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起肉来。
周大嫂极为欣慰。
温千树也感慨万分。
信念就是这样传续下去的吧?
父亲倒下了,儿子跟上去,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
吃过午饭,又坐着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就准备离开了。
霍寒把一个小盒子和信封交到周大嫂手上。
她打开盒子,认出那是一枚素戒,和她无名指上戴着的是一对,顿时又忍不住悲从心来。
“嫂子,有些话我知道不该由我来说,但周大哥已经去了,你也等了他这么多年,日子还是要继续过的,要是将来遇到合适的……”
“我知道。”周大嫂掩面,“你也是为我们母子俩好,可我就是过不去这道坎儿。”
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再等半辈子又何妨?
“这钱你拿回去。”她把信封推给霍寒,“这几年你每个月都寄钱过来,我们欠你的已经够多了。昨儿个村支书过来了,说家里这种情况可以申请补助,我身子骨还能熬好些年,偶尔出去做短工也能赚点钱,东明上学不仅可以免学杂费,还有助学金……”
霍寒只好把钱收回来。
温千树在身后拉了拉他衣袖,不动声色地从他手里拿过信封。
周大嫂把他们送到门口。
温千树弯下腰,“从今以后你就是这个家的男子汉了,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妈妈,知道吗?”
周东明点头如捣蒜。
她轻拍两下他肩膀,顺手把信封放进了他的外套帽子里。
几分钟后,车子渐行渐远,温千树看向车外后视镜,那站在门口的母子俩已经有些模糊了,奇怪的是,那屋檐上随风摆动的灯笼却格外清晰。
在暮色降临时分,它会被点亮,引导迷途的人找到归家的路。
霍寒老家离孤云镇有三个多小时车程,下了高速,后面大都是山路。
温千树被颠簸得一路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她揉揉眼,“到了?”
霍寒帮她解开安全带,“嗯,下车吧。”
之前闹出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屋里的狗,它边叫边冲出来,在两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一双圆溜溜的眼打量着,没几秒就摇着尾巴去蹭霍寒的裤腿了。
霍寒摸摸它的头,它立刻伸出舌头来舔他的手,连带着对温千树也格外地友好起来。
一个五六岁模样、扎着羊角辫的女孩也冲出来,一把扑进霍寒怀里,娇滴滴地喊,“舅舅!”
霍寒单手把她抱起来,“容容又长高了。”
“谁啊?”这时,里面有个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话音刚落,霍姝就出现在门口,怀里还抱着个小男孩,看见霍寒,惊喜道,“哥!”
她往前快步走了几步,又看见霍寒身后站着的漂亮女人,脚步猛地一顿,不敢置信地倒吸一口冷气,“你……你怎么……”
舌头都快打成结了。
温千树当然知道她情绪反常的原因,但面上还是挂着笑,“小姝,又见面了。”
霍寒被小外甥女缠着,自然没留意到两人间的异样。
几人进了屋,霍姝把儿子放到摇篮车里,“哥,你回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我好准备一下。”
“没事,”霍寒把容容逗得咯咯笑,“待会我自己收拾。”
早两年,霍姝和老公把隔壁的屋子盘了下来,把围墙打掉,两个院子变成一个,一边自己住,另一边是原来的老屋,怎么也是要留给哥哥的。
他们夫妻还在镇上租了个门面做起生意来,早上卖早餐,晚上卖宵夜,又有了一双儿女,小日子可谓是过得有滋有味。
霍姝小心地观察着哥哥的脸色,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兴师问罪的样子,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陪外甥女、小外甥玩了会儿,霍寒牵着温千树回到自己屋,刚放下行李就开始干活。
温千树想要帮忙,被他推到外面的木藤椅上,“这些粗活不用你做,你坐着晒太阳就行。”
她就这样坐在阳光下,看他里里外外地忙活——扫地、拖地、擦窗、擦床,晒被子……
真是……贤惠啊。
她不知不觉就闭上眼睛,懒懒地睡了过去。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温千树闻着饭菜的香味醒了过来,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霍寒拧干抹布走出来,“待会就可以吃饭了。”
霍姝老公以前在县城当过厨师,一番手艺自然不是盖的,听说大舅子回来了,就特地赶回家,张罗了满满一大桌的饭菜。
可惜,店里生意太好,刚吃完饭他又马不停蹄地要走了,霍姝洗完碗筷匆匆出来,“今晚哥在家,要是太晚就不用回来了。”
前几天镇上出现了几起抢劫事件,有人还受了重伤,劫匪也没被抓到。
“知道了。”她老公笑得很是憨厚,“你和孩子们早点睡。”
霍姝回到房里喂小儿子喝奶,顺便哄他睡。
客厅亮着灯。
霍寒坐在容容旁边,看她写作业,温千树坐在对面,正和白雪歌聊天。
“小歌儿,你真的怀孕了?”
“千真万确。一开始我也不信,后来去了三家医院,都说是怀孕了。”
“恭喜恭喜!”
“嘿嘿嘿……”
“暮山说手机辐射大,我先不跟你聊啦。”
温千树摇摇头,这管得也真够严的。
她放下手机,在屋里四处走走,停在一个大相框前,抬头看上去。
霍寒见她看得入神,也走过去,在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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