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手刃老可汗的女人,真的不敢杀大公主么?
“乌仁图雅不该是个女孩子,她若是男儿,必将有所建树。”大公主如斯道,这么多日子,乌仁图雅的确是没少呛她,但是与此同时,却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若乌仁图雅真的是个容不得人的,她早就没命了。
所以,伊勒德如今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他喜欢乌仁图雅的时候,他会每天夜晚去给乌仁图雅唱情歌,但是他不喜欢乌仁图雅了,便觉得乌仁图雅是这世上最恶毒的女人,担心她有一天,像杀了巴图一样杀了自己。
男人真是一种变化无常又天性多疑的生物!
等到伊勒德从殿中出来好久,侍女才低声道:“大妃不要和可汗置气。”两人的争吵,已经不是一二日的事了,但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凶的。
“我犯不着跟他生气,”乌仁图雅疲倦的摇了摇头,语调依旧坚定,“去告诉巫祝,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给我弄来秘药,我要生孩子,而且只能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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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驿馆,萧禹今日去跟巴雅尔看了都城之中的丝缎坊,因是从大齐引进的,所以技术还不甚纯熟。等沈善瑜回来,吃了一碗安胎饮,又有御厨用阿木尔的红食做了不少美食送来。
听罢前因后果,萧禹不免讶异:“那大妃竟有如此能耐?”大齐的女孩子都是温柔小意的,即便如同沈善瑜这样古灵精怪的性子,也不会这样彪悍,更不说像是乌仁图雅一样敢去杀可汗了。
沈善瑜腻腻歪歪的嚷道:“要阿禹喂,不然不吃。”
萧禹先红了脸,再笑道:“好,阿禹喂,饿着我的宝宝了可不好。”
沈善瑜立时心酸,苦兮兮的躺在软榻上,泫然欲泣:“你们男人都没良心,你现下眼里只有宝宝了,我在哪里?”她越说越委屈,眼泪都下来了。
萧禹登时慌了手脚,将端着的牛肉汤放在了一旁,将她抱入怀里:“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沈善瑜苦兮兮的问道,将眼泪糊在他衣服上,“浪男人,我再也不喜欢你了。”
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萧禹听了这话,又酸又涩,道:“就喜欢。”见她越哭越惨,忙给她拭泪,胀红了脸庞,“我的意思是……不要饿着我的大宝宝了。”
本事泪眼迷蒙,听了这话,她立即破涕为笑:“没有哄我?”
“我什么时候哄过阿瑜?”见她露出笑容来,萧禹这才松了口气,心中也暗自懊悔,下一次说话定然要说全乎了,孩子固然重要,阿瑜的身子才是更重要的。
“坏阿禹。”锤了他胸口,沈善瑜偷偷笑起来,“以后不喜欢你了。”
萧好人将她抵在软榻上来了个深吻:“不喜欢就不喜欢,我喜欢你就好了。”又端了牛肉汤来喂她。
在外面守着的明月听着方才两人的对话,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别是今日非要驸马和公主之间吵上一架。谁曾想不过几句,又没了吵架的苗头,她这才松了口气,打消了进去劝说的念头。
一面美美的喝汤,沈善瑜一面说:“伊勒德好生无耻的人,乌仁图雅再有不是,他也不该这样怀疑她。”以纳古斯一族的势力,能让巴图“暴毙”,再让伊勒德“暴毙”也不是难事。若乌仁图雅真有这个意思,还有伊勒德在那里大放厥词的机会?
吹凉了汤,萧好人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一勺一勺的给她喂汤:“咱们不必多管了,你怀着身孕,不要想这些。只要乌仁图雅不对大姐下手,就跟咱们没有关系。”又舀了一勺牛肉喂给她。沈善瑜一面嚼着一面看向了萧禹,见他十分认真的给自己吹凉汤,忙将汤碗搁下,绷着他斧削般的俊脸,笑道:“阿禹,我有话跟你说。”
萧禹不明所以,柔声笑道:“什么话?”他眼里的温柔都要喷出来了,沈善瑜骨头都酥了,趴在他肩头:“我好喜欢你,我最喜欢你啦。”
萧好人浑身一颤,尽管已然是夫妻,但听了她说这话,还是胀红了脸,抱紧她娇小的身子:“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任由他干净的味道将自己包覆,沈善瑜心里暖洋洋的。像是伊勒德和乌仁图雅这样怨偶绝对不止一对,而她很幸运不是么?有心心相印的丈夫,即将还有一个可爱的孩子。
“阿禹,以后咱们老了,你一定要死在我后面。”沈善瑜闷闷的说,“我不要过没有你的日子。”
原本使团顶在七月返回,但因为沈善瑜有孕在身,前三个月总是不够安稳,加之跋山涉水,难免劳累。故此渐渐痊愈的皇帝大手一挥,命女儿女婿八月再行返回。能够和妹妹再多呆一个月,大公主十分欢喜,每一天都给小外甥做衣裳,因为不知道性别,所以男女都有。
“姐姐这样为了他,倒是高举了这小的。”因为方才闻了奶茶的味道,沈善瑜孕吐得很厉害,好容易吐完了,脸都成了菜色,蘸了青盐漱口后,她才歪在大公主的软榻上面,“姐姐不要熬坏了眼睛,阿瑜会过意不去的。”
大公主喜滋滋的,仿佛是她的孩子一样:“你这做娘的一点都不急,我可要急。孩子肌肤娇弱,穿不得旁的衣裳,还是棉线的最好。”一面说,她一面取了剪刀将多余的线头剪去了,“这衣裳真小,怕是还没有男人家的手大呢。”
姐妹俩正说笑,揽星则从外面进来:“公主,伊勒德汗的药到了。”
“什么药?”姐姐身子一向康健,难道病了,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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