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由燕子娇顶上。”
李娪叹了一口气,“说起来,燕子娇已经到了年满出宫的年纪,若是没有当年九功宴上那一劫,恐怕她早已出宫嫁人,相夫教子了,只可惜命该如此,她因为慌张,御前犯错,触怒了父皇,受到那般折辱……”
她看向李豫,“陛下,当年九功宴座上皆是贵人,哪怕有一人出头为她求情,她都不至于落得那般田地……陛下,当年一宴,成就了陛下的帝王之路,如今五年之后,或许陛下都不记得那个被陛下一剑穿心的可怜女子了吧?但陛下,是人皆有亲人在,那个当年在众人眼中蝼蚁一般的女子,也有视她如同珍宝一般的家人在,也有等她返乡共结百年的未婚夫婿在,如果陛下问都有何人参与了今夜之事,那我不妨告诉陛下,多,很多,比陛下自己以为的还要多!”
此言一出,举座皆静,唯有李贺觉得身后动静不对。他回望之前那名对他不敬的金吾卫,却见他双拳紧握,攥紧腰间重剑的手因为用力,而忍不住发颤,那种颤音而引起的动作与他身上的铠甲相撞,发出的声响,才引得李贺回头观望。
却听这名金吾卫道:“燕子娇便是我的姐姐,我是她的弟弟燕回,今夜来此不为别的,便是要当年杀了我姐姐之人,血债血偿!”
许久未言的宁徽,看向这名金吾卫,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你便是天都府的燕西风吧?燕西风没有任职天都府之前,曾在通州大牢担过差事,那时候他还没有改名,便是叫做燕回。”
那名金吾卫冷笑一声,抬手摘掉了自己脸上的护面盔,不是别人,正是燕西风。
☆、181214
皇帝李豫望着燕西风, 顿了顿, 才道:“朕懂了,原来今夜这场宴是一场复仇宴啊。”
他说完后, 看向李娪,“刚听皇姐所说,除了燕子娇的亲人, 尚有她的未婚夫婿是吧?想来这人应该也不会错过今夜这场对朕发起的联合复仇吧?说吧,他又是何人?”
几人说话之间, 却见之前消失的斐济去而复返, 他恭恭敬敬捧着一个金漆托盘, 托盘上覆盖着红布。他托着这个东西,一路躬身,无限虔诚而来。
李豫看着斐济到了近前,见他将金漆托盘往李豫面前一递,“请陛下御览后盖印。”
李豫微微蹙眉, 打量面前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
斐济没有抬头, “陛下看过便知。”
李豫微微抿唇, 遥望了一眼宁徽,却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于是李豫才掀开了金漆托盘上的红布,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除了象徵他皇权地位的一方御印之外,还有一本颇厚的册子。李豫犹豫了一下,才拿起了那本册子, 缓缓翻开。
随着李豫的翻阅,他的神情渐渐变得难看,几乎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他捻动册子的手指微微有些发颤,但他极力控制着,待他终于合上了册子后,才长舒了一口气,看向了斐济,“原来你是廉家的人。”
“自从被过继之后,奴婢已经不是廉家的人。”斐济开口的声音平静无波,“奴婢斐济,伺候陛下用印。”
李豫轻轻“哦”了一声,“那如果朕不盖呢?”他刻意道:“没有朕的大印,这个册子就是一堆废纸,毫无价值。”
“不盖?”斐济终于抬起头,直视李豫,“等到开岁后,新帝登基,自会颁下圣旨,说陛下因为久病缠身,于天佑五年不幸崩逝,陛下离世之前查明当年廉家之罪确属冤屈,特意留下遗诏平反此事,而在位的史官也会如实记录今夜陛下是如何在新岁宴上病发而亡的,所以陛下不用担心,因为这印陛下盖与不盖,结局都一样。”
李豫咬紧后槽牙,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情绪,“新帝?新帝是何人呐?你们连朕的身后事都安排好了,真是忠心可嘉啊。”
他说完话,先是看向了李贺,却见他微微一愣,立刻摇头,李豫微微一顿,才看向李娪,“皇姐属意的新帝人选,是何人呐?”
李娪一笑,“本来本公主属意阿贺的,只可惜他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登基之后恐也会令本公主操碎了心,毕竟人大了便有自己的主意,便会不听话,不如小孩子带起来简单方便,你说是吧陛下?”
李豫闻言一愣,随后大怒,“你这话何意?”
李娪笑道:“陛下何必动怒?本公主想,青女这一两日怕是就要临盆了,届时生下皇子,立为新君,皆大欢喜,有自己的亲生儿子继承皇位,想必陛下于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李豫怒拍龙案而起,点指李娪,“你敢动青女,朕绝不会放过你。”
李娪却不以为意,笑道:“看来陛下对青女,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李娪话未说完,便听李贺怒道:“李娪!你这是要造反吗?”
李娪笑睨李贺一眼,“阿贺,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怎么,你刚看出来吗?”
她见李贺气得浑身发抖,微微啧啧两声,“何必如此意外和生气?幼帝登基,总要有值得信任的亲人辅佐在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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