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斯夫妇瞪大了眼睛,身体抖得就好像筛子一般。虽然伊迪斯现在的五官基本上还是能够认出是人,但她的脚却没有沾地, 枯萎的头发在风中飘散,怎么看都不像活人。
“你,你是谁?”卢卡斯警惕地问道。
“维多利亚,过来,妈妈!”莉莉喊道。
维多利亚闭上了眼,将头扭向一旁,泪如泉涌。
“维多利亚,过来,妈妈!”莉莉执拗地喊道,声音放大了数倍。
“你到底是什么人?”卢卡斯一把将妻子拉了过来,同时另一只手抱起了维多利亚,后退了好几步。
“维多利亚,过来,妈妈!”莉莉似乎有些生气了。
“不!”维多利亚终于开口了,她伸手抱住了叔叔卢卡斯,流着眼泪说道,“维多利亚留下。妈妈,莉莉,再见。”
“放开莉莉!”卢卡斯冲上前想要夺下莉莉。
伊迪斯眼神一暗,伸出利爪般的手抓住了卢卡斯的脸,狠狠地往外一甩。卢卡斯像个木偶一般被扔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卢卡斯!!!”安娜贝尔惊呼。
“首先,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伊迪斯终于开口了,“我的名字叫做伊迪斯.布伦南,如你们二位所见,我是个鬼魂。生前,我失去了我的儿子,五年前我在丛林中遇见了这两个孩子。自从遇见了她们,我心中的怨恨似乎渐渐减少了。我将她们视如己出,尽我所能照顾她们、保护她们。我的爱也算是有了回报,至少有一个孩子是真心爱我的。”说着,她摸了摸莉莉的头。
“哈哈哈,哈哈……”莉莉甜甜地笑着,伸手拉住了伊迪斯的手,“妈妈。”
“妈妈。”维多利亚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并不是不爱伊迪斯。人非草木,谁无感情?伊迪斯五年来的悉心照顾仍旧历历在目,她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心动?
只是,她毕竟比莉莉大了两岁,心思也更加复杂。
首先,她清楚地记得,伊迪斯不是她的妈妈,她曾经有过另外一个妈妈;再者,当她戴上了眼镜以后,内心深处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确没办法接受伊迪斯的“与众不同”。或者说,她直到现在也没有接受。最重要的是,她知道,只有和卢卡斯夫妇在一起,她才能有一个正常的人生。
而莉莉就不一样了,杰夫去世的时候她只有一岁。如今她的记忆中,只有伊迪斯一个妈妈。
伊迪斯在恢复了神智以后,也明白自己的模样有多么可怕。但看着维多利亚恐惧的眼神,她还是觉得心凉。
谁都可以厌恶她、害怕她、推开她,维多利亚和莉莉怎么可以?
罢了。
“我知道,你们是真心爱护维多利亚的。”伊迪斯道,“那么,就拜托你们好好照顾她了。”
语毕,她抱起了莉莉,打算飘走。
“莉莉!”维多利亚发出了凄厉的哭喊。她似乎知道,伊迪斯这一走,很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再见,妈妈,我爱你。”
安娜贝尔紧紧地抱住了维多利亚,口中喊到:“莉莉,快过来啊!”
“维多利亚,过来。”莉莉固执地喊道,她不相信维多利亚会离开她们。
“维多利亚留下。”维多利亚哭成了泪人,但仍旧坚持道。
“过来,莉莉,妈妈,维多利亚!”莉莉喊道。
“不,莉莉,妈妈。”维多利亚哭道。
伊迪斯最后看了一眼维多利亚,叹了口气,打算带着莉莉离去。
“莉莉,妈妈!”维多利亚挣开了安娜贝尔,追了上去。
安娜贝尔连忙抱住了她,口中喊到:“不!”紧接着,她流着眼泪看向了莉莉,“天啊,把她送回来!孩子!”原来,不知不觉间,她也已经将两个女孩儿视如己出了。
莉莉将头靠在了妈妈伊迪斯胸口。
她舍不得姐姐,但她更加不愿意离开妈妈。
“请等一等!”重伤的卢卡斯呻/吟着喊道,“伊迪斯.布伦南。首先,我很感谢你五年来对两个孩子的照顾。我也相信,你是真心爱她们的。”
伊迪斯打断了卢卡斯的话:“我知道,你觉得我很自私。但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接受自己再一次成为失去孩子的母亲,所以我绝对不会把莉莉留下的。”原先她也觉得,莉莉和维多利亚或许在这里生活会更好,自己只要偷偷陪着她们就好。但现在,自己的存在已经被卢卡斯夫妇发现了,自然也就不可能了。
“妈妈!”莉莉紧紧抱住了伊迪斯。
“不是这样的,伊迪斯。”卢卡斯连忙道,“你可以继续留在这个家中。我向你保证,我和安娜贝尔都不会对外人泄露你的存在的。这样一来,莉莉可以上学、工作,可以像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你也不会离开她!”
伊迪斯的身体一顿。
“没错,我保证!”安娜贝尔忙道,“我绝对不会把你的存在告诉别人的,你留下吧!”不要带走莉莉!
伊迪斯看了看莉莉,又看了看维多利亚,她犹豫了。
“维多利亚,过来,妈妈!”莉莉再度喊道。
“维多利亚留下。”维多利亚流着眼泪坚持道。
第43章 鬼母
一番挣扎后, 伊迪斯最终还是选择了留下。
原因有三。第一,她清楚地知道,莉莉只有留在她叔叔身边才能拥有正常的人生。第二,莉莉和维多利亚有着很深厚的感情,如果强行将她们姐妹分开,两个都会很难过。
最重要的一点,她割舍不下维多利亚。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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