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尧咳嗽了一声,打住了严武的回忆。
“啊对了,还有这个。”严武伸手敲了敲年尧挂着脖子上的玉,这是他小的时候家里托人从缅甸带回的翡翠,然后他爷爷给做的。正面是一颗谷子,背面是雕的是海,酒吧的灯光穿过去,穿过一团云絮,照着沧海里一粒粟。严武的手指尖在这块玉上停了一会儿,收回来,接上刚才的话,“这也是我的。现在怎么说也得小七价了吧。”
年尧有些尴尬,舔了舔嘴唇:“这个我问过你,你说送我了。”年尧不提字和书。
严武轻笑着看他:“对啊,我送你的。我不会要回来。这叫交情。不是动态的,是固态的。”
年尧无话可说,处理这个人的行李的时候,年尧找到了几件好东西,自己吞了,正好当时有个玩古物的朋友,出价很高,年尧就出了手,剩了这个玉,年尧很是喜欢,留着没卖,后来趁着这个人失心丧志的时候暗示过一次,他说送你了,年尧顺理成章地接了手。
严武不再开口了,年尧也沉默着。
“七十万是吧?”
“对。”
“我给你。”年尧认真地看着他,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这钱对年尧来说实在不算什么,那些东西也不止这个价,这人果然不会做生意,也不会打算。
严武哼笑了一声:“好。”
严武本来不想翻旧账,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开口谈钱,但是毕竟他完全没有存款,营生又不固定,还花钱如流水,况且年尧完全没有占过自己便宜的自觉,最后也只能说到这个地步,不过好在年尧也没有打算赖账。
年尧舔了舔嘴唇,观察着严武的脸色:“以前的事,就不提了吧?”
严武点点头。
年尧还是想解释:“其实我也没想到你能在严家留那么久,你的东西他们让我处理,我以为你都不要了,所以……而且当时我们也不熟嘛……”年尧本来想说他没想到严武能活这么久,毕竟按当时严武的工作强度,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况且在年尧心里,认识久的人自然而然就是朋友。
严武听完他说话,笑着跟他点点头。年尧脸色一松,伸出拳头:“所以,我们没事了?”严武应了一声,抬手跟他碰了碰拳,然后便转过脸去喝酒。保持好关系还是利大于弊的。
年尧还想说点什么,最后挠挠头没开口,盯了一会儿严武的侧脸,后者喝着酒完全不理会他的目光。年尧低头轻轻叹了口气,抬起脸跟严武道别,叫严武自己多保重,酒也没喝完,拎上外套离开了。
扑克一直忙着跟tide的沟通,两人在商业规划上一拍即合,对生意都十分有想法。扑克白天跟tide谈,晚上就来跟严武大展宏图。
“我们是这样想的。”扑克看着严武,眼睛因为憧憬而闪闪发光,迅速吞下第一口酒,“我们想搞那种高一等的,不再让普通人下场赌了,专门做有钱人生意,大笔钱的那种。场子里也管得严一点,环境好一点,人少一点,抽水抽的多一点,拳手打得狠一点。”
大意是要做高端赌拳场,设置入场资金额度,抬高赌博门槛,完成客户分流,实现高端客户培育,重新定位赌拳生意。
扑克靠近严武,压着声音但压不住激动。
“所以,准备入伙吗你们?”新郎在旁边听着。
“我还在跟头儿商量。对了,你的酒吧打算怎么办?”扑克问新郎。
新郎委屈地撇了下嘴:“算了,我打算走了。说不定去曼谷……有人介绍我去那边……看看做什么吧。”说完长长地叹口气,低下头。
“我出钱,你买下来吧。”严武用手转着空酒杯,轻轻地开口。
新郎和扑克都猛地转头看他。
“你有钱吗?”
“对啊头儿,你不是从来不攒钱的吗?”
严武向来花钱大手大脚,从来不做财务规划,他买的烟都是贵的,抽完身上都不怎么沾烟味,扑克他们那时候就很奇怪还有人居然看重这个,调侃他赚钱赶不上花,严武就吞云吐雾地回答人生苦短,今朝有钱今朝花。
“就这一笔,来源你们就别管了。你还差多少?”严武转移话题。
新郎犹豫了一下:“五十万吧。”
严武点点头,扭头看扑克:“嗯。你要入伙tide的生意吗?”
扑克点点头:“我手头有些积蓄,你入伙的钱我也出了吧。”扑克有些担心严武的钱来路。
严武摆摆手:“不用。跟年尧算了算旧账,差不多了。”
严武想了想又问新郎:“你跟卖花人交涉的时候让扑克陪你去吧。”严武不太放心卖花人。
新郎有点愣愣的,还在想要不要接受严武的钱,犹豫着。
严武看他,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臂,像新郎经常做的那样:“别想了,你拿着吧,以后我就是你老板了。但是我很懒,酒吧还得你管,出入账也别拿来烦我啊。”严武看新郎还是一副不太欢快的样子,叹口气凑近他:“我最早来清迈,跟本地人起冲突的时候,受伤没地方去,莫名其妙地跑到这里,就因为我来这里喝过一次酒。你跟我一面之缘,你不也帮我了吗?”
新郎沉默了好一会儿,偏着头,不看他们,一副要哭的样子,最后点了点头,扭头转身,慢慢地走到吧台另一侧,默默地抿着嘴擦桌子。
严武看了他一会儿,确认他没什么情感爆发,才把头转回来。
扑克从刚才开始就微笑着看他们,等严武转回来,就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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