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非常好,对音乐理解的深刻度不像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音乐变化也达到了很高的程度……
“还有,这孩子弹奏的时候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这是一种天赋,可遇不可求。基础打得也很好。对了,是哪个老师介绍过来的学生?”
周明仁似被这问题问住了,顿了半晌,方道:“是吴天爱。”
楚安城挑了挑眉毛,脱口而出:“是她?这么好的苗子,她居然往外推,不可能啊!”
据楚安城所知,吴天爱是周明仁早年在音乐学院的同事,同时也是周明仁一直以来的“死对头”。两人是音乐学院钢琴部的“瑜亮”,从学校资源抢到生源,从国内的奖项斗到国外的奖项。哪怕退了休,也是王不见王,后不见后。她怎么会舍得把这么好的学生让给自己的死对头呢?
周明仁似陷入无穷回忆,语气黯然惆怅:“她得了癌症,才发现。可已经是中晚期了……唉!所以特地给我打了电话过来。她说她教不了这孩子了,也看不到这孩子成才了。可这孩子实在是棵好苗子,是块璞玉……她给孩子讲弹琴技巧,讲乐理,孩子一点即透,接受能力极强。他给孩子留曲,留得量再大,孩子也能消化……
“说让我好好打磨,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其实早一口答应了,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孩子培养出来……但你是知道你师母个性的,我怎么的在她面前也得给个交代,便说让这孩子先来弹奏一曲。”
吴天爱与周明仁当年的一段感情纠结,楚安城影影绰绰地听说过。今天周明仁的一番话,倒是间接证明那些故事的真实性。
不过能让性子刚烈的吴天爱放下多年恨意,放下身段打周明仁的电话,可见她亦极看重这个孩子,是真心喜爱这个叫苏时的孩子。
苏时安静乖巧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周明仁,也等待着他未知的命运。
前些天吴老师说自己生病了,国外的女儿让她过去治疗,说她以后没办法教他了,让他来这里找一个姓周的老师。他听了,含着泪不说话,却怎么也不肯答应。
平时非常严肃的吴老师那天异常慈爱,对他说了许许多多温柔的话:“那位周老师是一个很棒的老师,比吴老师更棒。”
苏时只是不停摇头:“不,我不要别的老师,我只要吴老师教我。”
吴天爱笑了,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这个倔萝卜头,这点倒是很像我!其实吴老师没你想的这么棒。等你到了一定程度上,就需要更高水平的不同老师予以指导。在音乐这个世界里头,其实跟别的都一样,要多听听多学学,要学习别人的长处,反思自己的短处,取长补短,才能不断进步。以后要是你成了一名钢琴家,也一定要记着老师今天对你说的话。一个人哪,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到什么份儿上,都不能自满,要活到老学到老。”
吴天爱停顿了半晌,摸了摸苏时的头,轻轻地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很好的老师。以后你跟着他好好学习,就错不了。我们小苏时啊,只要好好努力,以后一定可以一飞冲天,一鸣惊人的!”
苏时眼睛红红的:“那等吴老师从国外回来,一定要再教我,好不好?”
吴天爱微笑点头:“好。”
苏时伸出了手:“来拉钩!”
吴天爱缓缓地伸出了手,苏时勾住了她的小指,来回晃动:“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个章,敲个印!”
苏时不知自己在客厅等了多久,是几分钟还是几十分钟。萧关笛自然看出了他的紧张,她便跟他聊天:“苏时,你家在哪里啊?”
苏时答:“我住在城西牧羊桥那里。”
“哦,那里我知道,那里有个牧羊公园是不是?”
两人一问一答的,孩子渐渐放松了些,但他一看到周明仁和楚安城从琴房出来,便赶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礼貌地站在一旁。
周明仁端起案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方慢条斯理地道:“在哪个学校上学,几年级了?”苏时:“我在音乐附小读三年级了。”
周明仁:“城西离这里有点远,每天下课后过来学琴方便吗?”
苏时闻言,骤然抬头,呆望着周明仁,一下子竟不知道回答了。
萧关笛轻轻地推了他一把,满脸慈祥的笑意:“傻孩子,你周老师收下你了。”
苏时这才反应过来,望着满头银发的周明仁,又望了望站在周老师身后的楚安城,看到了他眼里温和的鼓励与微笑,他赶忙向周明仁鞠了三个躬:“谢谢周老师。我一定跟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周明仁威严地道:“学钢琴不难,但学好钢琴是很难的。既靠天分又要靠自己的努力。钢琴大师傅聪先生说过:一天不练琴,自己知道;两天不练琴,师傅知道;三天不练琴,全世界人都知道了。所以啊,每天努力练琴是必须的。老师我有句话先说在前头,学琴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是要靠你长期坚持的,是要吃苦头的。要是你吃不了这个苦头,不如趁早放弃!”
苏时乖巧地应下来:“是。周老师,我知道。我一定好好学习,每天好好练琴。”
周明仁这才点了点头,指着楚安城:“这是你楚师兄。有机会让他也教你几手。”
苏时立马张口,声音清脆响亮地叫了一声:“楚师兄。”
周明仁含笑道:“刚才还说跟他要签名,现在他是你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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