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眉目一动,耳畔边响起了一个轻柔的声音:“我叫余默然,多余的余,沉默的默,安然的然。”
梁超已笑着点头,把陶然的手机号也要了来。
后来陶然真的请他们吃了饭,还叫上了她们宿舍的舍友,那顿饭吃得非常和谐。最后结账的时候梁超却是抢着付了钱,陶然不让,他就说:“哪有让女孩子出钱的道理?小师妹你这么做很不给师兄面子啊!”
她只好笑着让他付了钱。
后来相处下来,发现梁超这人其实挺不错的,为人豪爽大方,话虽然多了点,但有的时候热场子全靠他啊!
梁超早就把对陶然的那点心思给收回来了,既然人姑娘没那意思,再纠缠下去就不好收场了。他是个明白人,该出手时就出手,该收手时也收得干净。再见面,纯粹是师兄关心师妹了。
梁超大概和苏越关系真的很好,每次出来都带上他。苏越虽然每次都出来,但他的话确实不多。大多时候都是在听他们聊天。
越相处,陶然就越对这个冷面师兄感兴趣,于是每次聚会,她就一直找机会和他聊天。他一开始总是爱搭不理的,最后也架不住她,只好回答她的每个问题。
后来啊,她大二的某次聚会,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她借此机会向他告白,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
梁超笑着说:“当初没追上你,真是可惜了,便宜苏越这小子了。”
她笑得腼腆。
对啊从一开始就是她一直在缠着他,他从来不给予任何回应,只有被她缠怕了才会理她。而他们在一起,也只不过是因为那个游戏而已,也许,真的只是一个游戏。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对劲的呢?
很早了吧?
从他第一次喊她“然然”的时候,用那么温柔的声音,那么深情的语调,可他,却好像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她当时觉得可能只是她的错觉而已,所以她不再深想,而是继续做温柔体贴的女朋友。
她帮他买早饭,帮他占座位,他病了她买药,她还为了他去学厨艺,只是因为他说爱吃小吃街饭馆里的菜。
她为了他,跑去饭馆里,厚着脸皮和师傅学做菜,师傅还笑着说做她的男朋友真是有福气。
他那时候不住学校宿舍,自己在校外买了房子,他就一个人住在外面。于是她就总是趁着周末跑去给他做饭吃,就怕他草草解决饮食。
她记得,他研三那年过生日的时候,在他的家里请了很多同学朋友吃饭。她下厨做了很多很多菜,全是他爱吃的。他那天喝了很多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她替他送走了所有的同学朋友,收拾了残羹剩饭。
她扶着他回到卧室,帮他洗了脸和脚。她做这一切的时候手都是抖的,她从来都没有和异性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虽然她和苏越之间,向来都是她主动一些,可几乎都是发乎情止乎礼,她骨子里仍旧是温婉传统的人。
她做完这一切之后,坐在床边看了他许久。他一直含糊不清的说着梦话,听不清说了什么,她唇角露出笑意,替他盖好被子准备回学校去了。
刚一站起来,还没转身,就被他拉住了手,她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死死压在了身下,鼻尖嗅到的全是他的气息。
她面上顿时一阵滚烫,推他却纹丝不动,只好轻声叫他:“苏越……”声音带着颤抖。
他把头埋到她脖子里:“然然,你回来了?”
她笑了笑,放松了身体:“我不是一直在这儿吗?”
“骗人,”喝醉酒的苏越耍着小孩子脾气,弄得陶然哭笑不得,刚要说话,就被他噎了回去,面上的笑意顿时僵住,“你当初一声不响去了国外,这么多年了也不回来。”
她浑身僵住,听他在耳边说:“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离开?”
“苏越,苏越……”她颤着声音叫他,一边还伸手推他,企图将他从身上推开。
“我、我是谁?”
苏越从她的肩窝抬起头来,迷蒙着眼睛,带着嘲意笑了:“你是谁?你不是余默然还能是谁?”
余默然……其实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学校里同学私底下的窃窃私语她不是没有听到过,只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而已,他不说,她就不问,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可是……
陶然抬头看他,停住了去推他的手,手脚发凉,只觉得这凉意从脚尖窜到了心里,一阵又一阵,森森的冷。她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发了狠把他推开。苏越猝不及防,整个人从床上摔到了地上,瞬间有些清醒了一般。他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只手去揉额头,然后抬眼看她。
她怔怔的看着他,突然惊了一下,绕过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陶然在他家楼下坐了很久很久,她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做些什么。她想了想,和他交往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好像真的从来没有对她有过什么很刻意的表示,告诉她他像她爱他一样爱她。
从来都是她一个人在傻傻付出,从来都只有她。
心痛……像是被一千一万只蚂蚁啃噬般的难受,她快要无法呼吸。她把双手覆在脸上,眼泪不停地从指缝里滑落,大颗大颗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那么丰富敏感的泪腺。
然后,她单方面的结束了这段感情,她删除了和他有关的一切联系方式,丢掉了所有与他相关的东西。事实上,他很少送她什么,但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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