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还问我呢,怎么最近没有看到我用那个烧麦坠子了。”
偏她还不好说那坠子究竟去了哪,只能含糊地应答了几句就作罢。
程氏将自己听到的只字片语搁在心里想了想,笑着给阿音理了理衣襟和衣裳下摆。
“没什么,他乐意要,就让他拿着。”程氏道:“也就是你整天带着,殿下方才要了去。倘若是旁人的,太子殿下许是还懒得搭理。”
“我也这样想的。”阿音痛苦地皱眉,“他就总和我对着干。”
程氏给她擦了擦还有些湿的头发,“你往好了想。他和你对着干的事情少去记,多去想想他待你的好,不就成了?”
阿音应了一声没再多提。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商议着明儿去哪些铺子转转看衣裳。商议已定后,阿音的头发也差不多干了。程氏就催着她让她歇下。
翌日天气晴朗。
在宫里的时候每日都要早起,梳妆完好后走了长长的路去上课。如今阿音好不容易捞着回家一次,自然要睡个饱。
一睁开眼,天已大亮。
旁人都吃完早膳一个多时辰了,她才慢慢悠悠地爬起来。
程氏等了她许久,看她终于起身,忙唤了丫鬟婆子来给她穿衣服侍她起身。忙忙碌碌好半晌后,赶紧吃过了早膳,母女俩就一同坐上了出门的马车。
今日俞三老爷照常当值,俞林安去跟着祖父练武去了没空闲。俞林琛倒是得空,便护着母亲和妹妹出门。
阿音前一晚睡得足,今日精神奕奕,一路和母亲说笑着,偶尔还扬声和车外的哥哥讲几句话。好似时间过了没多久,便到了福临布庄的外面。
福临布庄是京中同行中数一数二的大铺子,加之这里的绣娘们绣技很好,每个季节这里又会推出好几样新鲜花样子,是以此处的生意极好。每日来这里的京中高门女眷也尤其多。
程氏和阿音昨儿晚上说好了的第一个要去的地方便是这里。
母女俩下了马车,俞林琛将马交给了店中迎上来的活计,三人便一同往铺中行去。
铺子摆放物品的屋子一共六间,分左右两侧,每边三间。左面都是男子衣裳与布料,右面是女子之物。当中还有一间大屋是茶水间,专为等候亲朋的顾客所设。茶水间中横着一道屏风,将屋子隔成两半,亦是男女各占一边。
三人到的时候已经临近晌午,铺子里早已站了好些人。因右边女眷极多,俞林琛又已经十多岁了需得避讳着些,故而他将母亲和妹妹送到了门口后便准备转向另一边。
谁知就在此时,意外陡生。
远处街道传来急促马蹄声,有人撕扯着嗓子不住高喊:“救命!”
众人纷纷循声看了过去,才发现一人一马正朝这边疾速狂奔,马似是不受那人控制,嘶鸣着疯狂抬蹄踏地,且东晃西晃没个准头。
喊救命的恰是那马上之人。他在连呼之后,又扯着嗓子叫道:“马失控了,马失控了!”
路上行人纷纷闪避,所有铺子门口站着的人俱都闪身进了铺子里。
路两侧行人闪避慢的被撞歪在地。所幸只是擦伤并无大碍。
这时铺子里女眷惊呼道:“有人!”
众人望向路上,就见马前不远处的街道上有个女孩儿,约莫十岁左右的年纪。此刻她许是被吓傻了,愣愣站在那里看着马超她奔去却一动不动。
俞林琛见状想也不想就飞奔而去,快速将人抱到了铺子门口。
与此同时,铺子左侧屋里一人快速掠出,飞身而起去到马上,将马上之人救下后又猛地在马脖子一侧狠力拍去。失控的马儿头一歪转了方向,撞在了路边没人的墙上,直接栽倒在地。
这不过发生在转瞬间。所有人都看呆了。直到有人高声叫“好”,大家才反应过来,纷纷为两个少年喝彩。
阿音这才发现那救骑马之人的少年她也认识。一身暗紫色云纹团花锦衣,头束玉色发带,面若桃花行止fēng_liú。
居然是常书白。
只不过如今他的面上不见丝毫嬉笑之色反倒不苟言笑严肃得紧,一时间倒是瞧着不像他了。
骑马的络腮胡汉子已经吓得全身发抖,瘫在地上抱着常书白的腿不住道谢。
常书白拍了拍他的肩,没和他多说什么,叫了两个店里活计来把这汉子抬起来送到隔壁医馆里看看。他则从旁边寻了根又粗又结实的绳子,走到墙边把晕后的马的四肢绑在一起,再让自己身边跟着的小厮将此事禀给京兆府。
先前马乱奔的时候有不少人被碰到了,也不知伤势如何,怎么着也得让京兆尹那边来人看看这事儿怎么处置。
旁边的老爷太太们见状终是回过神来,也都带着身边伺候的人去到街边上,帮忙把受伤的行人扶起来,送到医馆看看伤势。
就在大家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女眷那侧的门口却突然响起了“啪”地一声脆响。有个女孩儿尖着嗓子叫道:“臭不要脸的!你做什么!”
众人循声看过去,便见尖叫的正是之前站在路中央被救的女孩儿。而那被她打了一掌的,是那救她的少年。
阿音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没想到哥哥救的居然是郑惠婷。
更没想到的是郑惠婷居然敢打哥哥。
阿音登时愤怒,气冲冲走上前去,恼道:“你做什么!凭什么打我哥哥!”
“就凭他对我动手动脚!”郑惠婷高喊:“男女授受不亲他总知道的罢!”
“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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