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电视干嘛?”如许怔怔地看着握着遥控器,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但白屹东你能不能别这样无所谓,你再努力一点,行么。我不想再看你遭罪了。你这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这句话,你该问姓安的。”白屹东白了她一眼,跳下床,打开电视继续津津有味地看。如许静默了会儿,走到窗边,用力深呼吸。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白屹东反抗,只会遭到更严厉的对待。可他若大咧咧的,一副虐来顺受的样子,好像她更受不了。
她努力静下心思索,整理出一些相对重要的事,然后试着在广告的间歇问他。开始,白屹东还没好气得哼哈两句,过了会儿,球赛开始了,他焦躁地一瞪眼:“行了,别啰嗦了!比我妈还烦!忘了就是忘了,有本事你把我脑袋开开!”
“白屹东,你!!”如许被噎得脸色青白,咬牙走到桌边,对付她的翻译稿去了。
白屹东在床上哼着小曲,一边把声音调高,一边偷偷地瞄她。
呦,好像真生气了。
“江如许,哎,江如许!给我削个梨!”
如许低头,充耳不闻。
白屹东提高了声音:“江如许,我要吃梨!你听见没?!”
没听见……
白屹东对着电视,冷哼了声:“行啊,你装!有本事,别躲在那儿哭。”
“我没哭!!”如许恨恨地抬起发红的眼:“我再为你这混蛋哭,就不姓江!”
“那你姓什么,姓白啊。”白屹东嘻嘻一笑:“也对,既然你说嫁给了我,完全可以跟我姓么。江白氏,江白……”
他愣了。如许睁着细长的眼眸,两串眼泪无声地滑落。她就那么倔强地梗着脖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白屹东的心,突然就疼痛难当。理智告诉他得再观察一段时间,但面对如许的种种反应,他又实在无法无动于衷。
算了,就冒一回险吧。
他低叹了声,慢慢走到一个壁角,用极轻的声音说:“别哭了。上回治疗了仨月,这次再快,也得一个月吧。我必须得忍,不然,安自衡和我爸都不会信。”
如许吃惊地望向他:“你……”
“别叫,这儿是摄像头死角,我不能待太久。很快就会有人来。”白屹东飞速地说话:“今晚,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做,如果你觉得可行,就趁着后天我妈来的时候出去。到时,可能会有人跟着你。但没关系,如果真办不了了,就去找裴邵钧。你应该有他的电话吧?”
如许愣了下:“没……不过,我可以找到。只是我怕……”
“没事,你尽管做。不能成,也没关系。我总能……想法出去的。”白屹东静静地说。
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让如许刹那间以为,那个心思深沉的男人又回来了。可她刚想和他再细说几句,突然有人重重得拍了下门。
白屹东讥讽地笑了笑,回到了床上。
如许打开门,看到一个护士拿着一个小棕瓶,小心翼翼地向他身后望了望,然后干笑:“对不起,打扰了。刚才治疗中,白先生的手腕好像起了淤青,我是来送药水的。”
“哦,我来吧。”如许接过药,尽量平静地点点头。
门应声关上,她听到白屹东又换了场更激烈的赛车节目。马达轰鸣,车轮尖啸,一声声,好像砸在了她的心上。
当晚,白屹东继续无聊地写写画画。如许看他信手揉了,丢进垃圾桶,想了想,捡起来又撕得更碎。
白屹东抿了下唇,不告诉她这样其实是徒劳的。因为在上回失忆时,他曾经成功逃脱过,所以这次,安自衡防得更紧。明面上看,他还可以在别墅的范围内自由走动,但其实,他经手的每样东西,做的每件事,都会被严密监视。
唯一的优势,是在他的大闹下,母亲答应关闭了监控录音。但他信不过安自衡,所以,他精心设计自己说的每句话、写的每个字。
他不是初中的“少年”,他有22岁前的所有记忆。
而如许的到来,让这场戏更逼真。
午夜,白屹东趁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把一个纸团丢到了沙发边。片刻后,一只手从薄被下伸出,把纸团紧紧攥进了掌心。
两天后,夏盛芳到了,因为白屹东的治疗方案,和如许发生了激烈争吵。争执中,如许被狠狠扇了一耳光,愤然离开。
临走前,她回头望着豪华的山间别墅,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
“江小姐,请早点回来。东子很需要你。”安自衡带着助手,微笑送她到门边。
那笑容深沉诡异,令她不寒而栗。
到了市区,如许故意让司机多绕了几个弯,最后才从小路回到白家。司机看她不停向后张望,心领神会:“太太,别怕,就算先生不在,也没人敢随便动白家。需要我们报警吗?”
如果那个人是白老先生呢……如许沉默不语,最后只轻轻叹了句:“没事,可能是我多虑了。”
迎面走来等待已久的连管家,如许向他点点头,示意他跟着进屋。
在如许关上房门的刹那,管家露出一丝尴尬,但还是恭敬地等着如许发话。
“连叔,从先生自立创业,买下这栋房子时,您就跟着他了,是吧。”如许面色沉静地看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变化:“可以说,您经历了屹东人生中最重要、最艰苦的一段日子,屹东很信任你。”
“太太客气了,那都是应该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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