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位站在一起,差距非常大。行深是文弱书生,多时就是一个传上道袍的莽汉子。
吱吱好奇地凑过去看,发现那个封信上,开始写的都是威胁的话语,和绑架信别无二致。而且看多时道人熟练的样子,看来以前没有少做这种事。
吱吱又观察了一下,发现多时道人掌中有薄茧,写出来的字十分粗糙有力,字里行间夹杂着一些黑话。通常修行久了,修士都会由内而外地透露出一丝仙风道骨的气质,但是多时道人倒是……一身很重的匪气。
多时道人见吱吱好奇,便好心地,一边写一边将信的内容念出来。
大意是:姓孟的听着 ,你儿子在我们手上,要是不送钱来,就每天割一根手指给你寄过去。我们是爱好和平的土匪,从不伤人性命,但是耐心有限,要是手指割完,那就割丁丁了。
吱吱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审视一下无字宗了。
这宗门,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修行门派,这么不一样呢?
村民听了之后,也是面面相觑。
他们可都是良民,如何会做出这种土匪之事。
只是要补偿损失而已,怎么就要那么多钱了?
要是真的讹来钱了,他们那岂不是比孟家还要更加丧心病狂?哪还有办法心安理得地花这些钱。
但是看着行深道人没有阻止,只是一脸高深莫测。村民便觉得,道长定是深思熟虑过,有自己的谋划的。
唯有孟西,恐惧之下,无法思考。
分不清是作戏还是真的,把这些话都当了真。
听到信里说要割他这里,切他哪里,孟西一颤一颤,屎尿横流。哆嗦得连求饶的话也说不清楚了。
当孟西听到要求的钱数的时候,却突然就不哆嗦了:“不行的,不能这么狠。我孟家……我家已经大不如钱了。这已经是全部积蓄,我爹娘要靠它们养老。”
“你们还是痛快一点,一刀杀了我吧。我,我死有余辜,但是我爹娘已经很可怜了。”说着,竟流下了眼泪,“要是没钱,还不如死了痛快呢。”
从孟西小的时候开始,孟家就靠着天波城里的水吃饭。买下了唯一一条河沿岸的几乎所有房子,并派专人把守,不让人随意偷偷取水。可以说,孟家的几乎全部家财,都是压在这些房子上的,孟家有了钱之后,最大的投资,也就是将河边的守护继续加固。
但是最近水源充足。再也没有人要买孟家的水。
一段时间内,孟家还是维持着以前的奢侈作风不变,于是很快就坐吃山空了。原本孟家养了许多打手,此时却也用不上,但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他们在孟家吃了大半辈子,被养大了胃口,要让他们走,可没有那么容易。孟家又花了好多钱,才摆平了这些打手。
孟老爷渐渐遣散了家仆,但是对于嫡子的花销,却没有丝毫节省。
孟西偶尔来了兴趣,就在无字宗里学个几天,等到腻歪了,便又去喝花酒。下人给他送来的钱一直不少,孟西很久没有回家,因而后知后觉。
等到他偷听到父母的说话,才知道家里有这么大的巨变。他的那群小妾知道他没有钱之后,一个个走得比谁都快。
孟西打听到让他家接近破产的,就是一个什么阵法,还有一些奇怪的竹管子。
于是孟西怒极了,想到了报复的法子,就是把这些都破坏掉。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住了,还要被拿来威胁爹娘。
反正,与其过苦日子,他是宁愿一死的。
“哼,当年孟家逼我卖田的时候,我也想着用命来抵啊。你问你爹,他答应了吗?”
孟西道:“我爹说了,这是交易而已,你们要是不想买,可以不买啊!要卖地,是因为你们没有钱,你们没有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们懒惰,又愚蠢。我孟家凭实力赚的钱,为何要给你们?”
那个写敲诈信的道人,拿出一把小匕首,脱了鞘,在孟西的脸上比划道:“是啊,孟二少说得对啊。那就按照你说的呗,这就是交易而已。你爹要是不想把你赎回去,可以不赎啊!他之所以要赎你,只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没脑子,非常没脑子。我们凭实力敲诈的钱,为何不要?”
“你……”孟西有口难辩。
“你说你爹这时候,有得选吗?那你也不想想人家,那时候,有没有得选?”那道人道,“现在知道,你和你爹为啥招人恨了吗?”
孟西一口老血喷出,气晕当场。
“勿要当真了。”行深道人见此,将村民借了一件破衣裳,一把将孟西裹住,然后像扛着一个麻袋一样扛在背上,接着一派风轻云淡回身道,“此事,便当给劣徒一个教训。弟子做错事,无字宗会负责补偿,回宗门之后,对于这不肖徒会有所惩戒,不会轻饶。乡亲们放心。”
接下来,在许多村里走了一圈。
回去的途中,另一个白面皮的道人问:“师兄,你真的要和孟家扯上关系?”
“我是他师父嘛,又不是当假的,就得对这小鬼负责任。”行深师兄扛着孟西道,“他还年轻,现在走正道,不迟。”
多时道人说:“师弟,你家世清白,又入门晚,可能不相信,当年无字宗是什么货色都敢收的。你就说,我和你行深师兄,就是做土匪做不下去,没钱吃饭,被天师拿半拉馒头骗了,才不得已上了修仙这条贼船的。咳,谁还没有混蛋过?你瞧瞧,现在还不是人模狗样的。”
行深道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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