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列车长、实习生等人的注视下,南晏把腿收了回来,期间又撞了两次小桌板。
他的脚踩在编织袋上,膝盖头还超出了桌板的高度,露出两个小圆盖,南晏把无处安放的双手搭了上去,乖巧。
“这样可行?”他问。
列车长抬了抬眉毛,指着编织袋说:“挺不方便的吧,你往里面放点啊。”
“我......”
“方便!方便的!”张童童赶紧抢声说,“很方便!”
“诶,”南晏只好跟着说,“甚好,勿虑。”
“不行,这样不安全。”列车长还是不走。
南晏都怀疑他是不是看出来了,可张童童却板着脸不肯松口,说什么也要帮着大姐,就像护着自家亲戚一样。
就在大家僵持不下时,一直坐旁边啃饭的西装男突然炸了!把手里的盒饭砸到桌板上,啪的一声!
米粒裹着油滴ji-an上了南晏的白体恤。
“你们有病是不是?是不是!挤在这儿干嘛?!这他妈热的,空调都不管用了!”他起身指着南晏脚下,烦躁地挥了挥,“赶紧死开,把人揪出来!妈的,脏兮兮的还不买票,你们帮着藏什么藏?还没吃呢就撑饱了没事做啊?”
他这一通吼完,整个车厢都静了,所有人都看向了南晏。
几乎在同一时间。
南晏的后背就被冷汗打s-hi了,这种被人围观的感觉让他阵阵发凉,搭在腿上的手背绷出了几条青筋。
上一次被人这么看着,还是在高三的毕业礼上。
“老爷子,你也是可怜,辛辛苦苦养出了一个变态!”
“我看你也别护着他了,免得别人说我们不讲理!连老人家都骂!”
“就该骂!就是他教出来的!”
轰杂不堪的咒骂声被夏天的高温烫成了烙铁,滋啦滋啦的,一个个往南晏身上戳。
“我没有...我不是......让我出去。”南晏无助地站在人群中央,他的话仿佛是另一种语言,没人听,也没人懂。
“牙牙,”老头子忽然回头,认真地问,“你告诉爷爷,你真的有强吻男老师吗?”
“没有!我是在打他!”南晏顿时急了,他怕自己唯一的亲人也敌对自己,想要再解释几句,可老爷子已经回头了。
他把南晏拉到身后,斩钉截铁地说:“我乖孙说了他没做,那就是没做!你们可以滚了!”
咔嚓。
不知道是谁的闪光灯忘关了,发出一阵白光。
南晏还没反应过来,一顶黑色的木奉球帽就罩在了他的头上。
“拍什么?”伯青元的声线带着独特的音调,他一手按在南晏头上,一手撑着桌板,侧头望向前方。
“没,没什么,抱歉。”那人捡起手机两三步退开。
“好了好了,别把小事闹大,”列车长打了个圆场道,“逃票本来就不对,把人交给我们处理。”
“这,这,这里没人!”张童童涨红了脸,紧张得结巴了。
“我c,ao?”西装男一把扯开张童童,然后又抓住南晏的短袖,“我就不信了!逃票的还有理了?”
“喂......”伯青元发现南晏有些不对劲,正要开口。
“放开。”南晏一出声,音调都低了八度。
“哟,你想干嘛?”西装男y-in阳怪气地哂了一句。
南晏没吭声,只是抬手握住了伯青元的手腕,从自己头上缓缓拉开。
“......”伯青元轻勾手指,松开了帽檐。
南晏顶着众人的围观,抬了抬眼皮,金色的碎发搭在他黑色透亮的瞳孔前,y-in郁而低沉,就像墨池浮面的水,看似清透,却深藏着化不开的黑块。
“看什么看!你倒是起开啊!”西装男被他盯得有些发憷,往后挪了两步才出声。
老话说得好,不讲理的就怕不要命的。
他还真不敢招惹南晏,就冲对方那种看死人一样的眼神,他就怂了。
“先别打......”伯青元见南晏站了起来,还以为他要动手。
但南晏只是站在了一边,他转身让开,一脸麻木地指着座位:“是我不对,我不该帮她,你们带她......”
“南晏!”张童童又惊又怒地打断道,“你怎么这样啊!”
“......”南晏垂眸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张童童被他那种眼神看得别扭,瘪了瘪嘴,还是让开了。
“这就对了嘛,”列车长拖开编织袋,把藏在里面的大姐拉了出来,“加钱补票,84块。”
“什么?!”大姐一惊,二话不说就往上一蹿!
“哎哟!”
“小心!”
“别踩我的头!”
“放开老娘!夭寿嘞!天杀的!我跑这一趟十块钱都赚球不到!你竟然要我84!你咋不要我的命呢!”大姐一脚踩在椅背上,两条手臂抡圆了往后扯!
列车长一个不留神,把人家衣服给扯下了,香肩外露,吓得他又是尖叫又是松手!现场一片混乱!
“别让她跑了!”实习生眼睁睁看着大姐踩着桌椅往前狂蹿,那叫一个急!可偏偏过道上全是乘客,他挤都挤不动!
“喔唷!我的瓜子儿!”
“帮忙抓人啊!”
“别打人啊!”张童童站在硬座上,垫着脚往前使劲吆喝,“别打人!”
“你他妈小声点!”西装男特别嫌弃这种j-i飞狗跳的场面,他捂着耳朵黑脸道,“老子耳朵都要被你吼瞎了!”
“小心点,别摔了。”伯青元刚说完,张童童就一脚裹在座套上,狠狠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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