,偶尔也会被恐龙纠缠一番,名门宴会的主流对年轻人来说多半是liè_yàn或者相亲,倒也不算出奇了,不过像这次这样高水准、大规模的相亲宴,却不多见。
至于与三女坐在一块,向来没什么存在感的家明,自然都被众人的目光自动过滤掉。如此被骚扰了几十分钟,三人匆匆吃完东西,如同落荒而逃般的出了船舱,此时天色已经全都黑了下去,陆地早已不见,星梦号乘风破浪,在满天星斗笼罩的海面上平稳向前驶去。四人跑到船头的甲板上,这里的人倒是不算多,回头看去,整艘游轮上下灯火通明,便如同一座在海上航行的金碧辉煌的宫殿,灵静由衷地感叹道:“好漂亮啊。”
吹着微凉的海风,想起方才在餐厅里的混乱,四人对视一笑,随后,家明倒想起了一件事,笑道:“对了,教你们做一件毕生难忘的事情。”
“干嘛?”灵静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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