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留下的陈酿啦?”
言毕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做出了一副没法的表情,那位被称作“怡妹”的老婆婆瞪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能千杯不醉,咱们便是万杯不醉,多少岁数的人啦,还这幅样子,让小辈们见了,丢不丢脸。”
“咳……”苏依枝适时地清了清嗓子。
四人这才又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
最后还是先前那位瘦老头开口道:“我说闺女,好好的脸蛋,蒙着面做什么?”
苏依枝道:“家母有命在先,还望各位长老见谅。”
先前那位瘦老头自顾自点头道:“是了,他们读书人家的小姐就是规矩多。”
苏依枝还未答话,便听那喝醉的胖老头丁万水学着哥哥的语气道:“是了,丁千山,你又懂人家读书人家的小姐了?是了,丁千山,你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读书人家的小姐,是吧,怡妹?”
此言一出,丁千山苍老的面颊上亦微微泛红,怒喝道:“丁万水,你给我住嘴!”
还没等丁万水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那老婆婆便将拐杖重重往地下那么一杵,只听“铛”的一声,一时间尘土飞扬,以此为圆心,似乎将这一室的地砖都一圈圈震了起来。苏依枝退了一步,难受得捂住了耳朵。只这么一下,这声响便一bō_bō地传了许久。
另外几人却如纹丝不动,仿若未闻。
只有丁万水,不知怎么像是被镇住了一般,不再说话,打了几个饱嗝,翻着白眼,嘴里不时吐着白沫,跌跌撞撞地退后了几步,一屁股便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
那老婆婆叹了口气,将他扶起,带入了后室,不知她使了什么身法,这一下动作奇快,苏依枝几乎只看到了几个虚影,两人便不见了。
接着便听到老婆婆的声音从后头远远传来:
“这老东西是越老越糊涂啦,我带他去醒醒酒,文初、千山,你们切莫怠慢了苏小姐。”
苏依枝本觉得好笑,除了干爷爷,自己哪见过如此毫不倚重身份的老人,又见这位老婆婆武功高明,内力深不可测,这才收起了玩笑之心,肃然起敬。她早已见识过,这岳云楼上上下下都不正经得很,便见怪不怪了。
那叫“文初”的老人亦尴尬地咳了数声,才道:“苏小姐,还未向你介绍……”
苏依枝忽而想到了什么,未等他说完便道:“是了,我听干爷爷提起过,这位想必是罗文初罗爷爷,那这位是丁千山爷爷,方才那位喝醉了酒的,便是您的胞弟丁万水爷爷,那位老婆婆是安怡安奶奶吧?”
罗文初听闻此言,捻着胡须含笑点了点头,那丁千山却摇了摇头惭愧道:“舍弟虽一把年纪了,可还糊涂得很,苏小姐莫见怪。”
苏依枝摇了摇头,老实道:“怎会,干爷爷时常提起你们,我先前听说你们……罚了陈端,还以为,还以为……嘿嘿,没想到几位爷爷奶奶一点架子也没有,心里仰慕得紧,又怎会见怪。”
罗文初哈哈一笑,这才正色道:“听说苏小姐想与陈端一同前去苗疆?”
苏依枝点了点头道:“正是,还望长老们能够成全。”
罗文初与丁大山面面相觑,都露出了一个怪异的表情,只听罗文初又道:“这……恐怕不合规矩,苏小姐乃千金之子,理应坐不垂堂才是。”
苏依枝趁机讨好道:“罗爷爷言重了,小枝并不是什么千金之子,您也别老是喊我‘苏小姐’,把我当做您的孙女便好。”
罗文初点了点头,心中颇为赞许,这位苏家小姐丝毫没有名门小姐的矜恃娇气,反而对自己的身份家世不以为意,尤为难得。
两人对望了一眼,哪知丁千山忽而问道:“那么好闺女,做爷爷的也不客气地再问你一句,你一个好端端的世家小姐,又是咱们陈端未过门的妻子,为何要女扮男装,与邪教妖人扯上了关系?”
苏依枝心中一惊,还好面上蒙着纱巾,并未被看出来,原来他们早已什么都知道了。
苏依枝只好拜倒在地:“一切都是小枝的过错,与陈端无关,我知道你们已罚了他,不如再罚了我吧。”
罗文初见状连忙将她扶起:“使不得使不得,快请起,我们几个老家伙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你本不属于岳云楼,并没有罚你的道理。只是咱们与那骆潇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如今武林盟主之位一直空悬,岳云楼的一举一动又都被江湖同仁瞧在眼中,江湖上看起来一团和气,可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楼主虽毫无问鼎之心,咱们作为长老的可不能不为他防着点,以免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罗文初并没有真正碰到苏依枝的手臂,只是手掌微翻,摇摇一抬,苏依枝便感到有一股千金之力将自己的上臂抬起,便只好站了起来。
苏依枝正色道:“我知道各位爷爷奶奶的一片苦心,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全由我而起,可不知那飞星山庄的赵见晨赵师兄是如何向各位长老禀告的?”
罗文初挑了挑眉毛:“哦?难道赵见晨还有事瞒着我们?”
苏依枝便把那日在凤仙楼中发生的事情,以及后来在郊外树林之中赵见晨众人诬陷骆潇之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只是当中隐去了自己在青楼中与老鸨姑娘的诸多事端。
原来当日赵见晨告上门来只说了陈端与包庇邪教妖人之人勾结之事,而陈端一心想替苏依枝隐瞒,本身尚且不欲辩驳,怎还会替邪教魔头骆潇澄清事实?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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