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虽直白了些,其中道理却说得不错。”
王韫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都是些中学作文中被引用烂了的话。
荀桢接着道,“其中长庚父兄、族叔都是其中翘楚。罗元亨虽素有才学,然而无心于仕途朝廷多次征召都推了,此番我正是想邀他来执教书院。”
王韫不曾知晓荀桢和罗安泰的族叔也是好友。想来罗安泰出生书香世家,拜入荀桢门下,也有这一层关系。
王韫想:不甩皇帝的面子,听上去貌似是个很厉害的大大。要是能执教书院,估计会带来一波不小的影响,名人效应古往今来都有。
荀桢人脉广,被他邀请到的一定都不是什么无能之辈,大学书院或许真的能在天下间掀起波澜也未可知。
如此一想,王韫考虑的也更多了,现在已经不是她小时候在扮家家酒了。
王韫提议道,“先生要去拜访长庚的族叔,不妨叫上长庚同去。”
荀桢轻轻摇头,“我自有其他人要托给他们。罗元亨素来宠长庚,一同去了,对长庚而言毫无意义。”
王韫道,“是我想错了,先生既然想要锻炼他,定是要特意避开他族叔。”果真是期望越高,要求和标准也越高。
听荀桢的意思,似乎是安排了罗安泰等人去拜访难搞古怪的名家隐士。
王韫在心中给罗安泰他们点了一根蜡。
她和荀桢的行程同罗安泰等人相较则轻松不少,但是罗元亨住得有些远,马车走上三日才能到。
马车走上三日在王韫看来其实住得挺近的了。
虽然未曾见多罗元亨,王韫也对此人有了大概的印象。
是个教养好的才子大大,宠罗安泰。他一方面屡次拒绝朝廷的征召,一方面住得又离京中不近不远,到底是沽名钓誉有意为之,或是真的在出仕和田园之间矛盾,值得思量。
但好歹意味着能出京城。王韫听了大喜。
她出发前两天就已经抓心挠肺地在收拾行李,要带的东西不多,王韫打包了两三件换洗的衣物,余光扫到桌面上摆着的砚台时,犹豫了一会儿。
按理是不必带上砚台的,可这是荀桢的礼物。
王韫拿起砚台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刻,越看越喜欢,索性将砚台一把塞入了行李中。她之前舍不得用砚台,现在也方便打包,不必担心把衣裙弄上了墨渍。
而丫鬟方面,王韫只想要带上折芳,雪晴和留春一并留在府中打理事务。
当她告知折芳的时候,折芳高兴极了,一双眼睛眯得就像月牙儿。
接下来两日,院中但凡有什么活儿都抢着干,王韫叫她歇歇,折芳也不乐意,反而一本正经道,““我和姑娘去了,雪晴和留春姊姊得留下来,对两位姐姐不公平,我须得多帮她俩做些事才行。”
此话一出,王韫被暖得不行,再也不多说,而是看着小姑娘兴冲冲地忙上忙下,闲着无事就去戳她的酒窝,逗得她咯咯直笑。
这段时日以来,她一直在教折芳识字,折芳年纪虽小,但人聪慧灵敏,现在已经能背完《三字经》另加上半本《千字文》,之所以是半本《千字文》,完全是因为她只记得半本了。
随着她穿越来的时间越来越长,有很多东西都已经记不清了。
想到这里,王韫心中一凛,打发了留春多取些纸来,铺纸研墨把关于现代的一些事全都记下,从自己日常生活到哲学文学。为的是不使自己被周遭同化,忘了本心。虽说上学时总是抱怨马克思啊鲁迅啊什么的,但自己细细咀嚼时,更觉得都是至理名言,不该忘记,常常抄下来反复诵读。
除了抄这些,王韫一方面也在看大晋人所著的地理方志,想着书院的事该怎么安排。
抄得累了,王韫通常会搁下笔,在院子里走上一圈或找荀桢说会儿话,至于召南散人的话本,王韫悲伤地发现她已经许久未碰了。
搁下笔,王韫抖了抖书了一半的宣纸,转头吩咐折芳去倒杯水。
“是。”身后传来女孩儿细声细气的声音,不同于往日里笑嘻嘻的,反而多了些奇怪的鼻音。
“等等!”王韫叫住了折芳。
折芳低垂着头,眼睛盯着藕粉色的鞋尖,就是不抬头不看王韫。
“折芳?”王韫错愕,“你抬起头来。”
“姑娘……”折芳抬起头,一双杏眼泛着红,糯糯的声音含着些难言的委屈。
“你怎么哭了?”王韫问道,“谁欺负你了?”
她向来就宠折芳,王韫一时也想不到哪里让她受了委屈。
听王韫问折芳,她不答。只是本就泛红的眼充满了水光,泪珠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再一看折芳,竟然嘤咛了一声,捂着脸跑出去了,她跑得很快,撞到院子里洒扫的丫鬟,惹地她们皱着眉嘟囔了一声,不知念些什么。
王韫莫名其妙,然而心中的字句尚未默写完,怕忘记了,王韫只能先把折芳的事放到一旁,等着待会儿去问雪晴。
雪晴听了也是一脸莫名,“折芳哭了?我不晓得此事。”她偏头想了想,“折芳是不是同人吵架了?”
兴许是吧,王韫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当是小姑娘在闹别扭。
直到和荀桢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王韫提了此事。
荀桢听王韫提到自己的丫鬟,神色没有半分不愉,反而搁下筷子,耐心问道,“你方才提到折芳何事?”
王韫便把折芳近来的事复述了一遍,又道,“我本想着带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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