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这护短也太会护了些,即便王姨娘做丫鬟的时候是个不错的,可过了这么多年,她的性子早变化了不少,难道还是原先那样儿?见过护短的,还没见过这样护短的主子,都护到七房的内院来了!”
郑香芳将背靠在马车壁上,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妈妈,不怕,西院有二姐姐在呢,她敢在宗祠里边和这么多郑氏长辈顶撞,哪里还怕大伯祖父与大伯祖母两个!但愿她的法子能生效,那我姨娘也可保安全了。”
贴身妈妈握紧了郑香芳的手几分,在一旁点了点头:“姑娘,没问题的,我觉得二小姐这法子极是妥当,咱们就走着瞧。”
今日吃过午饭,王姨娘让小燕和唐妈妈搬了条竹椅放在东院的树下边,心满意足的剔着牙躺在上头,小鹃站在身边,用一把扇子轻轻的给她扇着风。正眯着眼睛准备歇息一阵子,忽然就听着外边有脚步声匆匆的过去了,旁边的院子里似乎还传来焦急的说话声,只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王姨娘猛的睁开眼睛,伸手推了推小鹃:“先别扇风了,快去看看旁边是怎么一回事儿?”莫非那钱妈妈多方了一包药粉,西院那个肚子不舒服了起来?王姨娘瞧着小鹃的背影,心中既得意又紧张,这钱妈妈怎么如此不会办事,都叮嘱她一次只放一包,这样便能不露痕迹,她这样做也太急于求成了一些。
嘴里叨着小竹签子,王姨娘紧张的想着若是杜姨娘真出了什么问题该怎么办?虽然能一举解决了那个祸害,可族里会不会怀疑是她做下的手脚?若是族里有人来过问,自己又该如何解释这事儿?王姨娘的眼珠子转了又转,不耐烦的翻了个身,从椅子上摸起一块帕子擦了擦额头上滚滚掉落的汗珠子:“怎么样我也得一口咬定是她自己身子弱,不关我的事。”
全身汗蒸蒸的一片,王姨娘皱着眉头,一张白胖的脸就如一只大包子,郑老夫人应该会帮着自己说话罢?那时候自己在大房的时候可是尽力的讨好她,即便是到了七房,每年也还替她做了暖膝盖的裹布给她,很得她的欢心,怎么着她也会顾念主仆之情,顾念自己对她的一片忠心罢?
王姨娘捡起丢在一旁的扇子,用力扇了两下,这时小鹃飞着一双脚儿跑了进来:“姨娘,是西院那个不舒服,去请大夫了。”她贴近了王姨娘几分:“听着那四小姐在抱怨说姨娘总是喜欢在东院高声喊叫,惊得杜姨娘没法安睡,这才会觉得身子不舒服。”
“竟然敢背地里嚼舌头根子!”听说跟钱妈妈下药无关,只是杜姨娘睡得不安稳,王姨娘顿时来了精神,翻身起来,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拿着扇子给自己扇着风,对着那院墙便起了高声:“自己心里头存不住事情哟,睡不安稳怪老娘说话声音大?命短怨无常!”
骂了几声,那边院墙也不见有人搭话,王姨娘有几分惊诧,素日里头那个郑香芳还会回几句嘴,怎么今日便安安静静的没了声响。她望了望身边的小鹃:“三小姐呢?在没在院子里头?”
小鹃摇了摇头:“我没见着,兴许在内室招呼杜姨娘,我在内室那边晃了一眼,见里边黑压压的一片,似乎有不少人呢。”
“原来是这样,给我去沏盏茶过来。”王姨娘又转过背去骂了起来,声音宏亮,字字句句粗鄙不堪。那边院墙传过来郑香芬小小的声音:“王姨娘,你别闪了自己的舌根子,胡说八道的,小心老天爷会惩罚你!”
竟然还敢顶嘴,王姨娘怒从胆边生,接过小鹃递来的茶,恨恨的喝了一大口,当即又吐了一地:“死丫头,谁叫你沏这么热的茶水,快些给我弄盏凉水来!”小鹃应了一声便急急忙忙往回走,这时王姨娘便听着一阵笑嘻嘻的声音:“喝茶烫了嘴,活该!”
王姨娘被气得七窍冒烟,叉着腰对着那院墙便狂骂了起来,骂得正舒服,忽然就听后边传来不悦的声音:“王姨娘,你这是在做什么?快些出来跟我去见老太爷和老夫人。”
转过脸来一看,大房的管事婆子站在院子门口瞅着她,不住的在摇头:“王姨娘,你做姨娘也几十年了,怎么就一点规矩都没有!老太爷和老夫人站在外边听了一阵了,两人很不高兴呢!”
听着说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来了,王姨娘唬得打了个寒颤,又没出什么大事,他们这个时候怎么会到七房这边来?不敢怠慢,赶紧整了整衣裳,跟着那婆子去了大厅,走到里边一看,郑大太爷与郑老夫人坐在主座上,郑香芳正跪在地上,眼泪汪汪。
原来是郑香芳做了错事被老太爷和老夫人抓住了,王姨娘心中放松了几分,走了过来向两人行礼,脸上堆着笑容道:“老太爷,老夫人,今日来七房是为了什么事儿?”
郑大太爷拉着脸,指着跪在地上的郑香芳道:“她说你每日高声叫骂,闹得她姨娘不得安生,今日中午气得动了胎气,现儿苏去请大夫过来了,可有此事?”
王姨娘听了这话直跳脚:“老太爷,我绝没有做这等事情,三小姐是在诬陷!”
“我哪里有诬陷你?方才大伯祖父与大伯祖母都听见了你的骂声,足足听了半盏茶的功夫呢!”郑香芳脸上全是讥讽的神色:“我姨娘身子弱,先前大夫就说过了她需得静养,你日日在旁边院子里高声叫骂,可不是有意想陷害我姨娘肚子里头的孩子不成?”
“王姨娘,我见着以前你也算个仁义人,怎么现儿却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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