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絮絮叨叨地说道:“别躲了,你现在这样还能躲到哪去?怎么样,感觉好点了没有?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去年就是这样,我当时再怎么误会你,也不至于就不帮你布阵找钉子了,你非得自己动手……这也就算了,就算犯了旧疾,一开始也没多大的事,及时呈报长老们的话能少遭多少罪!你偏不,非得自己硬扛,一拖就拖了好几个月,直到最后,明明心火真元都在,可要不是我差点被那鬼钉子的寒气伤着,你还悄没声儿地憋着呢!哎,我说你是不是自己不想活了呀!”
她本来只是担心着急,可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想真是这么回事,便忍不住生起气来,简直想把叶清桓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那些不知所谓的念头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可她这边抱怨了一大串,一错眼却瞧见叶清桓已经又昏迷过去,便只好郁结地叹了口气,想了想,将止血和固本安神的丹药又喂给他两粒,待到他嘴角不停溢出的血渐渐止住,心里那些惶然无措的感觉才终于消退下去了一点。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令人诧异的是,夜色竟然缓缓地穿透了雪瘴,好似把那一片混沌的白色染透了似的。渐渐的,抬头已能看到悬在旷野之上的整片深蓝色天幕,还有上面嵌着的闪烁星子。
平常的雾气怕日光,这古怪的雪雾却怕夜晚,也是一件奇事。
姜云舒放开叶清桓,让他枕着自己的腿平躺下来,伸手褪下了套在自己腕上的那只青玉储物手环。
白日里她东西翻到一半便遇见了变故,没来得及把手环还回去,其上禁制也未重启,没想到这会刚好能派上用场。
她手掌一翻,一枚两三寸长的翡翠叶子便出现在掌心,正是缩小了的叶舟。修士的飞行法器通常都不会有认主的元神烙印,就是为了一旦遇到这般的危急关头能够多一分生机。
姜云舒半扶半抱地把叶清桓弄上叶舟,自动指引方位的白玉罗盘她不会用,只好通过星相判断方位,一路向西南行进。
那是太虚门的方向,本就是他们师徒二人的目的地,况且路程已走了大半,眼下距此处不过半天左右的行程,眼下便成了最好的选择。
姜云舒每隔一会便按星相矫正一次飞行方向,除此之外,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目光黏在叶清桓身上,见他气息奄奄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起他前世尸身在自己手下散为微尘的情景,便愈发提心吊胆起来,生怕他一口气撑不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寂寂旷野之上再魂飞魄散一次。
好在叶清桓命硬得很,虽说中途状况时好时坏,但好歹算是喘着气到了太虚门。
姜云舒将叶舟降下,自己跳下来,在衣裳上面蹭了蹭满手的血迹,从腰间扯下一块白玉剑牌递给看守山门的初级弟子,飞快地说:“在下道号承明,乃是清玄宫门下,劳烦道友通报贵派师长,吾师含光真人意外受伤,欲借贵地休养些时日,还请……”
她话没说完,从夜幕笼罩的山门内便迎面走出一行人来,有男有女,皆是结丹以上境界的修者。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面目慈和,长髯飘逸。他后面还跟着几位女修士,皆给人仙风道骨之感。
可姜云舒的全部注意都被那中年男子身边之人吸引了。
那人一身白衣,眉目清俊,却形容冷肃,通身气质有如清冽寒泉。
姜云舒一望之下差点没掉下眼泪来,既没空思考其中隐情,也更顾不上什么礼仪风范,慌忙扑上前去拜倒:“叔祖,求您救救我师父!”
那白衣人正是姜宋。他目光微凝,先是将姜云舒上下打量一番,见她除了脸色不好、像是灵元损耗过度以外,便没有什么大碍了,这才点点头,走到叶舟边上查验叶清桓的伤势。
数息之后,他面色渐渐沉下,回身冲同来的中年男子道:“天玑师兄,含光真人外伤尚好,只是脏腑经脉似乎受损严重,颇有凶险之兆,可否请师尊破例出关?”
那中年人面露犹豫之色:“这……师尊此回乃是闭死关,他老人家设下的禁制,只怕……”
姜云舒听他们语意不祥,几乎急出一身冷汗,忍不住插言:“还请问真人、叔祖,我师父的伤莫非这般严重,竟连两位也没有法子么?”
姜宋看着她,微微一叹:“含光真人内伤颇重,脏腑之伤还在其次,主要是真元紊乱,经脉受损,若是能引导安抚他体内混乱的灵力,这伤倒也不算难治,只不过,眼下我太虚门中两位元婴修者一人在外未归,一人闭关不出,而我们师兄弟虽然修为各不相同,却都与含光真人同属结丹修士,实在无法强行……”
姜云舒愣愣地听了一阵子,忽然福至心灵,截口道:“叔祖是说,只需有一人能够引导我师父体内逆行的真元便可?”
见几人都点头称是,她心神骤然一松,露出大半天里头一个笑容来:“这有何难,并不需元婴修士帮忙,我便可以!”
此言一出,众人皆面露诧异神色,姜宋更是目光古怪地盯着她。
姜云舒被盯得缩了缩脖子,却也没打算解释,只跟着那道号天玑的中年修士的指示来到了太虚门一处待客的院子里。
几名筑基修士刚帮忙把叶清桓抬到床上,姜云舒就连忙坐到床边抓起他的手腕,同时往嘴里扔了一颗还灵丹:“真人,叔祖,我随时都可以开始了。”
姜宋抿了抿嘴唇,允道:“既如此,我为你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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