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无常冷笑,不搭话。
白无常眯了眯眼,笑道,“岁大人,你已与我们同级,不必如此多礼。”
岁间低着头,低声道,“白大人折煞我了。”
“行了,别文绉绉的,你师傅人呢?”黑无常不耐烦地打断岁间的话,岁间顿了顿,指着后堂,“在后堂的锤炼池。”
黑无常冷了一声,拂袖从他身边走过,白无常走到岁间身边,看着他低垂的头,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道,“岁大人,你认识长相思的父母吗?”
岁间猛地一咬牙,垂着头更加不敢抬起来,只低了低声音道,“认识。”
“噢?呵呵……岁大人,你很快就会感激我的。”白无常扔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便越过他揭了帘子进了后堂。
岁间心里一颤,抬眼追着白无常的身影,却只看到已经放下的帘子以及黑色袋子的一角。
会提着亡魂的收袋来到锤炼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半离再次醒来,是在山体下的草地上,鼻息间全是泥土混合着草的味道以及无数的阴气,她动了一下身子,剧烈的疼痛迫使她停下了动作,断掉的手臂压着无数的泥土。
长舌鬼从半空飘了下来,落在她跟前。
她的理智瞬间回笼,她记起来了,她的父母死了,还被阴差带走了。
窒息的疼痛立即袭击上来,遍布全身,泪水涌出眼眶,她无声地哭了起来。
长舌鬼叹口气,“你父母死了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节哀顺变啊,先把身体养好吧。你从地府之门捡回来的时候你几乎断气,要不是你身体里一直有股很奇怪的生气支撑着,估计你早就魂飞魄散了,你的身体所有骨头都碎了,有些肉已经碾成碎片,舌头我喂你吃了点东西,已经好了,但其他地方受损太严重了,我帮不了你了。”
“谢……谢谢你。”她回过神,抽咽地说道,她的舌头不灵活,有点大舌头,说话的时候很吃力,“队队队了,那那那纸古古……古魂野鬼呢?”
长舌鬼敛眉听了好半会,才听出了问话的意思,“你是问那只孤魂野鬼吗?”
她拼命点头。
长舌鬼叹口气,“没看到,我去救你的时候,只有你了。”
泪水又从眼眶里冲了出来,长舌鬼艾艾了两声,“你别动不动就哭啊,我真的不习惯你这样,我觉得他应该是没死的,其他的鬼魂都还不敢乱动,要是他魂飞魄散了,这些鬼魂都得闹翻天了。”
她冷静了下来,秦泷有不破魂,那天在墓穴面对黑白无常他都没死,怎么会被阴差的铁球打死呢,可是她怎么也忘不了她昏迷前看到的秦泷的样子,他几乎透明,几乎与泥土混成一团。
“我帮不了你什么的,但是我会尽力的,如果你暂时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我又能帮得上的,你可以开口。”
“蟹……蟹蟹你。”她大着舌头说道,她想把夹缝界告诉长舌鬼,但封印符却只有她能开。
她身上又没有带生魂草。
如果有生魂草,她很快就可以恢复,只有恢复了她才能追到地府,把父母的魂魄找回来,可以去问责地府的不讲信用。
“那你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长舌鬼有些受不了她的大舌头,急忙说道。
“你……你邦窝窝窝……去……找那那那纸纸纸古古魂野鬼。”别说长舌鬼受不了,她都快说不下去了。
长舌鬼烦躁地甩了下长舌,甩来甩去,后停下来,问道,“你是叫我帮你去找那只孤魂野鬼对吗?”
她吃力地露出个微笑,点头。
“哎,你还是少说话吧,我的耳朵受不了了,知道了,你好好在这里呆着,我叫白面鬼跟利爪鬼在这里看着你,我去帮你找他。”长舌鬼说罢,一脸恨不得赶紧走人的神情。
她点头,“嚎。”
说着,长舌鬼飞身离开,利爪鬼跟白面鬼落了下来,坐在她面前,白面鬼叹气道,“你还好吧?”
她点点头。
白面鬼不再说话,利爪鬼一直用尖细的爪子抠着地上的泥土,泥土味扑面而来。
等待是煎熬的,尤其是在她身体如此残破的情况下。
她惦记着秦泷,惦记着屋子里的父母还有下了地府的那两条魂魄,可她现在却只能浑身发冷地呆在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依然黑漆漆地一片,她问白面鬼,“甚么么么时间了?”
白面鬼仰头看了下天空,道,“快早晨了,天空露白后,你就看不到我们了。”
她心里一阵慌乱。
又过了一会,长舌鬼才飞过来,携带着一丝阴气,重重地落在她面前,卷着舌头道,“我找到它了,不过它跟一块黑色的石头在一块,而且浑身都是透明的,要不是那一头黑发我差点就直接越过他了,现在天色快亮了,我没办法将它带过来,只能拽着它的头发把它塞到石头的后面,那里阴气最重,就算太阳出来也不怕。”
她吃力地看了眼天空,脸色有些绝望,但幸好秦泷已经被藏起来了,到了天亮,这个空旷的草地上就只剩下她了。
“蟹蟹你……”她结巴地道。
“不客气啦,哎对了我们先走了,你好好呆着,晚上我再来看你。”
这时鸡起鸣叫,她跟前的几个鬼魂全都刷地散开了,长舌鬼是最后一个走的,走之前还多看了她两眼,眼眸里极其担忧。
她吃力地咧开嘴笑,惨淡无比。
在她的视线内,所有的孤魂野鬼都在天空露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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