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婉动听。
仿佛是在述说什么故事,传达什么心意。
她的脚步一步一步离着虚空更近,终于变成一道猩红色的闪电直直掉落。
一声闷响,许是这雪积得太深,她落地时都没有太大的声响,仿佛微弱的火苗掉入深渊,一霎那的花火终将被湮没。
松瑶想起刚才她对刘漠的告别,那声再见,竟是永别,她自己选了这条赴死的道路,却是不知为何。
“王妃!糟了!快去请大夫!”士兵们很快就聚集过来,三三两两的忙碌着想要抢救他们的王妃。
可是来不及了,雪地里忽然出来了好几百个士兵,为首的一支利箭射中离意儿最近的士兵,言辞凿凿道,“他们杀了我们的和亲公主!此罪足以灭国!杀了他们!”
一场血腥的厮杀就此开始,或者说是单方面的屠杀,原来意儿的自裁不过是给他们下手屠国的一个理由,松瑶很是疑惑,刘然不该是这样的人。
风雪交加的血腥战场上,刘漠一身单薄的白衣缓缓走向意儿,接着将她抱起,又默默离开这里,他没有落泪,甚至连悲伤的表情都没有出现,麻木的仿佛行尸走肉。
此时他身上已是怨念丛生,却还没到成为邪祟的地步,松瑶想要一探究竟,于是紧跟在后,将后边的打斗抛掷一旁。
看着他细心的帮她擦去额头的血迹,再将她散乱的头发整理好,让她躺在床榻上,周围摆上一圈不知名的草药,刘漠平日里看的书多,懂的奇门之术也多,被他这么一摆弄,意儿的脸庞竟慢慢的由僵化转为红润。
而后整整五日,刘漠都在处理意儿的尸身,奇花异草满屋诡香,之后他确认了一遍又一遍意儿的尸体不会再腐烂,随即换了身衣服,束起头发就策马离去。
松瑶望着他奔去的方向,心中已是了然,目光收回时,她注意到意儿的额心有微弱的蓝光跳跃,那是她的魂魄挣脱不成的模样,松瑶眉头紧锁,竟然是锁灵之术,区区凡人,连这样的邪术都会。
这个刘漠,还真是天降之才。
“你为何要这么做?这片城池的王还不够吗?你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样?!”
松瑶赶到的时候,刘漠已经将刘然的长剑直指他的咽喉,通红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兄长这是什么意思?”刘然一脸的不解与疑惑。
“不要叫我兄长,你我之间,早就没有兄弟情义了,刘然,你对得起意儿吗?!”
“意儿怎么了?”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么?”刘漠将长剑更为逼近刘然的脖子,殷红的鲜血滴滴渗出,染红了刘然的衣领,刘漠眼光微闪,“她不过十七岁,你就可以为了吞并邻国土地而牺牲她,刘然啊刘然,还有什么是你不敢、不会做的?”
“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刘然闻言也激动起来,言语间将脖子上的伤口加的更深,他却毫不自觉似得,眼神坚定的反驳道,“是邻国来犯,我不得不出对策将他们击退,也是意儿主动请缨作为和亲公主缓解两国关系,但我已经拒绝了她!我知道意儿对我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但她跟着我未必会幸福,我能做的,只是保她一生平安喜乐。”
刘漠冷笑一声,“平安喜乐?她已经死了,何来的平安喜乐。”
“死了?”刘然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整个人一下子瘫软下来,“不会的,不会的,她昨天还来找过我,来给我弹奏了她最新谱的曲子”
“她是自杀的,身穿嫁衣从城墙上一跃而下。”刘漠的语气逐渐平静,目光也渐渐冰冷,“你和我都知道,这辈子除了你,她谁也不会嫁,她是为了你死的,为了你的王位,你的国家,你的一切!”
刘然整个人还处于震惊之中,刘漠还想继续追问,但此时一直跟在刘然身边伺候的宦官尖叫着冲进来。
“来人!有刺客!”
宦官冲到刘然身边,立刻伸手去摸刘然的脖子,仓皇道,“王!您没事吧?!哎哟我的心肝哟,这都流多少血了,守卫呢?都到哪里去作死了?!”
刘漠挥剑就要去斩这个话多的宦官,却被刘然反手接住,鲜血顺着长剑滴落在地,刘然劝道,“兄长先离开罢,意儿的事情,待我查清楚一定会告知你。”
一时静默,门外的嘈杂声却是大作,是士兵们赶来了。
刘然急道,“走啊!”
这时候若是被抓住,刘漠必定会被治个弑君之罪,在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刘漠深深的看了眼刘然,最终还是丢下长剑,转身离去。
但凡事该来的总会来,不久之后,刘漠的通缉令还是帖遍了大街小巷,罪名自然是弑君。
回忆走到这里,连松瑶都分不清,这究竟是刘然的计谋,还是其他人的有意为之。
这边,素日里无人问津的茅屋里三层外三层都是士兵,与此同时,邻国也终于在突袭后休整过来而发起了战争,这片城池,在三年之后,又一次进入了烽火连天的混乱期。
眼前的场景在这个时候渐渐虚化,最后落在松瑶眼里的场景是刘漠孤身一人抱着意儿静静的坐在茅屋中央,包围他们的是一场熊熊烈火。
火光烁烁,映得两人的脸异常的红。
恍惚之间,松瑶似乎又听见了意儿的曲子,幽幽淡淡,宛如蝴蝶轻拨水面,泛起一阵阵不规则的涟漪,少女心事,尽诉其中。
☆、第九十七章吾即是天
嘶拉一声。
曲声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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