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俩,除了搭把手外也只能叹息摇头,孩子找回来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外面的太阳渐渐西斜,谢云氏躺在床上泪流满面,水米不进,只一个劲儿不停的责怪着自己,恨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换回她的宝贝女儿。
“都怪我,我明知道集市上人挤人的最容易走散,却还是经不住孩子的缠磨同意带她去。孩子不清楚集市有多么拥挤,我还能不知道吗?”
“我怎么就一时迷了心智啊,我的娇娇啊,这些该死的拐子是要剜我的心要我的命啊,我的女儿啊”
此时的卧房里,谢家的女人们都在劝说着谢云氏,让她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孩子会找回来的。
如今出了这种事情是谁都不愿看到,太过伤心也于事无补,不能光顾着伤心而忽略了两个小的还需要爹娘。
谁都知道,现如今,只能寄希望于男人们带回的消息了。
谢家两房的成年男丁除了两个老太爷在家坐镇以外,其余人等全部派都出去寻人去了。
谢云氏的娘家也听说孩子被拐子拐走的事,云老爹直接就在县城托人打听消息,云刘氏带着小儿子也赶了过来。
谢玉娇一路上都是浑身无力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去了多少个日夜,只知道马车在不停的跑,一路上有女童被带下去后再没上来,又有新面孔被带上车,听着他们头几天要死要活的哭闹,没几天又被带下车。只有她,一直看着那些女孩子来来回回,换了一批又一批,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被带向哪里。进入山岭后,车里的女孩子们就没再换过了。她害怕,她想爹想娘想弟弟妹妹,想亲人,她哭过,闹过,也凭着自己已经快要忘却的成年人的手段跑过两次,结果还是被捉回来一顿暴揍,再后来喝过一次水后就变的浑身无力。她猜想是不是拐子在给她喝的水里下了药,毕竟很久以前看过的里经常这么写。
早晚各一个馒头一碗清水就算是吃了饭,谢玉娇饿的浑身无力,拐子又特别对她加紧了看管,自那以后她就再没寻着机会逃跑。
谢玉娇,如今是刚过了七周岁的生辰,还是个小女孩的模样。可她的心里年龄已经远远不止七岁。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投胎之前没喝孟婆汤,又或许是孟婆汤过了保质期。反正,她从出生之时起就带着前世的记忆。
谢玉娇不想这样,她觉得这样不好。她很珍惜现在的生活,想和正常孩子一样平凡的长大,嫁人,生子,享受有亲人陪伴的日子。
于是,她从出生开始就努力的忘却前世的一切,以一个真正新生儿的身份慢慢长大。
由于她早产了两个月,身体超乎寻常的虚弱,在爹娘精心的呵护下,她还是顽强的挺了过来。
在刚过两岁的那个季节,正直稻谷入仓的时候,由于晒干后的稻壳上细绒毛刺无孔不入无所不在,身子柔弱的谢玉娇就被诱发了旧疾。
谢玉娇的爹娘倾家荡产的为她治病。乡里、附近镇子、还有相邻的几个县城,有名无名的大夫都上门去给瞧过,风里来雨里去,求神拜佛,偏方土法等什么手段都试过了。
到最后谢玉娇不仅病情一点不见好转,还越发的不好,瘦小的身上一点肉都摸不到。被病痛折磨了两个多月的小女娃,眼看着只有出气儿没进气儿,谁看到都直摇头叹息。
伤心欲绝的谢常贵夫妻只能忍痛把女儿抱回了家,就等着最后一口气落下抱上山去。
天不绝人路。
那晚,前来探望孩子的一个老人家无心的提了一个年轻大夫的名字,谢常贵夫妻俩仔细回忆了一番,好像找过的大夫中没有这么个人名。
抱着一丝丝希望的夫妻俩,连忙把刚五个月大的儿子拜托给孩子的奶奶,什么都顾不得收拾,冒着瓢泼大雨顶着狂风去寻那个叫程基隆的年轻大夫。
程大夫是很年轻,二十来岁,名气也不大,所以谢常贵夫妻俩才没听说过。
程大夫话不多,了解了谢玉娇的病情,在她瘦弱的身体上一通行针,费时了两个时辰,然后就开了三天的汤药就让把孩子抱回家将养。
谢常贵见妻子怀里的孩子被行针以后明显呼吸强了许多,高兴的抓着程大夫的双手泣不成声,感谢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云氏见孩子明显能看到小胸脯随着呼气起伏,早已哭成了泪人。
夫妻俩带着孩子,抓了药再次顶着风雨回到家里,整夜不错眼的守着喂了药的女儿。
谢玉娇的小命就这么被人一收从阎王殿抢了回来。
一年一年慢慢长大的谢玉娇时不时的听到村里人说起当时的惊险,她也觉得自己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硬。
其实刚出生的谢玉娇什么事情都知道,都明白。她发现了自己的人生好不容易可以重来一次,当然不想就这么错手失去,于是她天天睡,睡了吃,小心翼翼的将养着自己柔弱的小身体。
两岁上的那次惊险,她已经全力配合所有大夫的折腾,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以为自己的生命就此止步了,没想到最后,那个年轻的大夫能从阎王殿把她抢了回来。
她一直都记得他,那个叫程基隆的年轻大夫,那是她的救命恩人。
装作忘却前世的谢玉娇,如今被困在这拥挤的马车里,无路可逃。
刚才听到俩拐子的谈话,说是已经出了蜀地。她知道蜀地就是前世的四川,如今却不知道马车离开了自家戎州长湾村有多远。出了蜀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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