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最终我便结了这样一门亲事。”
常云涵在宫中多年,与阿音几乎日日相见,两人的感情反倒是比和家中不常见的堂姐妹还要亲一些。
更何况阿音不是常家人,对着她,有些憋了许久的话常云涵在这个日子里反倒是更能开得了口。
“不只是我。”常云涵叹道:“还有若芙。你看她凡事顺心如意,唯独婚事半个字儿也不敢沾。她也是不易。”
原先阿音年纪小,姐姐们不会对她说起这个。如今她十一岁多了,也到了将要议亲的年纪。再一听到这些,未免心中五味杂陈。
常云涵看阿音怔愣的样子,笑着轻拍了她一下,“你看我这是做什么。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却把你我二人都弄得心事重重的,可真不好。”
说罢常云涵就把阿音拉到一旁让阿音帮忙选首饰。
原本新嫁娘的首饰就是早已定好的。说是选首饰,其实不过是想要避开那伤感话题,从而慌乱之下随口择了一个旁的来说。
……
听着周遭的落雨声,阿音心中起初的纷乱最终归于一片静寂。
常云涵不过是出身于镇国公府,终身大事已然不能遂了自己心意。
冀行箴的身份这样特殊,又怎会简单得了?
圣上和娘娘那边还不知是怎样的打算。
阿音的心里闷得难受,胸口发堵,呼吸间都能带出一丝丝的疼意。
她深深呼吸了下这凉爽空气,努力让语气放平静,轻声道:“你是我表兄,自然会待我很好。”
冀行箴没想到自己方才那一番的肺腑之言最终换来了“表兄”二字。
他倒是从不会怀疑她甚么。毕竟她从来不在他面前设防,她待他也和待旁人截然不同。即便还不到那种情意,可他在她心里终究是不一般的。
现听到这个称呼,冀行箴心觉有异,忙将她身子扳过来细看她神色。
“怎么了这是?”他缓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些来了。”
阿音也不想瞒他,低头看着脚尖,老老实实说道:“有些事情你我都没法控制。倒不如等等有了定论再做打算。”
冀行箴稍一思量就知道了她在介意什么,见周围没有旁人,就拉了她进到她的屋里。
关好房门,他拉了阿音到椅子上挨着坐了,温声问道:“怎么?可是怕半年后你家里把你许给别人?”
阿音没料到他真是什么话都敢搬到台面上来说。
只是他既然要摊开来讲,她就也没甚好避讳的,直言道:“我家许是会如此。那你呢?你那边岂不是更不好办?”说罢扭过头去望向一边墙角,“你爹娘肯定会给你择一个最好的。我哪里排得上。”
冀行箴听了阿音这赌气十足的话语,又是气闷,又是欢喜。
气闷的是,她口中那个“最好的”分明就是她自己。
欢喜的是,她终究还是希望他能陪着她,而不愿看到他陪在旁人身边。
这便是个极好的开端。
冀行箴拉过她的手,拨弄着她的指尖,含笑道:“哪里来的其他人?从始至终都会是你。你若是不放心,待到你十二岁生辰过后我就让父母去你家里去提。”
这个“提”是提的甚么,阿音心中了然。
她脸颊腾地下红了,把手抽出来推了他一把,道:“可别说的那么笃定了。到时候究竟怎样还说不准。”
冀行箴到底不是正儿八经地知晓她们俩的事情,故而无法把这事儿的底透露给她。看她还在推拒,他心中焦急万分,便有些口不择言。
“什么说不准?我说结果是这样便一定会是这样。你若是还怀疑,就说一句怎么才肯信了我。无论是什么办法,我一定做到就是。”
他做事一向四平八稳,行事也是沉着冷静。即便偶尔开开玩笑,那也已经是成竹在胸,半点儿都不慌乱。
阿音何时见过这般失了冷静的他?
看着他急切的眼神和额角冒出的微微汗意,她有片刻的恍惚。好似此刻在她眼前的,不是什么人人敬仰的太子殿下,也不是先生们交口称赞的得意学生,而仅仅只是一个正当气盛的少年郎。
冀行箴见阿音不说话了,又有些懊悔自己乱发脾气。他轻揉了下眉心,低叹一声道:“方才是我鲁莽了。你——”
想说一句你不用放在心上。可他刚才急切下讲的分明就是肺腑之言。
故而顿了顿后,冀行箴只能道:“……你只管信我就是。那些话,我再不会对第二个人说。也只有你,我肯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事来。”
阿音静静地看着他,把他的神色尽收眼底。
垂眸细想了片刻,阿音绞着手指,声音很轻地说道:“我这不是心慌么。”
不怪她太过小心谨慎。
这个年代不是可以自由选择婚姻的时代。有时候一步走错,便会步步皆错。
他的身份太过特殊。与他有所纠葛,到时候不只是她一人,父母亲人或许也会牵连其中。
冀行箴抿了抿唇,抬手轻揉了揉她头顶的发,“无妨。你好生思量下。晚些时候我们再说。”
阿音低低地应了一声。
两人相对无言,这气氛有些尴尬。冀行箴便一步三回头地挪步离去。
可是刚刚走到门口,右手抚上门板,冰凉冷意袭在指尖后,冀行箴忽地察觉了不对。
她方才说的是心慌……
倘若她不肯试着接受他,何至于心慌?
之所以会紧张慌乱,不过是怕自己踏出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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