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下子从小杌子上窜起来,左顾右盼的说道:“小点儿声!”
让人听到了,她怎么解释?
雪遥捂住了嘴,笑着将信送到晼然跟前,晼然擦干净手,虔诚的拿着信,进了小书房,将屏风挡好,偷偷摸摸的打开信,就见窦瑾晖一手极好看的行楷,当头棒喝。
信笺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但意思只有一个,靖宁侯府上到老太君,老侯爷,下到罗楚玥,罗楚湘,哪个不是聪明人,若是连她都能发现的事情,老太君会不知道?老太君难道是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孙女,跳进火坑的人?
总结起来,就是让晼然先管好自己,再说旁人的事情,另外备注了,让她每十日写五十篇大字,寄到安宁候府去,不许人代笔。
最后的最后,又鄙视了一遍她那把狗爬的字。
晼然满怀期盼的打开信笺,蔫头耷拉脑的走了出来,所以说,她是不是傻!为什么要给窦瑾晖写信?现在还要交功课!
不过窦瑾晖的一封信,彻底的将晼然解救了出来,她这阵子一直纠结着,一方面,她与罗楚玥,罗楚湘玩的好,另一方面,发现聂佑娴撞见的,怕是聂致远与某男子不可描述的事情,才会吓成那样,现在,瞬间解脱了。
老太君与庄老夫人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庄老夫人不肯给聂佑娴请大夫,怕就是为了遮掩这件事情,而老太君呢,不可能坑自己的亲孙女,所以,结论就是,这关她什么事情!
晼然收了信笺,小西瓜也不吃了,垂头丧气的去写大字了。
不是她不肯用心学,实在是,用惯了电脑,用惯了签字笔的她,不会写毛笔字啊,这不是一朝一夕能练好的东西啊。
自那以后,晼然学习更认真了,因为她要将空下来的时间写大字……
聂佑娴最近也总躲着晼然,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就将自己的大哥给卖了去,因而多半时间是与户部尚书府的夏茉儿一道玩。
这一日,夏茉儿扫了眼窗下临摹的晼然,低声与聂佑娴咬耳朵:“你……你的事情,我知晓了。”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聂佑娴正逗弄大瓷瓮里头的锦鲤,漫不经心的回问道。
夏茉儿犹豫了片刻说道:“你……是不是算过命?”
“什么?”聂佑娴笑呵呵的指着自己问道:“我算什么命?”
夏茉儿抿唇道:“你不必瞒我了,晼然说,算命的说你是天煞孤星。你与你父亲,母亲关系不好,也与佑芝关系不好,如今与你大哥也生份了……
这样下去,你会成为孤家寡人,总有一日,你祖母也不会亲近你。也因此,你才会与我们很亲近,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嫌弃你的,我母亲早就说过,要我多跟你和晼然玩的。”
“晼然说?”聂佑娴瞪圆了眼睛,问道:“晼然与你说,我是天煞孤星?”
夏茉儿见聂佑娴瞬间恼了,连连摇头:“晼然定然不是那个意思。”
“那她是什么意思?”聂佑娴气鼓鼓的,名声于女子来说,多么的重要,若这话传扬出去,以后谁还敢与她说话?再严重些,她连嫁人都不必了,天煞孤星,谁敢招惹?
聂佑娴气冲冲的冲着晼然而去,却见窗下的晼然,鼻尖渗出一点点细密的汗珠,亮晶晶的,正在努力的写着字帖,夕阳下的晼然,穿着浅碧色襦裙,整个人清爽的像是荷塘里的荷叶仙子,鼻尖上的汗珠,则如同露珠一般晶莹。
聂佑娴抿了抿唇,又转了回来,问夏茉儿道:“那些话,是晼然亲口与你说的吗?”
夏茉儿拽着聂佑娴道:“不是晼然亲口说的,你别去找她麻烦,你我是知道她是什么人的,她便是这般说,也没有旁的意思,不过是希望我们大家都与你好好在一处罢了,你别多想。”
“不是晼然说的,那是谁与你说的?”聂佑娴想起了那次她扯坏晼然宣纸的事情,突然觉得不可能,即便自己这阵子因为大哥的事情,与晼然之间没有那么亲密,晼然也不可能编造这样的谣言。
“是……是佑芝与我说的。”夏茉儿垂下头去:“你别恼,我原是想要告诉你,我是不会介意那些话,才与你说的,你若是因为这个,与晼然生份了,那我……我成什么了?我母亲早就说,要我护着晼然些的。”
聂佑娴冷哼了一声,拽着夏茉儿就去找聂佑芝,一边走,一边说道:“必定是佑芝骗你的,晼然连与我说话的空闲都没有,怎么可能与佑芝说话?她分明就是胡说八道的,自己想要造我的谣言,却要诬赖到晼妹妹头上,看我不撕裂了她的嘴!”
聂佑芝正与慕容蝶在后面湖心的亭子里说笑,就见聂佑娴与夏茉儿齐齐从廊上而来。
“聂佑芝,你给我说明白,谁是天煞孤星?你故意这样说的是不是,就不愿意我有朋友,巴不得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是不是?谁告诉你,我与大哥生份了,与祖母生分了?你自己说也就罢了,竟然说,是晼妹妹说的,你还有没有良心?晼妹妹现在连家都没有了,你还在背后诋毁她的名声!我要告诉祖母,给你请家法!”
聂佑娴从来不喜欢聂佑芝,听到这样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推搡起聂佑芝来,聂佑芝听到请家法,就已经吓得一哆嗦。
她是现在的镇国公夫人所出,庄老夫人一向护着聂佑娴些,若这件事情闹到庄老夫人那儿去,她怕是真要被家法责罚,从前年纪小也就罢了,现在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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